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對比,就不知道差距。
還有一句改編自郭德綱的話:和愚蠢的人做朋友,雷劈他的時候,自己會被連累的。依我看,別說做朋友了,即便是認(rèn)識愚蠢的人,都會被連累的。
這幾天王奶奶忙極了,聯(lián)系了幾乎所有能聯(lián)系上的人,咨詢她拔牙的事情,而且只要路過她的房間,就看見她坐在桌前正低頭看手機,哆嗦著頭,食指在手機屏幕上不知比劃著什么。其實早就提醒過她,雖然以前血壓一直正常,但是近期總低頭看手機也不好,頸椎壓迫神經(jīng),影響血脈通暢,血壓也會間接受影響的,但就是不聽勸。
自從周一我陪她去市口腔醫(yī)院,因為血壓高白跑一趟回來后,我沒有特別的關(guān)注王奶奶的情況,但是畢竟牙沒有拔掉,心病還在,而且醫(yī)院的劉主任也說了,每周一和周五是他的門診,如果血壓調(diào)理好了,可以來,然后給加號。于是,周四,我特意好心的問了一下,是不是周五還去看牙,王奶奶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去。”
結(jié)果周五的早晨,我拒絕了王奶奶讓我早來的要求,告訴她去早了血壓太高,晚一點等血壓平穩(wěn)下來,到那就差不多正好可以拔了。王奶奶這次倒是聽了我的勸告,于是我們九點多才從公寓出發(fā)。
到了醫(yī)院直接上六樓口腔外科,安頓好王奶奶坐在椅子上等著,只見六樓大廳里患者熙熙攘攘的走來走去,還有廣播里一直在叫號,王奶奶又開始煩躁,嫌環(huán)境太吵了。我沒理她,扒頭看門診里,劉主任的心電監(jiān)護一室兩個牙椅都坐了人,旁邊還有一個在休息椅子上等,于是我沒有上前,退了出來繼續(xù)等待。
快十一點時,劉主任終于空出了一把椅子,我趕忙上前,說明周一來過,當(dāng)時答應(yīng)加號的,所以今天來看看血壓的情況是不是允許拔牙。
劉主任雖然埋怨來的有點晚,但是同意讓王奶奶先過來量一下血壓,結(jié)果王奶奶在大廳里休息了一個多小時,高壓依然一百九十多,經(jīng)過溝通,劉主任下午還可以拔牙,于是和王奶奶商量不走了,就在大廳里坐等血壓降下來。因為王奶奶不服氣,一直堅持自己的血壓平時根本沒有問題。
王奶奶要帶我出去吃飯,我忙勸她不要折騰,回來血壓更高了,還是我自己出去吃,然后幫她買回來王奶奶要給我一百元錢,我好不耐煩的直接拒絕了。
我自己吃了必勝客工作餐,給王奶奶買了一碗小米南瓜粥回來,告訴她我沒在外面吃飯,回了一趟家,然后買的粥四元,包裝盒一元,而王奶奶卻根本沒有要給我錢的意思,這可也真是有意思了。為了順利拔牙,我先別理她為好。
等到兩點多,劉主任的病人都看完了,又招呼我們進去量血壓,我的媽呀,高壓二百零七,低壓七十八。劉主任看完直接說:“你們趕緊回去吧,不行去個綜合醫(yī)院看吧,我這就是??瓢窝?,您這血壓這么不穩(wěn)定,別說直系親屬不在我們不給拔,就是在,也不給拔了。您剛才問應(yīng)該吃什么藥降壓,那您得去掛心血管內(nèi)科?。≮s緊回去吧?!?p> 王奶奶的血壓我看不下猛藥是降不下來了,因為這么勸她,都不能消停,在口腔醫(yī)院坐等降壓的這幾個小時,她根本不能鎮(zhèn)靜,更是手機不離手的亂發(fā)著微信,我就不明白了,人已經(jīng)在市里最專業(yè)的口腔醫(yī)院,而且是主任專家心電監(jiān)護門診,不相信這里的大夫說的,東問西問,難道能有誰更明白嗎?
一看大夫勸退,王奶奶不服氣,當(dāng)即讓我?guī)兔炜傖t(yī)院的主任專家號,我用手機一查,近期都沒有號,只有一個略年輕的副主任號,還是王奶奶嫌棄的那個,突然發(fā)現(xiàn)口腔外科有一個掛號費一百五十元的專家號,我問王奶奶掛不掛,王奶奶鐵了心,咬牙切齒的說:“掛”。
于是,我今天本來應(yīng)該休息的,經(jīng)溝通院長,同意我今天上班,下個月再補休。王奶奶依然心心念念的想早去,于是我又七點來打卡上班,八點,就在我們準(zhǔn)備出發(fā)之前,當(dāng)班護士送了一個便攜電子血壓計上來,說是王奶奶要自己帶一個。
我一看,這個氣?。骸澳鷰н@個有什么用,人家大夫能相信你的血壓計嗎,肯定得看人家自己的啊。”
王奶奶滿臉不樂意的說:“要不我不拿出來,在外面偷著測一下?!?p> “您自己偷著測一百二也沒用,一上椅子一百八,您說大夫能聽您解釋嗎?而且拿著您不嫌累贅啊?!?p> 最終王奶奶表態(tài)聽我的,于是我們八點出發(fā)前往總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掛完號,我問王奶奶頭天在口腔醫(yī)院拍的片子帶了沒有。王奶奶回答:“唉呀,忘了,你看我該帶的沒帶,想著想著忘了。”估計是想著在口腔醫(yī)院拍片子也挺麻煩的,王奶奶眼珠一轉(zhuǎn):“曉梅在了,要不我讓她送一趟來吧,打車送,我給錢?!?p> “曉梅來不了,我已經(jīng)出來了,她當(dāng)班走不了?!比缓笸跄棠陶f要找院長,撥通了語音電話,但是院長沒有接。
“唉呀,李老師可能是回家了,要不我讓周奶奶給我送一趟吧,我給她錢打車?!?p> “您想什么呢?周奶奶也八十歲的人了,腿腳又不好,那可不行,如果需要,您就再拍一張吧,醫(yī)保能報銷,不比打車費貴啊?!?p> “我不想再拍了,那我可怎么辦呢,要不我找護理部派人來,片子就在我的床上呢,讓她給我拍個照片,哎,我的手機里好像是有照片,我找找?!?p> 這就是我說的,只要認(rèn)識愚蠢的人,或者拿麻煩不該麻煩的人還不當(dāng)回事的人,雷劈他時,自己會受連累的。因為王奶奶牙疼,不光通過哭鼻子,讓得過腦梗比她還大兩歲的潘奶奶去給她買藥,現(xiàn)在又想讓走路不利索比她大一歲的周奶奶跑腿給她送片子。王奶奶根本不考慮這二位在路上會不會出意外,不是人性不好,而是人性可怕。
也許是報應(yīng)吧,我今天是第三次陪她出來看牙,今天狠心掛了總醫(yī)院口腔外科一百五十元的專家號,等終于排到之后,專家和藹可親的問:“怎么不好?”
沒等王奶奶把話說完,專家客氣的攔住話頭回道:“我不拔牙,我是看腫瘤啊什么的,你們出去掛個普通號看吧,這個號我給你們簽字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