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云層之上的壯闊景色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玄湖與石林。
許六兒與不忘已在蓬舟之上。本來就很暗的歸魂渡,在蓬內(nèi)更看不清彼此了。
“梅花九溟到底是誰?為什么會被那些妖異之人控制?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我們怎么可以阻止他們?”許六兒很急,問題一個接一個。
不忘仰著頭,看上去很疲憊,他的眼睛里閃爍著淚光:“你的這些問題……好難啊……如果我當(dāng)初沒有所謂的‘雄心壯志’,也許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了。萬般問題的源頭,都是我……最可笑的是,我開啟了災(zāi)難,卻不能去阻止,我的生死與力量變得那樣蒼白無力毫無價值……”
不忘和許六兒聊了好久,他把他的過去悉數(shù)講給了許六兒聽。許六兒的心糾著,眼前的這個人因?yàn)槿跣∠胍兊脧?qiáng)大,因?yàn)樽员靶膲Ω咧?,他最錯的就是對信任他的人對身邊的人筑起了心墻。這一場錯誤的承擔(dān)者,不是尋常人,而是掌控時空之力的天……天落敗,妖族蠢蠢欲動……天地危在旦夕……
“我一直沒有把這些說出來,你是第一個聽到的人。”
“好在,你還活著,能彌補(bǔ)你曾經(jīng)犯的錯,哪怕只有一點(diǎn)。我甚至以為,你那不是錯,錯的是有心想要你錯的人。”許六兒感慨道。
“對了,這是我在矩吾山發(fā)現(xiàn)的東西?!痹S六兒張開手掌把那個紅色珍珠似的東西放到了不忘眼前。不忘趕緊合上了許六兒的手掌,他低聲說:“留好這個東西,這是天之血。”
“天之血?”
“矩吾山的梅花銅鏡還在嗎?”不忘問道。
“應(yīng)該還在,那個銅鏡只有溯卿碰了一下,而溯卿已經(jīng)死了……”許六兒低聲說。
“怎么回事?”
“溯卿帶我去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天坑,天坑上有一個美人,她用虛空琴的琴弦把我們連在了一起,然后,那個美人活了,可是,溯卿卻變成了干尸……像是荒野之外風(fēng)干很久的干尸……”
不忘的心緊緊的縮成了一團(tuán),他拉過許六兒,看了一眼她的頸后:“果然,紫色霜靈花……”
許六兒奮力掙脫開他的說驚懼道:“你干什么!”
不忘湊到她跟前,看著她道眼睛鄭重的說:“你聽著,從現(xiàn)在起,要保護(hù)好自己的安全,千萬不可只身涉險。天之血給我?!?p> 許六兒還未褪去驚懼,她小心翼翼的張開手掌,不忘迅速拿起天之血抵在她的眉心,天之血碎,許六兒只覺自己身體里的力量在被喚醒,似與萬物相生,剎那間,紫色的光與天之血的紅蔓出蓬舟。
“為什么?”許六兒疑惑的問。
“因?yàn)椋闶撬帋?,藥師能救很多的人?!?p> “藥師?”
“藥師是天選的,擁有紫色霜靈花的人就是藥師?,F(xiàn)在,只有你能救天?!?p> “天是誰?”
“梅花九溟。”
許六兒驚坐那里:梅花九溟……”
“想必吸了你血的那個人已經(jīng)識破了你的身份。藥師的血可以起死回生……”
許六兒聽及起死回生四個字突然開心了起來:“起死回生……我可以救溟音哥哥了!”她興奮的跑出船蓬,卻發(fā)現(xiàn)眼前出了玄湖之水,無路可走。
不忘慢慢起身走到了船的另一頭,他說:“溟音只是天的一片魂魄。天不在了,他又有何處可存?”
“好。我聽你的。我會留著我全部的力量去救天?!痹S六兒仰著頭,眉間竟然因天之血的破碎多了一抹紅。
“對不起……你以后再無安穩(wěn)可言了。”
許六兒低頭笑笑說:“我從未安穩(wěn)。如今,我倒是慶幸,至少我不再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