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話?”
蕭河走近之后,上下打量著蘇童安,發(fā)現(xiàn)她身上除了衣服有些褶皺之外,別的痕跡一點也沒有。
就連嘴唇,還是那副素淡的樣子。
“我靠,安安,你坐懷不亂啊,你也太不解風情了!?。 ?p> 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之后,蕭河大呼出聲,他好不容易抓到姜涵斂的一點點漏洞,居然被這小丫頭這么浪費了。
多少女人想要爬上姜涵斂的床,難得他神志不清,這女人居然跑了。
“蕭先生,有沒有人教過你,什么叫尊重?”
蘇童安壓著笑,揉了揉手腕,她心中有一腔無名的怒火,不知道來與哪里。
但是這時候如果有人能跟她痛痛快快打上一架就好了。
至于眼前這個男人,姜涵斂的金牌秘書,一看就是個花架子,她一拳下去,他說不定會暈過去。
這么一想,暴力解決的方案就被她在心中否決了。
“姜先生看上去不太好,你還是快去看看吧。”
她理了理胸腔中的無名火,舒了口氣,盡量用平淡的語氣跟蕭河說話。
蕭河明明看上去就是一副書呆子的樣子,卻總是可以語出驚人,讓她惱火。
“涵斂怎么了?”
一道清亮的聲線在二人身后響起。
蘇童安和蕭河同時轉(zhuǎn)過臉,首先入目的,就是那張精致小巧的臉頰,帶著清淡的妝容,只是嘴唇之上稍稍抹了點口紅,讓人驚艷卻不覺得艷俗。
她穿著一身半露肩的黑色禮服,外面罩著小西裝,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
“姜先生不太舒服?!?p> 蘇童安下意識地回答,蕭河卻一下子接過話:
“姜總正在休息,許小姐稍等片刻。”
蕭河這個人,長袖善舞,處事圓滑,總是能完美地解決一切爛攤子。
蘇童安從來沒有見他這么對一個人,雖然面帶微笑,可是明里暗里都是拒絕,身上散發(fā)著厭惡的氣息。
就差直接把討厭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其實從前蘇童安也經(jīng)??床煌甘捄?,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場的人少,還是他就是想告訴自己,他討厭眼前這個女人,所以他表現(xiàn)的露骨。
“我去看看他。”
女人并不吃他這一套,直接繞過二人就往里走去。
“這位小姐,還是稍等片刻吧?!?p> 蘇童安猛地被蕭河推了一把,直接蹦到了那女人的面前,她意會了蕭河的意思,只能伸出手,攔住了女人的去路。
女人抬起頭,一雙精致漂亮的眼睛看著她,唇角帶著輕蔑的笑意。
蘇童安一愣,她見過這個女人,姜涵斂出院的時候,就是她來接的。
他們還一起吃了飯。
“看來你想起我了,還是讓開吧,保鏢小姐?!?p> 保鏢小姐四個字她咬得很重。
可惜蘇童安不吃這套,對她來說,只有一個人能命令她。
那就是她的雇主,其實某些意義上來說,就算是姜涵斂,也沒有權利直接命令她。
所以她依舊舉著手,沒有讓開。
“安小姐,如果不想失去工作,還是讓開為妙?!?p> “您不妨call一下姜先生,他想見你我絕不阻攔。”
蘇童安毫不畏懼,只是面對威脅,她亦沒有多大耐心,語氣略顯不善。
女人從包包里拿出手機,隨即又放了回去,對著蘇童安溫柔一笑,雖然眼里毫無笑意:
“保鏢小姐,你能這么護著涵斂,我很高興,但是狗不會咬自己人,你知道嗎?”
蘇童安笑了,她放下手,女人以為她要讓開,卻見她一個側身,整個人都擋在了她面前,擋死了眼前這條路:
“但是狗也只認一個主人。”
她竟然敢!
女人滿臉的不可置信,她居然直接承認了自己是狗?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女人?
不對,她仔細打量著蘇童安,她的頭發(fā)剪得很短,只到耳根,臉上還有明顯的小雀斑,甚至沒有半點妝容,在她看來,這女人沒有半分可取之處,行動也十分粗暴,簡直就像個男人。
難怪阿姨會選擇她當涵斂的貼身保鏢。
她這么想著,對著蘇童安的氣倒是少了些。
因為她雖然是個女人,卻沒有半點可以與她相爭的地方,無論是性格,容貌還是家世。
她就永遠只能是個保鏢而已。
與保鏢相爭,豈不是她沒有風度?
二人僵持之際,身后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姜涵斂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正在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鏡片上都沾了些水漬。
透過薄薄的鏡片,可以看到那雙清明的眼眸。
蘇童安心中松了口氣,主動讓開了眼前的路,轉(zhuǎn)身去了蕭河身邊。
對于她這一連串連貫的動作,姜涵斂只是稍稍抬眸,沒有說什么,而是將手中的毛巾往一旁垃圾桶里一扔,帶上了門。
“走?!?p> 蘇童安與蕭河并肩走在二人身后。。
蕭河看著二人的背影,聳了聳肩:
“安安,你知道她是誰嗎?”
“不知道?!?p> “那你可知道許家?”
蘇童安腳步不停,臉上沒有什么明顯的好奇表情,可是內(nèi)心卻是波濤洶涌,馬孝的話在腦海里震蕩起來,許家!
她剛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
安肅對于許家不應該有任何好奇,所以她盡量壓抑住內(nèi)心急切的情緒,而是淡淡地問了聲:“許家?”
“是啊,許家也是H市響當當?shù)氖兰野?,你居然不知道?就剛才那女人,就是許家唯一的千金,聽說姜家老頭子認準了她當兒媳婦呢,你現(xiàn)在得罪她,就等著未來她給你穿小鞋吧!”
蘇童安對于八卦并不感興趣,只是撿了重點聽,許家姜家是世家,關系匪淺,而且在H市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那么那個女人會跟這兩個世家有什么關系呢?
她恨自己對那個女人了解甚少,就算是她親生的,她也從來不跟自己透露自己從前的事情,工作,家人,她一概不知。
老蘇也從來不問。
她捏緊了拳頭。
蕭河瞥見了她緊握的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探究。
“如果是這樣,蕭先生,您剛才為何阻攔呢?”
蘇童安轉(zhuǎn)過頭,相比于姜涵斂,蕭河的個子就沒那么出挑,只比她高一個頭的樣子,她不需要仰著頭說話。
“當然是為了你呀,安安,我的一片苦心你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