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餓了，我們?nèi)コ燥埌伞！彼黹_話題，暫時不想深究剛才的詭異夢境。
“今天媽媽做了什么好菜呀？”索衾菡簡單地疊了兩下被子，下床挽起索母的手臂，“我不想喝天麻烏雞湯了……”
索母意外地看了眼抱著她小臂的雙手，笑道，“你想喝，咱家還沒那條件呢！天麻烏雞湯……你以為家里是八星級酒店呢？”
索衾菡眨巴眨巴眼睛，“那……那皮蛋瘦肉粥有嗎？”
“哪有晚餐喝粥的？你這孩子，看你那兩根胳膊細(xì)的，多吃點肥肉！”
“媽……您可別打趣我了……”她從小一吃肥肉就嘔吐，對它有生理性的惡心，黎途都知道。
“行了行了，就會貧嘴！一張嘴叭叭的，一天沒吃東西也不嫌餓得慌。”
索衾菡挽著索母，有說有笑地下了樓。
臥室內(nèi)恢復(fù)了安靜，索衾菡的手機(jī)靜靜地躺在床上，過了好一會兒，屏幕霍地亮起。
晚餐后。
外面的天還未黑透徹，隱隱約約的星似乎掩藏在天空的盡頭，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衾菡，要不要和媽媽下去散散步？”索母看了眼窗外的燈火璀璨，不禁唏噓，“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哪有這么……”
“九十年代初的生活……”
索衾菡望向索母，她從她的眼里讀出了感慨的滋味。
索母盯著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認(rèn)真地說，“衾菡，好好珍惜現(xiàn)在，努力創(chuàng)造未來?！?p> “今后的天下，是你們的天下。”
索母難得在索衾菡面前認(rèn)真嚴(yán)肅一回。
見索衾菡的神色凝聚起來，索母笑了，“放輕松，媽媽不是在教育你，你已經(jīng)過了要讓家長教育的年齡了，你就當(dāng)媽媽是你的老朋友，談?wù)勑??！?p> “走吧，我們邊走邊聊?！彼髂改闷鹕嘲l(fā)上索衾菡的外套遞給她，“外面還是有點涼氣的?！?p> “衾菡……”走出單元樓，索母倒是有些吞吐了起來。
“怎么了媽媽？”套上外套，索衾菡扭頭看向她。
“你……這么多年來，你怪過媽媽嗎？或者說，你怨過我嗎？”
聞言，索衾菡愣了愣，她不確定地出聲問，“媽媽？你？”
“很奇怪我的問話？”令索衾菡不解的是索母表現(xiàn)出的不解。
“這些年來，我一直給你灌輸少一分錢，少一點壞，幼兒園、小學(xué)和中學(xué)那段日子，你幾乎沒有一分零花錢，上了大學(xué)后，你憑自己的能力賺了錢，媽媽卻還要扣取你一大半的錢，你……”
“媽，我沒有怪過你，也沒有怨過你?！?p> “幼兒園的時候，我是羨慕，是委屈，別的小朋友都帶著好看的剪紙來學(xué)校，課后老師幫她們剪出小兔子，小羊……好多好多的花樣，我可羨慕了?！?p> “小學(xué)、中學(xué)的時候我從來都不會去想對我來說虛無縹緲的東西，一心只想著學(xué)習(xí)。到了大學(xué)，我的課余生活更豐富了，我既不愁吃也不愁穿，除了必要的實驗材料，那些東西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我再也沒羨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