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好了!”夕兒又一個(gè)大白眼。
桃源雙腿并攏,抬頭挺胸,腰桿溜直,硬是跪出了份虎虎生風(fēng)。
“夫君你就跪著吧,且看夕兒如何對付她們,”夕兒回頭輕笑一聲,大踏步而出。目光在面前二人身上駐足了片刻,忽而朗聲道:“哪位先來賜教?”
清亮的嗓音直沖云霄,震的東陵城頭都抖了三抖,城中數(shù)十萬百姓與城外數(shù)萬兵甲齊齊抬頭仰望云海,似要找出這聲音的源頭。
不提修為高下,縱是這以一敵二的氣度便為世間罕有。
“就憑你?”羅剎府小府主冷笑一聲,亦是踏前一步,寸縷不讓。
她自己亦是世間難覓的高手,何曾被人輕視至此,一股股傲氣彌漫在心頭,促使著她不得不戰(zhàn)。
傲立在一旁的女帝臉上依舊是那般神色,不悲亦不喜。對她來說是以二敵一,還是以一敵二,甚至是以一敵三都是無所謂的,他只要那個(gè)桃源先生,或者說......他的心就好。
今日沒有人可以阻止她。
沒有人可以阻止她......救他!救那個(gè)曾經(jīng)為自己采青梅的少年。
少年曾經(jīng)為她執(zhí)劍問佛,一劍破去三千羅漢,那今日她便要為他豁出一切,縱使有漫天神佛至此,她亦要一劍斬開。
她緩緩提劍在手,一把木劍上絲絲劍氣縈繞,冰寒刺骨。
羅剎府小府主可沒女帝那么好的耐性,身形一晃,轉(zhuǎn)瞬便至夕兒身側(cè),那把銀色勾鐮槍繃成了弧形,兜頭劈下。
不料夕兒并未躲閃,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在盯著女帝,眸中說不出的隱晦。
一股被忽視的屈辱感瞬間迸發(fā),素白如藕的手臂上又添了三分氣力,槍勢如虹,宛若拔山涉海。
叮......!一陣金石之音響起,小府主蹬蹬蹬后退了數(shù)十步,手臂連帶著半邊身體都微微發(fā)麻,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剛才的凌厲槍勢竟教人硬生生破去。
勾鐮槍險(xiǎn)些脫手,現(xiàn)在槍尖仍在微微顫抖,發(fā)出不甘的悲鳴。
她緩緩抬頭望去,只見一把桃色玉簫穩(wěn)穩(wěn)橫在夕兒姑娘身側(cè),想來就是這把突如其來的玉簫救了她一命。
也逼退了自己。
玉簫一抖,下一瞬又回到了桃源先生手中,他望著小府主的眼神可與之前的溫婉模樣大相徑庭,如今的眼中寒風(fēng)宿雪,看的久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雪勢吞沒。
“是你?”小府主沉了沉心神,冷冷出口。
“你要傷我家夕兒,”不是相問的語氣,他口中隱約有寒氣飄出。
“是又如何,那般刁蠻專橫的女子留之何用?”小府主輕笑一聲,隨即美目一翻,剎那間不吝風(fēng)情萬種,柔聲道:“倘若桃源先生可助奴家除了家中悍妻,那奴家甘愿以身相許,與先生做一對神仙眷侶,執(zhí)手相忘于江湖。奴家的好,先生可還不知道呢!”
她含羞帶蕊。
“先生可否愿意?”她掩口而笑,嬌軀微微輕抖。說不出那是什么感覺,恍惚中陣陣入骨的媚意如水般漾出,從云海播撒而下,酥了整座東陵城男人的骨。
數(shù)萬軍士如癡如醉,便是連手中兵器都握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