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念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轉(zhuǎn)頭去找長林接香凝過來。
她剛踏出房門,就見長林迎面走來。
“長林,正好我有事找你?!毙聊顢r住他,“今日香凝應(yīng)該就可以出來了,你找時間回去接她一趟?!?p> 長林對她抱拳,“是,王妃?!?p> “主子,宮里出事了。”他隔著門對葉延說道。
“進來?!?p> 長林聞聲,推門進去,臨去前,他看了看辛念,不確定道:“王妃,你不進來嗎?”
辛念尷尬的笑笑,抬眼望天,“不、不了,你們聊。”
不大一會兒,長林從屋子里出來,對她行禮,恭敬道:“屬下這就回府接香凝過來。”
辛念對他點頭,透過半開著的門,恰好對上葉延的視線。
他手里拿著個信箋,百無聊賴的靠在軟塌上,對她勾勾手:“進來?!?p> “怎么了?宮里出什么事了嗎?”辛念在他旁邊的杌子上坐下,順手拿起針線籃縫縫補補。
“皇后懷孕了。”
“嘶——”辛念吃疼,放下針線籃,看著手指上的血珠,皺眉,“誰懷孕了?”
“皇后,南菁?!?p> 她點頭,神思游離,半晌后又問:“多久?”
“一個月?!?p> 辛念思緒在外,小聲道:“我出嫁也一個月了。”
葉延朝她招招手,“坐過來?!?p> 辛念低頭,不言不語不動作。
“嗤,”葉延把她一拽,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你這是嫌咱們慢?”
辛念搖頭,眼里忽的就泛出濕意,緊接著晶瑩的淚珠子從她眼尾劃出,落在軟榻上。
葉延眸色暗沉,言語陰冷:“你還想著他?”
辛念還是搖頭,眼淚卻一直不斷,一滴接一滴的往外淌。
葉延閉了閉眼,他總覺得對辛念很好了,卻還是不及那個在她年少時喜歡上的人。
掐她手腕的力道漸松,他輕輕整理了下她額角的碎發(fā),聲音里滿是無奈和挫敗:“別哭了,我不碰你?!?p> 就在他要起身離開的時候,辛念猛地伸出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整張臉貼上他的胸口,聲音帶著絲嗚咽,“別走?!?p> 葉延深深吸了口氣,覺得這個女人真是朝秦暮楚、水性楊花!一邊說好嫁給他好好活著,一邊卻又想著別人。等被人傷透了,回頭才發(fā)現(xiàn)身邊有一個臂彎可以依靠,又像只小奶貓似的靠過來,趕也趕不走。
他努力壓制住蹭蹭上躥的火氣才不至于將人掀翻在地上。忍者不耐道:“我不走,那你告訴我,你怎么了?”
辛念緩和好情緒,張口道:“瞬間想明白了以前的種種,覺得自己傻,喜歡了他那么久,即便是死過一次……”她停了一下,改口道,“即便是死,依然還抱有幻想?!?p> 葉延安撫的摸摸她的頭發(fā),神色莫名,沒有說話。
二人就這么靜靜地待著,不知過了多久,辛念的眼淚浸濕了他的衣裳。葉延微微仰頭動了動。
忽的,她的嗚咽聲變大,葉延蹙眉,心道:又怎么了?
然后他就感覺到背后有兩只小拳頭用力的捶他。葉延眼神一凜,你還想著他怨我?你自己不痛快怨我?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捶慕楓邶?
他氣得剛要罵出來,就聽到她沙啞中帶著幾近嘶吼的聲音:
“你為什么要喜歡,你不喜歡,我就會安安穩(wěn)穩(wěn)、心無旁騖的和你一起去爭生存的一席之地。若是剛剛放下一個人,就要陷入另一個人的漩渦里,任誰都會怕……”
葉延愣住,喉頭微動,半晌后他才漸漸回神,抱著她的手加大力量,讓她緊緊貼著自己,所有的不切實際在互相碰觸的那一瞬變得真切。
在梨花帶雨的美人面前,葉延一下子就沒了脾氣,整個人軟了下來。
“不怕,有我在,護著你呢?!比~延俯身,一點點去擦她臉上的淚痕,難得耐心道:“哭什么,我不是說了嗎,好好活著,我們都好好活著?!?p> 辛念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哽咽道:“皇后有孕,我們必須要回去了。”
“回去早些處理完了這些紛雜的事,我們才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回來,對不對?”葉延哄她。
辛念側(cè)頭,松開葉延,深深吸了口氣,外面天光正好,鳥語花香,最是靜心。
“葉延。”辛念輕輕地喚他的名字。
“嗯。”
“宮宴在什么時候?”
“明天?!?p> “一起嗎?”
“一起。”葉延答道。
“這樣……挺好的?!毙聊钭旖锹冻鑫⑿Γ劢廾蠏斓臏I珠更顯剔透,她的音容笑貌一點點滲入人心。
葉延情不自禁的在她額前落下一吻,也不管她驚慌的表情,咧嘴笑道:“你這是在表明心跡嗎?”
辛念的臉?biāo)⒌募t透了,她手腳并用推開葉延,迅速穿好鞋子逃命似的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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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有孕,舉國歡慶,大擺宴席,是歷朝歷代沿襲下來的傳統(tǒng),所有王官貴胄都必須到場。
而慕楓邶也是借此機會,為碧塵接風(fēng)。
身份地位都擺在那里,葉延和辛念是不回也得回。
路上路過永安街,長林忽的停車,對葉延道:“主子,是表小姐。”
辛念與他對視一眼,朝外面問道:“什么事?”
陳羽柔嬌嬌弱弱的,一身白衣頗顯素凈,她站在馬車前焦急不堪,哭訴說:“表哥表嫂,姨母出事了!”
辛念趕忙掀開車簾,“母親出什么事了?你別急,慢慢說?!?p> “今日我和姨母出來得匆忙,沒有帶多少銀兩,但是姨母在一家玉器店看中了一尊送子觀音像,想買下來,回頭讓店里的人去府上取錢?!彼÷曕ㄆ拔遗c姨母平日里鮮少出門,那人便以為我們是騙子,非要我們拿出證據(jù)證明是王府的人,若拿不出來,就要扣押我們做工抵債?!?p> “我倒還好,但是姨母年紀(jì)稍大,實在是受不得這般苦楚,我這才尋了個機會偷偷跑出來找人幫忙,恰好碰到表哥表嫂回來?!?p> “荒唐?!甭犃T,辛念口里心里都是這兩個字,這件事荒唐,陳羽柔漏洞百出的說詞更是荒唐。
她剛要說明訓(xùn)斥陳羽柔,葉延攔住她,道:“你拿上王府的令牌,去跟陳姑娘接母親回府,我現(xiàn)在有點急事要處理,不能跟你們一同前去了?!?p> 陳羽柔勾勾唇,眼底滿是得逞的快意,就連葉延那句“陳姑娘”也沒放在心上。
辛念得到葉延的暗示,將計就計,長林在暗中跟著她,明面上她只帶著香凝,跟著陳羽柔去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她們在玉器店前停下,辛念一眼就看到里面還在和人爭執(zhí)的老夫人還有周嬤嬤。她不禁皺了皺眉,難不成真有這等荒唐事發(fā)生?
“王妃,您來了?這掌柜不信老夫人的話,偏要我們拿出證據(jù)來,我們來得匆忙,沒有帶銀子,也沒有帶令牌……”
周嬤嬤的一番話,和陳羽柔所言別無二致,辛念漸漸地放下心來。
她直接交代香凝付好銀子,又叫掌柜將那觀音像打包好,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沒有拿出平陽王府的令牌給掌柜的看。
就在辛念與掌柜解釋的時候,長林看到一隊黑衣人閃過,他看了一眼香凝,確定這邊暫時安全后,追了上去。
“延兒沒和你一起嗎?”出了玉器店,老夫人拉著辛念的手親切道。
“他有些急事要處理,就先回去了。”辛念笑得真誠,既然愿意和葉延一起,那么他的家人,自然是要以包容的心態(tài)去對待。
唯獨陳羽柔是個例外,她不一樣。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幾人到了一個死胡同,就在眾人詫異,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聽到了刀劍出鞘的聲響。
為首的黑衣人說了句:“平陽王府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辛念心下一驚,下意識的大喊:“長林!”
冬枂
趕在五一的末尾祝大家節(jié)日快樂,五月,在狗延和念念的陪伴下,我的小仙女們都會變瘦變美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