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衾菡輕笑一聲,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晚安小琥?!?p> 白小琥經(jīng)常在她面前提起她媽媽,不過她對阿姨的評論,可謂是討厭里又多了份嫌棄,她說她媽媽總是半年不著家,一年都見不到幾次,干脆讓她在實驗室里度過余生好了。
她聽的出來,白小琥說這些話的時候,情緒分明是低落的,甚至是無助。
白小琥的父親是個成功的商人,每月打底給她五十萬的生活費,這次實習(xí),多給她打了兩倍。母親是個科研人員,一個月工資能解決溫飽,白小琥的父母關(guān)系平淡,只說得上是普通夫妻。
白小琥喜歡穿名牌、潮牌,一件短袖不低于兩千,一條褲子可能上萬,不過她不喜歡戴首飾,也不喜歡買包包,從來沒化過妝。
她的身高在女生里算佼佼者,遠(yuǎn)處看去,就像是帥氣清爽的男孩子。
其實她挺心疼白小琥的,她感受過母愛,但她從不知道她感受過,她以為,父愛就是錢財。
她對她的父母,是有怨言的。
想著,索衾菡無奈地嘆了口氣,呆呆地望著窗外的繁星璀璨,心里不禁一陣悵然。
都是第一次當(dāng)孩子,也都是第一次當(dāng)父母,想要家庭和睦其樂融融,真的就是那么難。
她一直疑惑她的父母職業(yè)相差那么大,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聽白小琥說,二十五年前,她的父親是個開小飯店的,那年流感嚴(yán)重,父親只是個普通人,無權(quán)無錢,盡自己最大的貢獻(xiàn),每天做好五十份蓋澆飯騎著自行車,左肩擓著麻袋,右肩擓著蛇皮袋,后背背了一籮筐,把蓋澆飯送到科室門口,不打擾里面的科研,靜靜等待著。
“他第一次送飯的時候,我媽就注意到他了,我媽當(dāng)他是熱心市民,跟他道了謝,想請他喝杯茶卻沒時間,隨意扒拉完蓋飯之后,就又投入了無止境的工作里?!?p> “接連五十天,我爸每天都送三餐,流感逐步好轉(zhuǎn),我爸請我媽吃飯被婉拒了,我媽很忙,每天待實驗室里,漸漸忘了我爸的存在。兩個月后,我媽得空回了趟家,外婆說有她的一封信,是一個月前的?!?p> “我爸在信里寫科研人員很偉大,你,也很偉大,觸動了我的心。以下省略一萬字……兩個人不知不覺就談婚論嫁了?!?p> “后來我媽在懷我的時候,我爸說去干票大的,讓我從出生起就過上好日子?!?p> 白小琥的話浮現(xiàn)在索衾菡的腦海里,她不禁感慨萬千。
世事就是那么的出乎意料,如果沒有那次的流感,這本該是兩個世界的人,又如何會走到一起……
窗外仍舊燈火通明,乘著月光,索衾菡漸入夢鄉(xiāng)。
第二天的索衾菡是被一個接一個的鬧鈴吵醒的,她皺著眉閉著眼懵了一會兒,才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叮咚!”是微信的提示音。
索衾菡慢騰騰地點開。
是白小琥發(fā)來的語音,“衾菡!快起床了!我快到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