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馬子才看向那茶鋪,瞧見了正在喝茶的一個短發(fā)道士。
“道長救我!”
馬子才也不回答虬髯大漢的話,跑向茶鋪。
張自道喝了一口茶,說道,“馬子才?”
那馬子才聽短發(fā)道士說出他的名字,更覺短發(fā)道士是他救命稻草,連聲稱是。
虬髯大漢抱著刀走過來,說道,“道士?”
張自道示意對方落座,笑道,“貧道俗名喚做張自道,不知閣下為何要為難這位書生?”
虬髯大漢說道,“既然是道士,可瞧出書生有何不同尋常之處?”
此事張自道卻是知曉,那陶黃英與馬子才有過接觸,馬子才又留有陶黃英一方手帕。手帕在身,那陶黃英便能尋到馬子才,才好制造出偶遇一事,因此馬子才身上沾了一絲妖氣。
張自道說道,“這事貧道知曉其中一二,馬子才書生卻是不會有性命之憂。閣下可放心!”
虬髯大漢一雙環(huán)目盯著張自道,卻是無法探知短發(fā)道士的深淺,知曉短發(fā)道士非是什么招搖撞騙的假道士。
虬髯大漢此次來延陵城,有一事非要辦不可。既然短發(fā)道士聲稱馬子才無事,他也無需分心再去解決馬子才身上的妖氣。
說道,“某家丁平,告辭?!?p> 折身便走。
那馬子才見虬髯大漢離去,仍心有余悸,坐到一旁,對張自道說道,“馬子才多謝道長!”
又想到短發(fā)道士與虬髯大漢一番莫名其妙的對話。
便問道,“他說我有不同尋常之處?還望道長解惑?!?p> 不同之處,自然是一位花妖看上了你。不過那陶黃英畢竟是妖,這件事,還未知結(jié)局是好是壞!
張自道笑道,“天機不可泄露?!?p> 對那賣糖葫蘆的老人說道,“喝了茶,你我繼續(xù)逛延陵城,如何?”
老人說道,“好?!?p> ……
卻說虬髯大漢很快自東城門出了城,沿著山道向山中疾步走去。
待到進入山中,不見行人時。
山中,卻是走出來一男一女。
其中一方紅衣女子女子身段高挑,有一雙極為好看的桃花眸,美目下卻遮有面紗,看不清切面目,左手托著一紅色葫蘆。
另一方卻是個矮胖男子,男子穿白衣,身高不足五尺,癩頭跛足,面容可怖。男子背一把無鞘黑色大劍。
二人走向虬髯大漢。
虬髯大漢左手落到腰間刀柄上,他善用左手刀。
不足五尺高的白衣男子,邁的步子越來越大,由于跛足,他跑起來的樣子惹人發(fā)笑,如同一只矮冬瓜在跳。
白衣男子抽出背上黑色大劍,距離虬髯大漢尚有近十余步遠時,一步躍出,腳下青石地面蛛裂,離地丈高。雙手握劍,劍作刀用,直沖著虬髯大漢劈去。
虬髯大漢不退不避,左手抽刀,反身抬臂擋住白衣男子勢大力沉一劍。
虬髯大漢雙膝不由一沉,虬髯大漢右手出拳,捶向白衣男子頭顱。
白衣男子早有預料,沉聲吐出兩字,“惡鬼!”
只見一團黑氣出現(xiàn)在白衣男子前,其內(nèi)隱約有哀嚎聲傳出。黑氣翻涌,化作骷髏狀,張口咬向虬髯大漢右臂。
虬髯大漢不閃不避,一拳打散黑氣骷髏。
黑氣四散,彌漫在山間野道。
白衣男子借機后退,一腳踏在路旁的青石上,白衣男子對紅衣女子怒道,“還不出手!”
……
延陵城內(nèi)。
“道長,你果真是料事如神!”
賣糖葫蘆的老人笑道,他的一柱子糖葫蘆最后一串已經(jīng)賣了出去。
只是其中大半,都是被眼前的短發(fā)道士給買了去。
張自道咬下最后一顆糖葫蘆,反而笑道,“老丈,糖葫蘆不錯,明日天橋那里再見?!?p> 謝絕了老人的邀請。
與賣糖葫蘆的老人分別后,張自道瞧著天色也要晚了下來。
便尋了一間客棧住下來。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
張自道起來,打了水清洗一番。
出了客棧,在街道上走著,想著一會去天橋那里。
街道上人漸漸多了起來,張自道路過街頭一家早點鋪子。
去要了一碗豆腐腦,一根油條,盛了一小碟蘿卜絲。找了一張無人桌子,坐下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正吃時,看見十多個捕快打扮的人匆匆行過。
又過了一時半刻,有食客說道,“延陵城出大事了,城南的老葛頭一家七口,昨日夜里被人滅門,死狀駭人。聽聞那些尸體上,都放著一株盛開的菊花。你說駭人不駭人!”
菊花?
張自道眼神一動,起身走過去,問道,“你這消息可屬實?”
“我也是聽一個當捕快的朋友說的。”
“哦,那葛家在城南何處?”
張自道沒了吃飯的心思,依照那人提供的位置,匆匆趕去。
等趕到葛家時,有衙門的人守在門口。
“此乃命案之地,無關(guān)人等不得靠近,你這道士速速離去。”
有衙役呵道。
張自道轉(zhuǎn)身要離去,早知如此,便從后院翻墻進入一瞧。
正打算去后門時。
有一神色變幻陰晴不定的捕快從中走出來,那捕快看見張自道。
“站??!”
張自道皺了下眉頭,問道,“還有何事?”
捕快四十來歲,走過來,猶豫片刻后,問道,“道長,可會除妖?”
張自道見捕快這般問,心中暗道,葛家之人,莫不是被妖給謀害的。
“會一些除妖的手段?!?p> 那捕快也顧不得分辨張自道身份真假,咬了咬牙,說道,“道長跟我來?!?p> 進了葛家的大門,一路來到廳堂。
院中的捕快,臉色皆是很難看。
張自道走進大廳。
但見大廳中,葛家一口七人坐在椅子上,沒了氣息,手中握著一株菊花。
只是,這死去的葛家七人,卻是七只穿著衣服綢緞的猴子。
捕快說道,“道長,這葛家七人,一刻鐘前還是人,這會兒卻在我等眼皮子底下,變成了一只只的猴子。這般命案,又該如何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