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內(nèi),廖清樂坐在一側,看似是在聽母親和白夫人講話,眼睛卻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白雨乾。
白雨乾也時不時的向她這邊望過來,偶爾對上目光還沖她微微一笑。廖清樂便更開心了。
“我家雨乾還為夫人準備了一份薄禮。”白夫人手搖團扇,看向白雨乾
可白雨乾就像是沒聽到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站在后面的小廝小聲地叫了一句公子,白雨乾才回過神來。
他看見小廝遞給他的匣子,以及眾人在等待他的目光,他隨即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白雨乾站起來,順手接過匣子?!傲畏蛉?,這是晚輩的一點小心意,還望您笑納?!?p> “白公子真的是太客氣了?!闭f完身體又微微顫動,輕手上的帕子又捂回到嘴上,輕咳兩聲。廖夫人的身體,仿佛要耗干了一樣。
白雨乾把盒子給趙嬤嬤之后坐回位置上。
“剛剛白公子想什么在出神,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廖清樂問道。
“我只是好奇,那日在宴會上見小姐和貴府另一位小姐關系極好,只是今天見小姐獨自一人前來,有些疑惑罷了?!卑子昵槃輪柍鲎约阂恢痹谙氲膯栴}。
廖雪聽了這話,暗地里一笑。只是覺得好玩,這分明是在問廖云帆怎么沒來。怪不得最近白雨乾和她弟弟走得很近,還非要來府上拜訪,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公子喜歡廖云帆也無妨,不管喜歡誰都和她自己沒關系。反正不論姨娘怎么說,她也沒想著嫁入白家。
廖清樂自然聽不懂白雨乾話背后的意思,心思依舊放在白公子身上?!敖裉焖惺鲁龈?,所以我就一個人過來了。沒想到白公子對我身邊的事情這么在意?!?p> 白雨乾說道:“原來是這樣?!?p> 既而扭頭對廖夫人說道,“廖夫人,我與廖松兄還有些雜事,恕我去他院子上一敘?!?p> 廖夫人點頭,“清樂,你給白公子帶下路,下人們有時難免失了禮數(shù)?!?p> “好!”廖清樂趕忙答應,還是母親對她好。
白夫人也沒說話,心里思忖著,雨乾最近魂不守舍,她估計雨乾心上的姑娘就在這廖府,只是到底是哪一個她還沒摸清,不如再觀望觀望。
廖清樂和白雨乾并行走在小路上,路旁的小花極為漂亮。
“白公子,其實在去年的元宵會上,我們見過的。你還有印象嗎?”廖清樂先開口。
.....
“我記得廖大人帶女眷參加元宵會的事情,原來我們那時就見過。不過我對那位沒來的小姐很是好奇,元宵會的時候她還是丫鬟吧,轉眼就成了小姐?!?p> “你是說云帆?。 ?p> 原來她叫云帆!
“確實很難想到吧。云帆對我很好。甚至還救過我的命,我娘就認她作干女兒啦?!?p> “所以說她本來不姓廖,姓云?”云?盛京有姓云的人家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p> 這是什么意思?怎么會不知道呢?
“因為云帆被撿回來的時候還小,所以也不知道云帆這個名字是不是她真名。”
白雨乾有些震驚,她竟然是被撿回來的?!在她成為廖家小姐之前,她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莫名感覺心口有點疼?
那天在宴會上,她是穿的最樸素的一個,她話不多總是靜靜聽著。可是她的眼睛就像一潭黑色湖泊,里面藏著很多很復雜的東西讓人想一探究竟,然后他見識了她的善良和聰慧,卻詫異于她之前竟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
沒想到,她竟然還是被撿回來的,連父母都沒有,她該是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白雨乾神色復雜,隱藏在袖子下的拳頭又緊了幾分。
“白公子,為什么你對云帆的事情這么好奇?”
白雨乾一慌神,“因為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一時有些驚訝?!?p> “白公子,你平時都喜歡做什么???”
“嗯,我一個公子喜歡做的事情,想必說了廖姑娘一個姑娘家也不感興趣的。”
剛好,白雨乾看勁松院到了,拜別說:“多謝廖小姐相送?!?p> “沒什么,沒什么??梢越o白公子指路,我很高興。以后我們還有機會見面嗎?”
“廖小姐閨閣女子,還沒出嫁,總是見一個外男有損姑娘清白。為了姑娘著想,以后還是少見面為好?!?p> 廖清樂有些無奈,白公子的話是很有道理,可是聽到總感覺怪怪的。她不知道說什么,她可不想以后和他少見面。
白雨乾拱手拜別,轉身離開。青色的身影消失在勁松院的圍墻里邊。
廖云帆回來的時候很晚,白雨乾和白夫人已經(jīng)離府了。廖清樂和她晚飯之后坐在院子里,迎著傍晚舒爽的風,開始了每晚的話家常。
“云帆,我感覺廖公子不喜歡我。我問什么,他都會拒絕。”
“那你知道白公子不喜歡你,你還會繼續(xù)喜歡白公子嗎?”
“當然!我只是覺得嫁給白公子比之前想象的還要困難了。為了嫁給白公子,我一定會抓住一切機會!不放棄!”說著還努了努小嘴,這幅樣子可愛極了。
“云帆,你喜歡誰?。俊?p> “我?我沒有喜歡的人?!?p> “哼,才不相信呢!那你房間匣子里放著的絲帶怎么回事?一條絲帶而已,你卻那么寶貝,一定有鬼!”
“這個絲帶不就是上次我們兩個在棲霞山撿的嘛。我是為了提醒自己以后出門千萬要小心,不能讓小姐再陷入險境才戴著的?!?p> “那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救你的大俠了?”
“胡說,我都沒看清他長什么樣子,難不成我會喜歡一個黑布袋子?”
“哈哈,黑布袋子”沒想到云帆也能說出這樣好笑的話,廖清樂都樂壞了。
兩人說說笑笑,入了夜就各自歇息了。
廖云帆拿出匣子里的那個白色絲帶,細細的看著。質地上乘的絲綢,緙在其上的祥云圖案。緙絲的制造工程極其細致,一寸緙絲一寸金,即便是在盛京的貴族身上都不常見。如此金貴的絲帶,會是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