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閻文十米開外,魏生手中的大刀劈了下去,一道白色的刀氣隨之浮現(xiàn),向著閻文飛襲而去。
魏生手上的動作還在繼續(xù)。
他橫著劈下第二刀。
又斜著劈下了第三刀。
與此同時,他的腳步也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前移動著,一步步逼近閻文。
那宛如浪潮在翻涌的三道刀氣,爭先恐后地飛馳著,其中蘊含的能量與空氣摩擦,發(fā)出猶如猛獸的哮叫聲,似乎是想要將閻文給吞噬掉一般。
看著那三道刀氣飛速襲來。
閻文沒有選擇閃避。
他輕輕地揮動手里的長劍,施展出了閻龍舞的第一式,潛龍隱霧。長劍在他接連的揮動之下,也發(fā)出了三道長長的劍氣。
鋒芒畢露的三道劍氣,沖向了魏生的那三道刀氣。眨眼間,劍氣與刀氣便碰撞在了一起。
兩股極其躁動的能量,在半空中相互沖擊,在相互侵蝕著彼此,同時發(fā)出了刺耳的巨大響聲,驚醒了周邊正在休息的各種生物。
兩股能量都強勢無比。
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轉(zhuǎn)瞬之間。
兩者一同消泯。
魏生的這波攻擊,被閻文輕松的接下了,可這只是前奏,后面又連續(xù)有數(shù)道刀氣襲來,不給閻文喘息的機會。
面對如此迅猛密集的攻擊,閻文沒有絲毫畏懼,他也繼續(xù)揮動手中長劍,施展出潛龍隱霧的三十六招連擊,并沒有落入下風。
一道道劍氣與一道道刀氣接連碰撞,這兩種經(jīng)過凝練提純后的靈氣,其威能不可同日而語,眼下正在此地無情地肆虐激蕩,引得樹葉草屑紛紛飛揚。
閻文的劍法要比弟弟閻武的嫻熟得多,每招每式閻文都使得行云流水,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順暢至極,沒有絲毫滯澀之感。
司鴻看著那兩個猶如超人一般的人類,心中既是震驚又是羨慕,此時此刻,他蟲眼中的一股烈火,正在熊熊燃燒起來。
開光期的實力。
竟然如此強大。
司鴻知道,所有筑基期的修煉者,都是無法收斂自身的氣息的,但是步入開光期之后,就都能收斂自己的氣息了。
到了開光期,修煉者對靈氣的使用更加純熟,外泄的氣息便會微乎其微了,境界相差不是特別大的話,一般都看不出對方的實力,只有在對方出手的情況下,才能看出對方的實力高低。
要么就是高出對方兩個大境界以上,那樣即使對方不出手,也能輕易看透對方的實力。
梅駒樺也是開光期的實力,但是司鴻的實力太弱小了,僅僅兩招就敗得一無所有,根本沒能逼出梅駒樺的真正實力。
刀光劍影之中。
兩人的戰(zhàn)斗進入了白熱化。
司鴻只能依稀看見兩道人影,那一股股能量激烈地交鋒著,照亮了枯井邊上的這一片區(qū)域,也晃得他眼花繚亂。
太強大了,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有這樣強大的實力,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能得償所望!
司鴻在樹上看得熱血沸騰。
夢幻的場景真真切切地映入眼簾,簡直比在電影院看的科幻大片還刺激,讓他對以后的修煉之路更加期待了。
如今的司鴻,才剛剛走出五指山邊上的一片森林而已,就已經(jīng)遇到了這么多實力高強的修真者了。
這外面的世界。
不知道還有多少強大的人物。
今后的路途。
不知會有多少艱難險阻。
……
閻文和弟弟閻武都是開光期,但閻文的實力比閻武要強很多,目前他已經(jīng)是開光期第三階的修煉者了,其中監(jiān)察官修煉到第一層,采聽官已經(jīng)修煉當了第二層。
采聽官第一層,可以透過墻壁清楚聽到別人說話交談的聲音,到了第二層,可以聽到百米之內(nèi)每一個人的心跳聲,能夠捕捉到許多細微的響動。
簡單來說,每個感官的基礎數(shù)值為九,某個感官開啟了第一層,就會在這基礎的數(shù)值上,在加上這個基礎數(shù)值九的三成,那么這個感官的數(shù)值就變成十二了。
當某個感官提升到了第二層,數(shù)值就會變成十五,提升到了第三層,數(shù)值就變成了十八,是基礎數(shù)值的兩倍,以此類推。
每個人的感官的基礎強度,都會有些不一樣,所以每個人提升的程度,也只能以自身為標準。
九是一個極數(shù)。
基礎數(shù)值設為九很合理。
不過,有的九強,有的九弱。
基礎強的,提升后就會越強。
這就是天賦資質(zhì)的效用。
開光期每一階的提升。
靈臺的真氣容量都會翻倍提升。
閻文開光期第三階的真氣容量,比他自己開光期第一階的時候,提高了足有四倍。
修煉妖氣亦是如此。
人類修煉靈氣,經(jīng)過凝練提純后的靈氣,人們便稱之為真氣。其他各種能夠修煉的生物,人類將他們統(tǒng)稱為妖,妖族凝練提純后的靈氣,人類將其統(tǒng)稱為妖氣。
妖族物種無數(shù),不同種族的妖修,修煉出來的妖氣,會有著巨大的不同。
如果說妖族提煉后的靈氣也是真氣,也未嘗不可。如果說人類的真氣也是妖氣,也并非不行。
正如人類也是一種生物。
即使是站到了食物鏈的頂端,人類也是世間千萬種生物的其中之一,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真氣還是妖氣。
都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
當某個感官成功開啟或提升。
開光期的等級就會相應提升。
目前閻文達到了開光期第三階的實力,有著第二層的采聽官和第一層的監(jiān)察官,比只有開光期第一階,監(jiān)聽官第一層的閻武強得多了。
“??!”
場中的魏生一聲慘叫。
他竟然被斬斷了一只手臂。
從手肘處被削掉了。
閻文欺身而上,一腳踹在魏生的胸口,把他踹得倒飛了出去,直到撞在井口邊上,才停了下來。
薊于成見魏生不敵閻文,隨即大手一揮,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你們兩個也上去,盡快將他們兄弟二人給除掉,免得在這里礙我的眼?!?p> 那兩名早已蠢蠢欲動的侍衛(wèi),此時終于等到了命令,他們頓時向場中快速奔去,大刀上氣息流動,在快要接近閻文之時,便朝著他劈了下去。
這兩人的氣息比起魏生都要強上幾分,由此可見,魏生是這三個侍衛(wèi)中最弱的那個。
閻文對圍觀的這些人早就有所防備,如今見那兩名侍衛(wèi)沖了上來,他隨即向后快步退去,避開了他們的攻擊范圍。
從他們散發(fā)的氣息中,閻文便清楚的知道了,這兩人都是開光期第二階的修煉者。
兩人的劍氣徑直劈來,地面上頓時浮現(xiàn)了兩道近十米長的溝壑,足有半米多深。
與他們兩個開光期第二階的修煉者戰(zhàn)斗,閻文其實并沒有多少畏懼,以他開光期第三階的實力,和他們二人應該也只是旗鼓相當。
但如果他們二人配合得嚴絲合縫的話,閻文想要從中討到一點好處,也是十分困難的,畢竟他們是兩個人,有著兩個大腦,反應自然會比他一個腦袋快。
修煉者之間的實力,要是相差不是特別巨大的話,除非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否則要想殺死對方,幾乎是不可能辦得到的事。
閻文眼珠子亂轉(zhuǎn)。
如今見到薊于成的三個侍衛(wèi)便能與他們兄弟二人一較高下了,可是他都還不知道薊于成本人的實力,而且那邊還有四個看不透實力深淺的人虎視眈眈。
那個一身華貴的矮胖子,那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還有那個中年道士和他身旁鼻青臉腫的年輕人。
除了那個小乞丐之外,他們那些人的實力閻文全都看不透。這種情況,說明那些人的實力不低,估計不會比他們兄弟二人差。
這口井中的那件寶物,看來他們兄弟二人是沒機會得到了,閻文在心底嘆了口氣。
扶起井邊的閻武,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魏生,又看了看那兩名侍衛(wèi)再次劈來的刀氣,閻文決定了,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
“我們走吧!”
閻文閻武立即施展出輕功步法,從那兩名侍衛(wèi)即將劈到頭頂上的刀氣之下,以極快的速度躲開,跑進了茂密的森林之中。
那兩名侍衛(wèi)見他們兄弟二人想要逃跑,頓時也施展出了各自的步法,準備追上去截住二人,不能讓他們就這樣離開。
修煉者一般都會修煉一個攻擊型功法和一個增加敏捷度的身法,這樣搭配起來容錯率極高,打不過也隨時可以跑。
打架什么時候都可以,但命只有一條,命沒了就真的沒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穿越重生的機會。
在筑基期之時,自己所修煉的內(nèi)心功法,如果支持兩個以上的附屬靈臺位,一般不會有人在筑基期就修煉超過兩部以上的功法。
除非是對自己以后的修煉之路不抱希望的人,不然沒人會一早就把功法位置修煉得太滿。
功法強在專精而不在多寡,筑基期就能領悟參詳?shù)墓Ψ?,絕對不會是什么特別高深的功法。這樣的功法修煉到后期的話,就會顯得弱小和雞肋了,還會占據(jù)一個功法位置。
筑基時期所筑建的附屬靈臺。
每一個附屬靈臺內(nèi)。
只可以刻印一部功法。
如果前期就刻滿了功法,后期再想更換功法的話,就只能將靈臺內(nèi)已經(jīng)刻印下的功法印跡抹除掉。
抹除的過程十分麻煩復雜。
很難將印跡去除干凈。
不是附屬靈臺內(nèi)第一部刻印下來的功法,擦除后再刻印下來的那部功法,基礎還會出現(xiàn)不牢靠的現(xiàn)象,即使是在靈臺內(nèi)成功地刻下了,但在今后的修煉過程中,也很容易會出現(xiàn)問題。
即使是到了孫悟空那個層次的實力,也不能將靈臺內(nèi)的印跡完全清除干凈,如果沒有十二分的把握,沒有人敢輕易去清除靈臺內(nèi)的功法印跡。
筑基期。
顧名思義。
這是修煉者打基礎的重要階段。
在這個階段所打下的基礎,關乎到以后的一切修煉和提升,決定了修煉者的逆天之路能走得多長多遠,這個基礎當然是筑建得越堅不可摧越好。
筑基期的基礎就像生物體內(nèi)的基因,一旦這個基因形成了,后期就不能輕易地改變,否則就會影響到生物的健康,甚至是生命。
筑基期的修煉需要十二分穩(wěn)妥。
修煉也是要腳踏實地的。
……
那兩名侍衛(wèi)追了沒幾步,閻文與閻武的蹤影就不見了,薊于成在后面出聲喊道:“不要再追了,你們回來吧!”
如果眼前沒有井中這個未知的寶物,薊于成親自追上去都是無妨,但眼下那件神秘寶物即將出世,讓他也無暇再顧及那兩個小人物了。
那兩名侍衛(wèi)得到命令。
有些郁悶的折步而返。
戰(zhàn)斗已經(jīng)告一段落,此時所有人都在緩緩地靠近著那口枯井,還是靠近一點比較好,以防寶物脫離了自己的掌控,被其他人搶了先機。
魏生摸了摸撞到井口的腦袋,然后運轉(zhuǎn)體內(nèi)真氣,封住了手肘處斷口的筋脈。
他已經(jīng)流掉了不少的血,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漏風的口中在罵罵咧咧,還好舌頭沒有被傷到。
此時其余人根本不在意魏生的舉動,也不管他傷得重不重,一個個眼光都聚焦在那井口處。
那件寶物的靈光。
越來越強盛了。
此刻。
竟化為一道沖天光柱!
所有人都激動不已。
“寶物就要出世了……”衣衫襤褸的老者拉著小男孩,走得比其他人慢了許多,但老者眼中同樣滿是精光。
薊于成和他兩個侍衛(wèi),索云道長和梅駒樺,居昱才,老者和小男孩,此時在場的這些人,都紛紛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他們的神情之間充滿了警惕。
戒備著彼此。
就在所有人都慢慢地走向那口枯井之時,井口處的魏生也沒閑著,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有些好奇地俯身往井里面看去。
深不見底的枯井里,此時里面倒是亮堂堂的,不過依舊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純白色的濃郁靈氣。
魏生看著井中。
他忽然心生困倦。
眼前越來越模糊。
撲通!
眾人看到魏生似是腳下一滑,直接一腦袋栽進了井里,眾人前進的腳步皆是一頓。
片刻過后。
才有觸底的聲音響起。
魏生一個開光期的修煉者,就算是受了傷,也不應該發(fā)生這樣的情況,而且在這墜落的過程中,眾人也沒聽到他發(fā)出什么聲音。
難道魏生看到了井中的寶物。
他想要一個人獨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