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聽故事嗎?
呵呵,又關(guān)人家什么事,我怎么把自己壓抑的情緒歸咎于一個剛認(rèn)識的人。
可是沒辦法,此刻的我內(nèi)心是奔潰的,很長時間了,還沒有這么淋漓盡致過!不關(guān)誰的事!
“嗚嗚嗚…”我好像哭的更大聲了!
“好了,你要是實在難受,我就把肩膀借給你,算我賠罪好不好!”男子說著便把肩湊到了我的面前,我便像困意來了遞枕頭的順勢靠了上去。
“想哭就哭吧!”一個深沉的聲音發(fā)出,我好像能感覺到這男人的聲帶的振感。
哭了不知多久,我抬起頭,抹了把淚。抽吸了一口,恢復(fù)鎮(zhèn)靜,有種如釋重負(fù)的輕松。
“想聽故事嗎?”不知道哪來這么大勇氣,竟想自己揭自己的老底。可能是陌生人的緣故吧,也可能是這么長時間以來真的想卸卸包袱了!
“嗯嗯,想!”男子輕輕的點頭。
“好!”我便開始了。
從前,有個女孩,她善良,她卻不勇敢,不聰明。她去了一個地方,那地方想起來讓人心生恐懼,像魔窟。
不僅如此,她還喜歡上了魔窟里的一個渣人,還為了他放棄一切。
這一切包括學(xué)業(yè),前途,尊嚴(yán),孩子乃至生命!
我說話的語氣可能有點重,聽的男子也是正襟危坐,都不敢發(fā)出一絲的聲音。對啊,這么嚴(yán)肅的問題實在是不能說的太潦草!
“沒錯,那個女孩就是我?!?,我低頭,話語低沉,吮吸了一口溫?zé)岬囊后w。
時間是2011年的早春時分,地點在南方B市。是個不出名的四線城市,那時的我還是一個學(xué)生,正讀大二。
應(yīng)表弟的的邀請,我踏上了南下的旅途。
事實上,在踏入魔窟那天我重感冒,七八個小時的綠皮車廂,我根本記不起自己是怎么挨過來的。
時間像是車廂內(nèi)的擁擠的人,慵懶而渙散,快要讓人快要窒息。渾身都酸痛,頭也脹痛,我站著睡了過去。也不奇怪,前后左右的團團圍困足以托起不算太重的我。
隱約聽得列車員說了一句到站,便努力讓昏沉的腦袋盡量清醒,問問身邊的大姐才知已經(jīng)過了站了。
我清楚的記得那個大姐聽說我只身要去B市時,心急如焚的樣子,全然不顧臉上的猙獰之相。不知是為我錯過站著急,還是為我拖著病痛奔波而擔(dān)憂!
而我當(dāng)時實在是聽不進那個女人的半洋不土的普通話,又著急拖著困乏難受的身體與行李下車去買返程的票,便隨口應(yīng)了句。
真是年少不經(jīng)事,如今悔當(dāng)初!
歷經(jīng)所有的艱難,終于見到弟弟小杰,當(dāng)時還有他的一個朋友,那個人便是霍思佳,之后成了我的師傅。
時間是下午時分,一路上被疲憊病痛折磨的實在是無心欣賞沿路的風(fēng)景,周身的酸軟困頓像渾身爬滿了蟻蟲叮咬,只想盡早回去睡覺,可目的地卻遙不可及。
“我實在走不動了,好想就地而睡!”本想在疲憊困乏下的一句話,沒成想一語成讖。
小杰將我所帶之處正是席地而睡,上面鋪一層泡沫墊子!管她呢,我實在是站不住了!便睡下了!
再醒來時,我已經(jīng)被掌控在別人股掌之中!而我卻全然不知!
再醒來,確切的說其實是被吵醒。驚到我的還有時間,清晨五點多,要知道這個季節(jié)這個時分,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還是出于深度睡眠狀態(tài)。
我掀開窗簾,果然是預(yù)想中的黑。
我本就愿意過早起床,因為我一貫有失眠癥狀。而清晨則是最佳的補充精力的時間。而一大幫人吵的熱火朝天,我這個寄居者怪不好意思再睡下去。只能強撐著起來。
最讓人費解的便是,如此破敗的環(huán)境,他們依然這么興致高昂。我分明看到了幾個面色黯然的女孩把被子疊的比豆腐塊還方正,依然夸張的無視我的存在,繼續(xù)揉搓著。
記得曾經(jīng)兩次軍訓(xùn),都被教官無情的訓(xùn)斥,依舊無法將那一堆綿軟的東西弄出點棱角來,而更何況這破棉絮包!還好我的是新的,相對來說稍加整理便理出了型。
大家都是如此,我也只好禮貌性的擺弄一番。
走出房間,耳邊頓時如雷貫耳。
“美女,早上好!”當(dāng)時的我委實是被嚇了一跳。我也禮貌性的回了一句好便各忙各的。
這些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倒是分工明確,各干其事。好像跟我毫無關(guān)系,他們可以長時間都不理我,偶爾給我一個微笑。而又像是所有人都圍著著轉(zhuǎn),不時的上來關(guān)切一句。還有個別興奮的口中唱著坳人的歌曲,真是有些可笑。
有人將鞋子整整齊齊的擺了一排,一只一只的從頭擦到尾。有人則把大家的牙杯整整齊齊的擺成一排,擠出綠豆大的顆粒從頭擠到尾。
還有人在一個角落里,在臨時支起的木板做成的灶臺上認(rèn)真的切菜,背影有點熟悉,走過去原來是霍思佳,沖我微笑著。
當(dāng)我在人影中尋覓小杰時,小杰就出現(xiàn)在我身邊,不停的對我噓寒問暖。
有一瞬間我的腦海里還是閃過那個不好的東西,便開口問小杰這是不是傳銷。事實上我壓根不知道那個詞是什么鬼東西,怎么搞!只是帶著父母的問題來探探究竟。只是聽大人們所言會聯(lián)想到被控制,身不由己,沒收財產(chǎn)什么的。
當(dāng)時的小杰表情嚴(yán)峻的反問我,知不知道傳銷是什么東西!我搖頭,緊接著,他便把什么是cx給我生動的講述了半天。
從小杰嘴里描述出來的那如同豺狼虎豹般吃人東西聽的我當(dāng)時毛骨悚然!又及其嚴(yán)肅的看著我,“傳銷那么可怕,你是我的姐姐,你覺得我會把你至于危險之中嗎?”
小杰一連串的狂轟濫炸,竟把我說的無言以對。轉(zhuǎn)念一想,既然是小杰,他定不會存害我之心,便安心了。
而我也分明看到了那幾個剛剛將被子疊成豆腐塊的女孩子,其中一個看上去和別的女孩子不太一樣,眼神里多了幾分澄明潔凈。之后聽說她也是學(xué)生。
她看起來話不多,笑容倒是從來不吝嗇。我看她的時候,她也回來柔柔的笑。
霍思佳說在這個地方每個人都有一雙靈巧的手,可以指物為金。霍思佳這樣說,聽的我只想笑。
只聽得有人說洗漱吧!
一個恭敬的如同丑惡現(xiàn)殷勤的笑臉,正朝我九十度彎腰,一副牙杯送到我的面前,不過那可憐的的豆粒大的牙膏真的是令我不忍再浪費口舌去爭辯。
我禮貌性的笑了笑:“不用了,我?guī)Я恕?,然后邊說邊走進女寢,去拿我自己的包。
“那可是我昨天專門給你買的,不用拉倒?!蔽以卩须s的空氣中,突然聞到了淡淡的硝煙,不難聽出,正是小杰的聲音。
我沒有理會,自顧自的刷自己的牙,然后掉下去的一大坨的牙膏比他們擠的還多。
接著,這些人互相呈遞牙杯,都呈90度彎腰。這樣的場面委實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甚至有點尷尬!
末了,聽得一聲“不早了,咱們叫主任起床吧?!庇謱⑽业暮闷嬖俅挝V魅?,何許人也,起床都需要別人去叫。這個人該不會是低能弱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