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見鹿起來的很早,外面還是蒙蒙亮,天邊也剛剛翻出魚肚白。還帶著點點潮紅。
臨什睡得很沉,也不知為什么一直一個人的他現(xiàn)在居然會在有另一個人的情況下也睡得那么舒服。
她也不敢去打擾他,不敢跟他說,自己可能要去找那顆老樹,然后希望他幫幫自己。
昨天才說不出去,不離開,現(xiàn)在又說要離開,那不是找打嗎?
當然她覺得也不用問他關(guān)于這一切,她覺著他應該不知道,畢竟他根本不認識現(xiàn)在的她。
她輕輕的下床,床邊那雙草編小鞋,她沒準備穿著,因為穿上很不舒服,很刺皮膚,已經(jīng)把她的腳踝磨的出血了。
她慢慢的靠近睡在柔軟的軟榻上的臨什,走路的聲音極為輕巧,生怕自己一個不穩(wěn)當就吵醒了那位爺。
最后站定在他的面前,一臉得逞的小樣子尤為可愛,她雙頰微紅,眸子有些微微發(fā)腫,可能是醒來的太早。
她蹲下了身子,一張臉與他的身子平行著。
呆呆的看著他的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連無意識的睡著了,都那樣的帥氣迷人,雖然還是帶著平日慣有的冷漠和生人勿近。
我偏要離你那么近。
他一雙細長的眸子緊緊的閉著,看上去睡得很香,濃密的長睫微微發(fā)顫,在眼皮下?lián)涑鲆簧劝涤?,他的鼻子高挺立體,生的如此好看,一張迷人的嘴唇更是長得如女人唇一般誘人心弦。
溫潤的唇像是點滿了魔咒的艷紅,一點一點的吸引著她,越發(fā)靠的近了些。
她沒有意識的眨了眨有些疲憊的眼皮,上下眼皮還俏皮的碰了一個面,蹲了半天,連瞌睡都來了。
可是看著他毫無挑剔的睡顏,她朦朧不清的覺得自己還想就這樣看下去。
一只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她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靠的越來越近,直到兩個人已經(jīng)近到將呼吸交纏在一起的時候,她才猛然清醒的感受著,剛剛那個溫潤的觸感。
自己嘴唇上還留著他的溫度,有些冰涼卻又不失灼熱,柔軟的像是棉花糖一樣,那個輕輕的吻讓她立馬從昏昏欲睡中短暫的醒了過來。
伸出幾根修長的手指附在自己的嘴唇上,又不敢太用力,害怕將殘留的觸感摩擦掉,她似乎在回味一般。
看著他只是微微閃了閃的眸子,那個吻很輕,輕的他毫無感覺,也不曾醒過來。
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應該也不會發(fā)覺吧。
見鹿笑的異常興奮,美男啊,說是她見過最帥的男人也不為過啊,以后說不定就親不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在什么時候離開,回去之后可就親不到了,所以再來一次就好,讓她好好的享受一下嘛。
她笑的合不攏嘴,一張小臉又向他的臉靠近,呼吸的聲音卻還是輕了又輕,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放不下來。
眼看離那血色迷人的唇瓣越發(fā)靠近,她的一顆心又不爭氣的跳了起來,撞向她的喉嚨,感覺下一秒要跳出來似的。
兩個人的臉再次靠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突然,原來還緊閉的雙眼此時刷的睜開來,露出他湛藍色的眸子,此時正雙眼冰涼的看著她,眼底不見笑,淡漠如初。
這可把見鹿嚇壞了,連忙閃開,對著一邊瘋狂的呼氣吸氣,大腦短路的不知道她該怎么辦了,原來挺冷靜的小姑娘此時更是慌的一x。
心跳的越來越快,快到自己的耳朵里都是它歡快的聲音,越發(fā)激烈。兩頰更是根火燒沒有兩樣,燙的感覺能煎雞蛋一樣。
他冷眼看著她的局促不安,和被撞見后的尷尬,單手撐起自己的身子,半躺著繼續(xù)看她羞紅的小臉。
一張殷紅的薄唇勾了勾,漸漸輕啟:“你這是干什么?干了一次還想在做第二次?你的膽子真大,本大爺最不喜歡人類的親近。”
其實他聽到動靜就醒了,還以為她是來報復的,所以他就裝作還在睡,結(jié)果她就是對他碰了碰嘴,第一次他就覺得有些疑惑,怎么她還準備做第二次,看著也不像是什么厲害的法術(shù)啊。
但卻覺得很舒服……
莫名的。
兩個人的嘴唇碰到一起的時候,他覺得沒有什么比她的嘴巴更軟的東西了。
她不好意思的抬了抬頭,一雙眼睛飄忽不定的掃了他一眼,只覺得他現(xiàn)在是一臉傲嬌,卻沒有很生氣的意思,頓時她的臉更紅了。
“我……我…我睡覺有點不老實,喜歡頭腦不清醒的走來走去,我不是故意要……要親你的?!敝辽俚谝淮尾皇恰?p> “親我?這是什么法術(shù)?為什么我重來沒見過?”
他挑挑眉,嘴里吐出的字自然流暢,聲音清脆好聽。
見鹿這才抬起眼跟他對視著,看他也不像是開玩笑,這只狐貍還沒有談過戀愛呢。
突然的欣喜是怎么回事?。?p> “這是一種可以使對方很快樂的法術(shù)啊,我就會這個,現(xiàn)在我教給你了,你可不能……對別人用??!”
他垂著眸子,眼角帶笑。
“為什么?”
“你想啊,你那么厲害,法術(shù)那么高強,我就會那么一個法術(shù),而且這個法術(shù)只有我會,如果你用了,我就真的沒有法術(shù)可以用了。”
她感覺自己越來越會胡編亂造了,而且還編的如此出淤泥而不染。
他看著她那認真的表情,突然嗤笑出聲。
“你還真是個笨蛋?!?p> …啊?什么意思???他果然還是知道的,那他還演的那么認真,天啊,她剛剛還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呢,這下丟臉丟大發(fā)了。
她斂去落落而言的小傲嬌,取而代之的是低到塵埃里的害臊。
“居然只會一種法術(shù)?!?p> 好歹也是一個人神嘛,居然只會一種法術(shù),還給人類傳福祉呢,人生還沒到三分之一,估計就死翹翹了。
聽到了這句話,她又揚起了自己的高傲的小頭顱,面無晦澀的笑了笑:“沒辦法嘛,畢竟我只是個普通的小啞巴?!?p> “噗嗤?!?p> 他不由得笑出聲來,再也不是以往的冷笑,也不是冷哧,而是因為她的一舉一動忍不住而笑出聲來的。
看著他笑了,她也跟著笑了。
然后…
接下來幾天,每日見鹿都會被早早的拖起來,給他按摩??捶背??
偶爾還有時間,還要幫他除草。甚至還要幫他洗衣服,而她也終于知道,那被引進洞里的小瀑布是靈泉,自然生成的靈泉,如果普通人喝了清泉,身上的疾病會自然消失,但是她還知道了,靈泉還是他的…洗澡水??!
自此,她一天沒有吃下什么東西,甚至想一頭栽下懸崖,一死百了。
“以后不要對本大爺施那樣廢柴的法術(shù),這次就饒了你?!?p> …
“謝…不…殺…之…恩?!?p> 我廢你丫的!!你敢!
好吧,他敢。
看著天邊那一層紅色的云,晚霞映照在這片綠昂昂的草原上,棱邊的火紅像是燃了起來一樣,伴綠的潮紅緩緩蒙來,似乎要籠罩整個大地…
“嗚嗚嗚……”
她呆愣的看著那一邊火燒云,想著剛剛小花栗跑出去找出去的路,現(xiàn)在還沒回來。
可是剛想說話的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這不可能是臨什取消了施法,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
小花栗去轉(zhuǎn)了一圈,便又快速的跑了回來。
它兩條小短腿蹦蹦噠噠,好不容易的跑回了原地,看到了見鹿的身影,心里一陣欣喜。
前腿歡喜的一蹬,它小小的身子就蹦到了她的懷里。
一陣柔和的晚風伴著傾斜的雨絲拂來,綠意盎然的草地上空空如也,隨著一段雨滴的涼爽,吹起冒出頭來的小草,輕輕的搖曳著它們的身體,那風,由遠到近,最后打在一座高山之上,又慢些的返了回去,再次鼓起一陣水波般的漣漪……
那個女孩抱著一只小花栗消失在了那片草原之上…
等她再次恢復意識時,她看見的卻是她來這兒的時候所看到的景象,幽閉的小路,兩邊茂密雜生的叢木,樹上偶爾傳來小鳥嘰嘰喳喳的聲音…
“泥還索泥八肥法素呢。沒想到泥還會隔空轉(zhuǎn)移呢。”
她望著它小小的頭頂嘆了一口氣,算是看它最后一眼,現(xiàn)在她要做的就是去找那顆樹精,只可惜她又說不話來了。
“唔唔唔。”
……希望小花栗能聽懂。
“泥腫么又索八粗法來啦?”
它一臉天真的樣子,抬著小小的腦袋,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清澈的看著她。
她不僅扶額,這老鼠咋那么傻啊。
沒辦法了,她不能就一直待在原地不動,她竟然直接被傳送到了她來的那個地方,說明她差不多要離開了……
她又開始七躥八躥,拎著還沒想過來的小花栗。
索性她直接把它丟在地上,對著前面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它帶著她走。
“哎喲,泥干森么?”
它嘰里咕嚕的說了半天。
好在它最后還是想起來要帶她去找老樹。
顯然她走的那個方向還算是正確,一直跟著它七拐八拐的,終于在不遠處看到了一片空地,有一個操場那么大的空地。
而那顆千年樹精就在空地的正中央,周圍都是枯黃的落葉,鋪滿了整個地面,看不到原來土地的顏色,遠遠看去,就感覺得到來自千年樹精的靈力波動。
她呆呆的看著那顆高聳且看上去很有年頭的樹,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
沉默在這樣郁悶的環(huán)境中,她的視線也變得越發(fā)迷糊起來。
她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呈透明狀,透過淡淡的衣服顏色看到的是落葉的昏黃。
始終還是要走了。
“泥腫么變成透明滴咯?”
一旁的小花栗驚訝的叫出聲。
只聽見一陣轟隆聲,那顆年輪巨大的樹精張開了他疲憊的雙眼和一張巨大的嘴巴。
“是誰在吵我清凈啊。”
聲音雄渾有力,似乎要沖破蒼穹一般。
她的身子動了動,這才感覺到自己變輕了,接連著整個身體都變得透明起來,她的意識也逐漸有些模糊。
不過幸好,她算是知道這棵樹在哪兒了,而且她離開的前一秒鐘,她也聽清楚了老樹說的話,雖然只有兩個字。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