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閣。
老者在一間外觀奢華的宮室前停下,恭敬的行了一禮:“姑娘請,主人已在里間等候,小的告退!”
宮室里輕紗薄幔,珠簾玉翠搖晃,夏璃妃用劍柄挑開簾子走進去。
丈許的檀木屏風后面,一名白衣青年正在桌案上處理公務(wù),聽到腳步聲,青年手中的筆一頓,淡淡的道:“你從何處知曉那幅圖案?”
“這似乎并不在當初的承諾之內(nèi)吧?畫出圖徽暗號的人,不論是誰,天星閣都要無條件幫對方做三件事情!”夏璃妃對白衣青年的試探并沒有反感,自從決定走這一步棋的時候,她就有過這種預(yù)料。
畢竟這種事情只有太陰公主和天星閣主人才知道,對方當初要報答,她也只提出了這么一個要求,日后不管是誰,只要拿出這幅圖徽暗號,天星閣就要無條件幫對方做三件事情,不論對方是誰,都算是報答了太陰公主的相助之恩。
沈星夜皺眉,族中關(guān)于這個圖徽暗號的記載,的確如此。
他也曾詢問過族中老祖,關(guān)于這個圖徽暗號的來歷,但卻被老祖含糊其辭的打發(fā)了,只說與數(shù)萬年前仙界的一樁傾天之禍有關(guān)。
涉及仙界,他也不便多問,就將這件事情壓在了心底,沒想到,今日他居然碰到了拿著這個圖徽暗號來索求承諾的人,這真是有趣極了!
“說吧,你想想要天星閣幫你做什么?”他仔細打量面前的女孩兒。
撇開對方的容貌不談,就她那雙充滿靈氣的眼睛,以及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高貴出塵的仙靈之氣,就不得不讓人矚目三分。
這種氣質(zhì),他只在族中一次迎接仙使的宴會中,見到過從上界下凡來的世家貴女以及中央神域的幾位公主身上見到過,不,還是有所不同,這種氣質(zhì)比世家貴女和公主還要高貴出塵,仙靈之氣忘塵脫俗。
這個女孩兒根本不似下界凡塵之人,她究竟是誰?
天星閣打算履行承諾,夏璃妃還是很開心的,總算不用淪落到賣丹方的地步了:“我要成為最頂級的丹藥師!”
前世身為太陰公主,修煉之外,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研究藥理丹方了,她于丹藥一途的造詣相當?shù)母摺?p> 曾經(jīng)化名鬼谷藥王的身份,研究出了許多聞名遐邇的丹方,天星閣至今售賣的丹藥當中,仍有許多都是她研制出來的。
沈星夜眉頭一跳,這個要求……培養(yǎng)一個丹藥師的花費,比培養(yǎng)一個煉丹師還要恐怖十倍。
這筆錢天星閣并不是拿不出,天星閣自己也會培養(yǎng)一些丹藥師,但那些人培養(yǎng)出來之后,都會為天星閣服務(wù),自從萬年前鬼谷藥王銷聲匿跡,天星閣沒了頂級丹藥師支持,于丹藥方面的競爭力弱勢了不少。
如果答應(yīng)這個條件,那么就要免費幫對方成為頂級丹藥師,這是把賠本的買賣???
他抬眸看了夏璃妃一眼,眼神有點兒幽怨:姑娘,這不止三件事了?。?p> 丹藥師學(xué)徒,初級丹藥師,中級丹藥師,高級丹藥師,丹藥大宗師,直至最后成為藥王,這起碼是六件事了!
投入更是個無底洞啊,還是那種即使成功了也沒半點兒收益的投入,該不該反悔呢?
沈星夜陷入了沉思。
“怎么?只要在我晉級考核時提供所需的藥材,天星閣連這點兒小事兒都辦不了?”呵呵呵,什么時候天星閣衰落成了這幅衰(sui)樣兒?
原來只是提供考核時所需的藥材,不早說!
沈星夜陷入沉思時茫然的眸子立刻有了焦距,此事易爾,傳音給了張誠,一番交代后,帶著夏璃妃去考核丹藥師學(xué)徒。
“這枚天星令是閣主吩咐交給姑娘的,有此令在,任何一處天星閣都會待姑娘如同至尊貴賓!”考核完,張誠把一枚金色令牌交給了夏璃妃,眼含羨慕。
金色天星令是閣中最高級別的令牌,等同于閣主親臨,享受的權(quán)力大的很。
“告辭!”夏璃妃收下令牌,也沒說一聲謝謝就走,本就是一樁公平的交易,替她辦完三件事,這場因果就能了結(jié),雙方再無虧欠。
張誠恭恭敬敬的送她離開,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里,意義又不一樣,紛紛對這個敢踩季家明珠揚名,又被天星閣貴賓之禮相待的女孩兒忌憚三分。
這年頭,真是沒有三把刷子,沒點兒過硬的后臺,誰敢出來浪?。?p> 季家吃了這個虧,又受到了這份教訓(xùn),石峰城的修士們再也不敢隨便亂吃夏璃妃的瓜了,萬一跟季家那樣,慘遭打臉就不美了。
“過了?”
“過了!”
沈星夜拿起托盤里的丹藥,手指捻動了一圈兒,聽到張誠的回答,他唇角微翹。
能以凡人之軀煉出四轉(zhuǎn)龍紋的丹藥,并且承載那樣恐怖的劍意,這個叫做夏璃妃的女孩兒,身上隱藏著很多秘密啊!
有趣,當真是有趣!
……
茶館里。
老道士鼻青臉腫的被秦墨修勒在腋下,痛哭流涕的道:“壯士,壯士我真沒撒謊啊,你和那位姑娘的姻緣線不在一起啊,那姑娘的姻緣線明明落在旁人的身上……啊……痛痛痛、輕點兒打……”
“牛鼻子老道,再敢胡編亂造,我錘掉你的門牙!”秦墨修氣壞了,他花了錢的,就給他算出這個結(jié)果?
“壯士我……我可以化解的啊!”老道士看見秦墨修沙包一樣的拳頭,到嘴邊的話立即變了,再不知變通,小命兒都快沒了,他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在算命啊。
“說吧,要怎么化解?”秦墨修對著拳頭吹了一口氣,又用袖子擦了擦,金色的拳頭擦的锃亮。
老道士嚇的咽了咽口水,說道:“俗話說得好,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墻角挖不倒,這姑娘的姻緣此時雖然沒有落在你身上,但烈女怕纏郎,只要你死纏爛打永不氣餒,早晚有一天,這姑娘會喜歡上你的!”
“這話我愛聽!”
秦墨修滿意的拍拍老道士的肩膀,沖他擠擠眼睛一幅我懂的神色,說道:“不就是讓我生米煮成熟飯,然后多生幾個孩子嘛,放心,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是這么想的,老神仙你再教教我,要怎么樣才能快速生出一個兒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