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一整晚都沒有睡好覺。
試問,一個七年來對你沒說過一句重話,沒發(fā)生一次爭吵的枕邊人。
突然有了滿腹的心事,還對你開始表現(xiàn)出不耐煩來,甚至有發(fā)生家暴的可能性。
而且,更要命的是,你還無意看見了他和另一個女人存在著非正常關(guān)系的非正常接觸的畫面。
你的心情會不會崩潰
方若越想越覺得舟有可能真的背叛了她!
可是,可是,周舟是早就已經(jīng)有了外遇還是在周建國和孫玉蘭來了之后才發(fā)生的?
方若不敢肯定。
她自然也不會用數(shù)花瓣這樣幼稚的行為來斷定。
只是,想了一夜的方若。
第二天早上又榮封“國寶”。
細細的打了幾圈粉了,還是蓋不住方若的黑眼圈。
周舟早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裝束。
他站在一邊整理自己的袖子。
其實西裝筆挺,頭發(fā)也梳的一絲不茍的他實在是看不出來還有什么地方需要整理的。
他似乎有些別扭,看了看方若,欲言又止。
嘴唇翕動了幾下,卻又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最后,手握成拳,在嘴邊咳嗽了一聲,才道,“不能讓爸帶語容。”
方若往上翻了個白眼,假裝沒有聽到。
周舟又重復了一次,“不能讓爸帶語容。”
方若“哼”了一聲,像是傲嬌的小貓在撒嬌一樣。
“你周大經(jīng)理在家?guī)闩畠簡???p> 周舟往方若面前走了幾步,伸出了手,但片刻之后,周舟又放下了手。
神情嚴肅又無奈的道,“反正不能讓爸帶語容?!?p> 周舟的眉頭緊蹙,沒有看到方若那忽然黯淡下去的眼神。
“那就請周大經(jīng)理想個解決的辦法?!?p> 方若的聲音有些慍怒,她不知道是周舟一再的提議惹怒了她,還是突然放下去的手傷害了她。
“阿若,要不,你請幾天假在家?guī)抡Z容好嗎?”
默然了片刻,方若正在化妝的手一頓。
“為什么?”
為什么一遇到孩子要照顧,為了孩子做出犧牲的必須是孩子的媽媽呢?
父親和母親的權(quán)利和義務(wù)不都是相同的嗎?
“什么為什么?”
周舟不解。
方若嘴角的笑意滿是嘲諷,“為什么必須是我請假在家呢?”
方若的語氣是那么的沖。
也許是懷著滿腹的心事,一夜都沒怎么睡好的后遺癥。
周舟的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
“你是語容的媽媽,你在家照顧孩子是天經(jīng)地義的?!?p> 原來是這樣!
作為周語容的母親,她對照顧周語容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但是,作為周語容的父親,周舟就沒有照顧周語容的責任了嗎?
“語容也是你的女兒!”
方若的嘴里一陣苦澀,連說出來的話都泛著一股苦澀的味道。
“我知道。”
周舟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你跟我雖然同樣在工作,但是我們的薪資待遇還是存在一定差距的。”
存在一定的差距?
不就是在變相的說明方若的工資比他的低嗎?
也難怪孫玉蘭也會毫無顧忌的說出口。原來周舟的心里也是這樣想的!
看,他們的口氣和嘴臉是多么的相似??!也難怪是母子了!
方若心里突然一陣心灰意懶,也顧不上另外一只眼睛還沒有擦眼霜。
拿過蓋子,一把將瓶子蓋上。
“阿若,我是這樣想的,你那份工作不做也沒什么,現(xiàn)在語容又要你照顧,干脆你辭職在家好了。”
辭職?
方若詫異的回頭,周舟神色嚴肅,絕不是在說笑。
“為什么一定要我辭職?”
苦澀的味道隨著空氣,進入了方若的心臟,然后隨著血液流動到她的四肢百骸。
周舟繼續(xù)說道“我當然不能辭職,你的工資也養(yǎng)不活我們一家人??!阿若,正好你趁在家修養(yǎng)的這段時間,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一下身體。”
“調(diào)養(yǎng)身體干什么?”
周舟順嘴回道,“趁著我們還年輕,再生一個??!”
方若轉(zhuǎn)頭,周舟在她的眼里忽然變的無比的陌生。
他是什么時候有這樣的想法的?
方若竟然不知道?
還是,在孫玉蘭提出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心里默認了?
所以,他們什么事都可以背著自己決定。
哪怕是要她生孩子這樣的大事也可以不和她商量,她只要乖乖聽話,當一個生育機器就好了嗎?
“我沒聽你和我商量過再要孩子?!?p> 方若干巴巴的回答。
周舟走到方若的面前。
“這樣的事,我以為你一定不會拒絕的?!?p> 周舟的眼神里有歉疚,還有些方若看不懂的東西。
她的枕邊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不了解他了!
“我沒說過我一定會同意。”
也許是方若的語氣太尖銳了,神情太過激動了。
周舟的眼神帶著莫名的失望和陌生。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阿若,你怎么了?”
周舟臉上帶著陌生,手卻慢慢的伸了過來,試圖牽方若的手。
方若不動聲色的躲開周舟的手,“到底是我變了,還是你變了?我問你,你昨天上午的時候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城南郊區(qū)附近?”
也許方若真是被氣昏了頭。
心里的疑問想也不想的就說了出來。
甚至忘了自己默默的盤算好的想法,忘了自己這樣做會打草驚蛇。
周舟的眼里閃過一絲驚慌。
“我,我去城南郊區(qū)?我昨天一整天都在公司??!我可以給你看我進出公司的記錄??!”
方若冷冷的哼了一聲。
周舟是他們公司人事部的經(jīng)理,要改一下記錄又什么難的?
更何況,一棟辦公大樓,怎么會只有一個出口?
周舟的神色有一瞬間的驚慌,說出來的話也有些結(jié)巴。
如果不是心虛,為何會如此?
周舟的自證清白,在方若看來更像是欲蓋彌彰罷了。
“阿若,你昨天怎么會去城南郊區(qū)的?”
方若冷冷的看起來周舟一眼,“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是去發(fā)展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的?”
方若的話里帶著尖銳的刺,聲音高而且尖。
周舟開始緊張起來,“阿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是有苦衷的。”
方若一臉的嘲諷,“這真是一個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