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宓銀枝和哥舒賀齊對視一眼,眼里有光。
“你是個什么東西?”
“小老兒是山雞精,在此地修煉有百余年了?!?p> “可有干什么錯事?”
“小老兒以百年修為保證,小的除了夜間出來抓幾只蚯蚓,吸收月光清氣之外,再沒干什么了?!?p> “沒干壞事這么畏首畏尾的干嘛?”宓銀枝嚼著牛肉干,胳膊撐膝蓋上,頗有一番土匪氣息。
“這不是懼于姑娘的天威嗎?”
天威?宓銀枝砸吧著這句話的味兒,抽出腦袋上的辛夷枝轉(zhuǎn)悠著。一旁的山雞精的眼珠子跟著辛夷枝轉(zhuǎn),看著辛夷枝一顛一顛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宓銀枝看去,見山雞精眼瞪得大大的,神經(jīng)高度緊張的樣子,很是隨和的笑了笑,“別緊張啊,我這人很隨和的,不用怕?!?p> 山雞精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珠,一張老臉都快繃不住了。
“姑娘隨和……小的不怕?!?p> “快去上酒上茶呀,那么多人等著呢!”宓銀枝指了指旁邊的一眾人,山雞精看向那群禁衛(wèi),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打算進(jìn)屋,哥舒賀齊卻突然叫住了他。
“你在這一塊兒地做了什么,為何這處四風(fēng)不動,平靜得很?!?p> “設(shè),設(shè)了結(jié)界。大仙饒命小的設(shè)結(jié)界是為了自保,近年來,這里時常有蛇蟲鼠蟻出沒,小的道行淺,斗不過他們,只能設(shè)結(jié)界隱藏自己的氣息?!鄙诫u精話說的很快,但心解釋慢了就小命不保了。
哥舒賀齊和宓銀枝對視一眼,眼里都是明朗之色。貌似這些蛇蟲鼠蟻是她引來的吧!或者說是這根辛夷枝。
哥舒賀齊假意咳了幾聲,叫山雞精先去倒茶了,山雞精進(jìn)屋的時候,他分明看見山雞精的背影帶著一絲解脫。
宓銀枝問他:“我很可怕嗎?”
哥舒賀齊上下打量著宓銀枝,搖了搖頭,沒說話,倒是一臉高深莫測。
“你這是什么眼神兒?”
“沒事兒,就是想著改天找?guī)妆緯o你看看?!?p> “什么書?”
“到時候再說吧!”哥舒賀齊表情耐人尋味,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快吃吧,吃完好上路?!?p> 宓銀枝嗯了一聲,嗯完又覺得不對勁,什么叫吃完好上路?正待宓銀枝想爭辯兩句的時候,哥舒賀齊把一塊牛肉干伸到她嘴邊,宓銀枝下意識張嘴叼住。
哥舒賀齊笑著摸她的腦袋,“乖?!?p> ……
南蠻皇宮
“那小子身邊跟了多少人?”
“回主子的話,不到五百,但都是精衛(wèi)。”
御階下,一人身著紫色長褂,周身飾以金紋,交織盤旋成鳳凰展翅之姿,其脊背挺直,眉飛入鬢,不怒自危。
此人便是南蠻皇貴妃——納蘭月,大將軍納蘭儀的親妹,入宮十余年,靠著一身本事和外廷哥哥的依仗,成功擊敗沈昭儀,一躍成為當(dāng)朝皇貴妃,代掌后印。
納蘭月出身武學(xué)世家,身姿不凡,頗有巾幗不讓須眉之勢。早年以一曲相思劍博得南蠻皇的歡喜,早早便生下了七皇子哥舒明朗。因此,納蘭月視哥舒賀齊為眼中釘肉中刺,一心想著除之而后快。
“不到五百?本宮派五百暗衛(wèi),可能與之一抗?”
“……取巧,或可一搏?!笔绦l(wèi)長季楚心中暗自計量,即使取巧,若沒有拼死一搏之勢,實難取勝。
“是嗎,那加上哥哥在安塞的勢力呢?”
“主子不可,你這樣會害了公子的。”
“安塞乃是南蠻和東瑜接壤處,如若我把罪名推給東瑜呢?”納蘭月望月雅望,嘴角漾開一抹迷蒙的笑意。
季楚愣住,呆呆的看著納蘭月。不可否認(rèn),他這位主子不但長的好看,武功上乘,還有一副好腦子。若把這襲擊皇子的罪名安在東瑜頭上,兩國必是一番斗法。
東瑜無將,南蠻早有稱霸百陸的想法,只是苦于沒有出兵的由頭,這番作為便是給了南蠻一個名正言順出兵的理由。
主子的做法無疑是一舉多得!
“主子明達(dá),屬下這就去辦。”
“去吧,順便吩咐翠屏把明朗叫來,本宮該考他功課了?!?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