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流景和季文琰在小少爺出門后就來到了距離城門不遠(yuǎn)處的茶樓中,觀察著邵林東來之后小少爺?shù)姆磻?yīng)。
時晚境走的時候交代給季文琰的事情乍一看是沒什么毛病的,但仔細(xì)一看卻是沒什么道理。
縱然小少爺在秘密軍區(qū)集訓(xùn)了一段時間,但到底是沒什么經(jīng)驗(yàn)的,貿(mào)然將秘密軍區(qū)交到小少爺手中就是在冒險,定然是有所考驗(yàn)的。
果不其然,連城門都還沒出去,邵林東就找上門來了。
但時流景到底是不太放心墨棠的,畢竟那鏡中像所帶來的畫面實(shí)在太過真實(shí),讓時流景有理由懷疑墨棠。
傾君樓在神州何等地位,尋白城傾君樓九門的門主,放著這么多的青年才俊不要,倒是看上了他們時家從小就送了出去的小少爺,總歸是讓人懷疑的。
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子時流景自己是清楚的,一根筋,脾氣倔的跟老爺子有的一拼,認(rèn)定了的事情誰說都不好使。
看他對墨棠那上心的模樣時流景就知道,根本勸不住。
再加上那段時間所發(fā)生的事情和鏡中像中的并不一致,老爺子也是堅持墨棠和老三盡快完婚,迫于巫神再次來襲的壓力,時流景沒有阻止,畢竟是傾君樓九門的門主,該是不會和巫神有所勾結(jié)才是。
時流景何等謹(jǐn)慎,即使在有一次確定了鏡中像中發(fā)生的事情是假象后,還是安排了人在遠(yuǎn)遠(yuǎn)的觀望,果不其然的,就抓到了墨棠的小辮子。
墨棠在出了城門后就打暈了司機(jī),消失不見了,時流景只能匆匆吩咐了季文琰,讓他扣下邵林東,將小少爺安全的接回時家就去查看場地了。
到底是經(jīng)歷過眾多離奇古怪事情的人,到了地方也能看見很多別人注意不到的事情,這才來遲了。
結(jié)果剛來就看見小少爺要跑,當(dāng)下就板起了臉。
小兔崽子,引狼入室了知不知道!
被喊停的小少爺眨巴眨巴眼睛,仔細(xì)思考了一下反抗時流景的后果,還是乖乖的去了旁廳候著。
時家最不能惹的就是時流景。
這是尋白城的人在時流景手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虧才總結(jié)出來的。
見小少爺去了旁廳,沈秋實(shí)和謝桑晨也準(zhǔn)備起身跟著去,這下時流景倒是沒有阻攔。
在時流景的眼中,這三個人就像是還沒長大的小崽子,還不能獨(dú)自去面對,三個人結(jié)個伴,倒挺好。
放走了幾個小朋友,時流景才將目光移到了邵林東的身上。
時流景常年一身西服,今日倒是穿著一身長衫,在旁人看來溫潤儒雅的時流景,在邵林東眼中就是洪水猛獸,穿上長衫就是衣冠禽獸。
邵林東的頑劣勁兒被邵帥給遺傳了個徹頭徹尾,連國文學(xué)的也不好,所以對上時流景的時候腦子里蹦出來的詞就是衣冠禽獸。
倒是時流景,不似剛才對時小少爺?shù)膰?yán)厲,笑容得體禮儀周到的“請”邵林東坐下,等著上了一杯熱茶后細(xì)細(xì)的品下一口,任由那滾燙的熱茶溫暖了凍僵了五臟六脾才幽幽開口,
“邵家叔叔,這次來尋白城,所謂何事???”
我來是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嗎?不知道你把我弄來做什么?呸!時家的幾個人沒一個好東西。
時林燁:????
邵林東在心里將時流景罵了個狗血噴頭,面上卻是半分也不敢顯露的。
誰都知道這時家二少爺是個笑面虎,都知道這斯溫潤如玉的皮囊底下是顆黑心,但有幾個人又敢說出來呢?
且不說時二少行事作風(fēng)嚴(yán)謹(jǐn)?shù)搅艘环N可怕的程度,既然將他帶到了時家,肯定是有辦法解決的,就是那時家老大,不知道給自己的兄弟留下了多少張底牌呢。
邵林東暗自掬了一把辛酸淚。
兒啊,爹無能,給你報不了仇了啊。
感傷完后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硬是給逼出了眼淚,猛地?fù)湎驎r流景,當(dāng)下跪在了時流景的腳邊,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訴,
“侄兒啊,我家那混小子,沒了啊.......”
時流景在邵林東過來的時候微微側(cè)身,躲過了邵林東的動作,但是在邵林東跪下的時候卻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受了這一拜。
時流景還記得很久以前,就是這個肥頭大耳的家伙,趾高氣揚(yáng)的說著惡心的話,讓爺爺跪下求他,才肯借兵給爺爺,也正是這一耽擱,讓三兒孱弱的身體在雪地里埋了那么久,才讓爺爺不得不將三兒給送到國外去療傷。
時流景虛虛的扶了一下邵林東,很是急切的詢問,但鏡片后的眼睛卻是平靜如常,
“您別急,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要真的和這小兔崽子有關(guān),我定不會包庇這混小子!我們時家,從來都不會輕易饒了犯錯的人!”
時流景說的斬釘截鐵,一字一句敲打在邵林東的心間。
不會輕易饒恕了犯錯誤的人....
難道這碩大的家業(yè),就要交代在他的手上了嗎?
不!不會的!
邵林東的眼中漸漸浮現(xiàn)出癲狂,很是激動,抓著時流景的手臂就跟抓了個救命稻草一樣,用力地?fù)u晃,
“就是你家的混小子干的,我有人證的!他看見了!就是你家混小子害了我可憐的兒!”
一直默默跟在時流景身后的季文琰看見邵林東緊扣時流景手臂的手,眉頭緊皺,在聽見有人證的時候更是皺緊了眉頭,攏聚在一起的眉峰恨不得夾死所有飛蟲。
反觀時流景倒是饒有興味的意思。
本來還以為是個草包。
倒沒想到,
還是個有腦子的。
世人都知道時家二公子行事作風(fēng)嚴(yán)謹(jǐn),卻不知道時二少三分鐘熱度。
上一秒還喜歡得勁的玩意兒到了下一刻就會變成廢料,這些年折在時流景手上的玩意兒不下百來個。
這一切都只有少數(shù)的幾個人知道,剛巧,站在后面看到了一切的季文琰就是其中之一。
兩個人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了,季文琰看到時流景不同的笑都能知道時流景是在想什么。
現(xiàn)在的時流景明顯是沒了耐心的。
本以為很容易就能打發(fā)了,結(jié)果居然還有后招,時流景怎么可能不生氣。
他可是最討厭麻煩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