夏桐幾天都沒有跟夏奎說話,要不是因為他,媽媽怎么會離開她,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
夏奎不知道在想什么,每天都是跟一堆親戚朋友在外面喝酒。理由也找好了,就是慶祝夏桐考上學(xué)校。
夏桐也不管他,反正自己用的錢也不是他出的,每天正常做飯收拾屋子就好了。
她養(yǎng)了一個小習(xí)慣,就是每天下午去書店里看書。那里很涼快,還可以有書看。
這樣的話,她可以每天下午看上一本至兩本書,雖不至于提升她的成績,但多看看總是好的。
僵化的氣氛一直持續(xù)到臨要開學(xué)的那天下午,夏奎難得沒有出去喝酒,而是待在屋里玩斗地主。
聲音開得很大,夏桐覺得她從一樓都能聽見出牌的聲音。最近書店整修,沒有開門,所以她就待在家里看以前買下的書。
只是沒想到還要遭受這種罪……
但很快那間屋子里的聲音就沉寂下去了,沒有斗地主的聲音,沒有消消樂的聲音,也沒有電視播放的聲音……
夏桐仔細(xì)辨認(rèn),只能聽見時不時的打火機(jī)的聲響,估計又在不停地抽煙吧?
夏桐嘆氣,為什么總是這樣?
她不求自己家長能夠像其他人一樣關(guān)心自己的孩子,但最低也要關(guān)注好自己吧?
這樣的好賭,好酒,好煙,他的未來還有什么指望呢?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
夏桐聽著他從屋里走出來,然后去洗了把臉。但是她沒動——不管他怎樣都跟自己沒關(guān)系。
只是事實總是事與愿違:他直接站在窗前,敲了敲夏桐屋子的窗戶,“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p> 夏桐沒說話,也沒動。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有可能是家里瑣事,有可能是買包煙的小事。
半天沒有動靜,他敲窗戶的力氣更大了,直接把玻璃敲得‘砰砰’直響。夏桐看旁邊搖搖欲墜的窗戶,還是決定出門。
“你有什么事嗎?”
夏奎看到面前她這個無動于衷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有些兇狠,但最終歸于平靜。
“你跟我來一下?!闭f完轉(zhuǎn)身進(jìn)了他的屋里。
夏桐不知所以,還是跟上。
即使是他打自己,那也認(rèn)了。這對他來說不是稀疏平常的事嗎?
夏奎徑直走到離門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夏桐站在門口,沒有跟上。
“過來,站到我面前?!?p> 夏桐又靠近了幾步。
夏奎總是提要求,直到夏桐離他不過半米才停下提要求。
“知道我叫你過來是干什么的嗎?”
夏桐茫然,但也沒說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的話是越來越少了。
“跪下!”
夏桐身體有片刻的僵硬,但還是沒動。雖然他讓自己下跪并不是特別的事,但好歹有個理由吧?
夏奎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她沒動靜,竟然直接抹起了眼淚。夏桐看著一滴滴淚珠從渾黃的眼中留下。
“你跪不跪?是不是你也看不起我了?”
這話夏桐可從來沒想過,她慌了,直接跪到他面前的地上,磕得她膝蓋生疼!
夏奎看著跪在他面前的女兒,半晌沒有說話。
氣氛陷入了沉默,夏桐也直挺挺的跪著,沒有投機(jī)取巧的省力氣。
她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所以她不想屈服,即使是跪著,她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夏桐是個安于現(xiàn)狀,毫無尊嚴(yán)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