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容兮在底下為其捏了一把冷汗,周圍之人皆發(fā)出驚嘆之聲。
京離尤左手震出玉劍,右手一道極速的風將玉指門眾人吹閉了眼睛,然后被吹落在地。
現(xiàn)在京離尤左手流著鮮血,但傷口并未見骨,原來這玉劍是用異能術(shù)防不住的。
虞清絕手里揮舞著玉劍,身形似低垂著頭的竹子,手中的玉劍宛如竹子的枝葉,不斷伸展,速度也逐漸變快。
玉指門其余九人也像竹根上生長的竹子一般,逐漸開枝散葉,
底下眾人皆被這景象震驚,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發(fā)生的一切。
“用火燒了這竹子?”代容兮呢喃道。
此時京離尤左手負傷,體力消耗眾多,再來一根稻草,那么他就將會被壓垮吧。
玉指門的竹葉越發(fā)鋒利,數(shù)量又眾多,且在不斷的生長,京離尤暫時只能躲避這些竹葉。
京離尤受傷的左手凝結(jié)出一把帶血的黑影劍,右手不斷阻擋著竹葉的攻擊。
虞清絕這顆竹子的竹葉全部朝著京離尤鋒利相對,京離尤左手握著黑影劍在空中劃出兩道耀眼的黑光,手起竹葉落。
緊接著,玉指門其余九人也一齊將竹葉甩了出來,京離尤握著黑影劍三百六十度旋轉(zhuǎn),竹葉一一落下。
虞清絕這邊樹葉還在不停生長,而京離尤身邊的樹葉才剛剛干枯飄落,緊接著又是一風的竹葉襲來。
京離尤繼續(xù)旋轉(zhuǎn)著身體,右手冒出一股黑球,黑球里像是一堆竹秀夜蛾在產(chǎn)卵,隨著一股黑煙,竹秀夜蛾漸漸的飛向那茂盛的竹子。
竹秀夜蛾不斷被竹葉割傷,變成兩半,但不斷的有竹秀夜蛾飛奔而去。
京離尤趁著竹秀夜蛾幫其阻擋部分竹葉,便手握黑影劍將竹葉一一斬至枯黃。
一柱香的時間,虞清絕這邊的竹葉生長變得緩慢起來,甚至竹子開始出現(xiàn)干枯的跡象。
京離尤看著逐漸變干枯的竹子,嘴角揚起,引導著竹秀夜蛾啃噬著虞清絕那根竹子的下方根系。
終于虞清絕的竹子徹底枯黃,消散在空中,緊接著,其余的竹子也漸漸消失。
虞清絕眾人被干枯的竹子倒噬了體力,嘴角不斷有鮮血流出。
樓上玉指門人見狀,蜂擁一躍到比武臺上,扶起受傷的眾人,往冷鳶樓外走去。
“姬何,請?zhí)t(yī)院前去一瞧?!本╇x尤看向姬何,完全不顧自己手上的傷。
“是”姬何收到命令,領(lǐng)著屏風后面的太醫(yī)追了上去。
代容兮這次清晰的看到了京離尤的臉,愣的直直盯著他,她很確信這就是師傅。
京離尤注意到有一雙熱烈的眼睛,也向代容兮看過來,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然后輕輕一躍又回到了二樓。
“師傅”代容兮看著京離尤的背影,大喊道。
這一聲,響透冷鳶樓,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她,當然也包括二樓的公羊皓。
可京離尤并沒有理會她,喝過茶后,就離開了冷鳶樓。
代容兮在一陣贊嘆聲中走出冷鳶樓,為什么師傅見到她而不理會呢?她有些沮喪,不是約好三日后相見,三日后,不正好是比試完之后?
出了冷鳶樓,外面陰蒙蒙的,無法判斷是早上還是晚上。
路兩旁的燈籠又被人點燃了,走過兩條街道,一雙大紅燈籠映入眼簾,樓里的歌聲格外動聽。
“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p> “漸霜風凄緊,關(guān)河冷落,殘照當樓?!?p> 代容兮聽出了這是宋代柳永的八聲甘州,便跟著吟唱了一句,果然,她的嗓子一定是找錯了人。
聽著這琴瑟相伴的優(yōu)美歌聲,代容兮竟駐足細聽。
“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唯有長江水,無語東流?!?p> “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xiāng)渺邈,歸思難收。嘆年來蹤跡,何事苦淹留?”
“想佳人妝樓颙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爭知我,倚闌桿處,正恁凝愁!”
一陣憂傷急促的樂聲結(jié)尾,代容兮將這里的愁聽的真真切切。
代容兮依依不舍的離去,心里想著何時倒要進去這樓里聽一聽,一抬頭,偌大的大紅燈籠旁的牌匾上,寫著“燈籠樓”。
原來是燈籠樓啊,難怪那燈籠那么大!
代容兮趁著燭光,漫步走向客棧,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人在盯她,又或是多疑,代容兮還是趕緊回了客棧。
客棧門前依舊是別處的光,一進客棧,客棧老板點了一盞煤油燈,屋內(nèi)也是一樣暗。
“老板,為何你外面只是客棧兩字?你頭上卻是平安客棧四字?”代容兮不解問道。
“原因?或許客棧本該是這樣吧!”老板臉上笑容漸失,意味深長說道。
“那你為何不在門外掛個燈籠?”
“燈籠是光,指引那些在黑暗中迷路的人,而如今,燈籠卻是將人帶向迷途。”客棧老板看著門外不遠處亮著的燈籠,
“為何是迷途?”代容兮不解。
“這外面,多少酒樓里的飯菜昂貴且浪費,但總有人愿意為其掏腰包,燈籠樓里艷色俗媚,有那么多人在里面迷失自我?!?p> “這就是迷途?”代容兮更加不解。
“總之,不掛燈籠就是想讓來這的人在黑暗中審思自己,有何該做,有何不該做?!崩习逭f完又恢復笑容。
“可不點燈籠,不是黑店嗎?”
“黑店是坑錢還是坑命好呢?”老板開玩笑道。
“都不好?!贝葙庹f完,轉(zhuǎn)頭就走進了房,鐘離蕭艾這會在挑燈夜讀。
鐘離蕭艾專注的看著手里的書,翻了一頁,嘆一口氣,又翻回前一頁。
“你為何嘆氣?”
“這書我是看了百回,回回看都能看出不同的意思。”
“哦?”
“不同的人看同一本書感受不一樣,不同時刻看同一本書,感受也不一樣?!辩婋x蕭艾感悟道。
“那你看了這么多年,是每回都不一樣?”
“不,從從遇見你之后,看書就不是一道意思了?!?p> 鐘離蕭艾終于意識自己遠不如代公子,代公子聰慧敏銳,靈氣逼人、
“哦?”
代容兮半信半疑的看著手拿書本的鐘離蕭艾,身上還穿著那件舊衣物。
鐘離蕭艾不理會,又朝著書看去了。
“你還記得我們來京都城睡荒郊野嶺的那晚嗎?有一個黑衣口罩男子與你搭訕”
“記得,怎么?”
“我今天見著他了,他是皇上身邊的人,那日他沒有告訴你名字,今日聽人說,他叫姬何。”
“那第二天白天里刺殺我的也是他?”
“不是,是兩大粽子門派之一的門主,不知道叫什么,但今日這個人倒是與公羊皓走的近?!?p> “為何?”
“你應當去問公羊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