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因為睡覺姿勢不好,辛念的胳膊被壓得酸疼。她迷迷糊糊的閉著眼,抬起另一只手去捏幾盡失去知覺的手臂。
突然,她觸到一抹滾燙。辛念心下疑惑,她動了動手指,循著往上探去。
直覺指下的東西繃緊,像只肉蟲。
她暈乎乎的下意識捏住,使勁兒一拽,作勢就要扔出去。
忽的,她的手腕被扣住,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動作,但她的手依然握在“大蟲子”上面。
辛念稀里糊涂的睜開眼,倏地看到一片敞開的胸膛,她的精神一凜,眼瞳瞬間放大,馬上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些什么。
她趕忙松開握住的東西,那只手張得像小雞爪子似的,恨不得親自立刻馬上剁掉。
葉延眸色暗沉,呼吸聲漸粗漸重,聲音里帶著剛睡醒時的喑?。骸皵嘧咏^孫了……”
辛念呼吸滯住,臉?biāo)⒌囊幌卤t,她奮力掙開葉延的手,迅速撐著床面坐起來。
“辦了壞事就想跑?嗯?”
然后,葉延長臂一攬,不由分說的把她帶倒在床上,傾身靠過去,鼻息滾燙,燒灼著她頸間的肌膚。
辛念心下震顫,慌忙用手指撐住他逐漸向下的額頭,使勁兒往上頂,張皇地看著他。
葉延大掌覆上她的蔥白指尖,扣住往下壓,他漸漸俯身,在辛念的耳邊停下,啞聲道:“昨夜也不知道誰一直在我這里靠,還動手扯開了我的寢衣,你知道是誰嗎?”
辛念內(nèi)心咆哮:???不是我!我不知道!
“哦,是你啊——”葉延微微抬頭,對上她無措的眼神,故意拖起長調(diào)。
辛念恨不得當(dāng)場去世,丟人!她長這么大都沒這么丟人過!
葉延收起眼底的情緒,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胸膛上,散漫中帶著一絲痞氣,懶洋洋的說:“剛才的動作不對,哥哥教你?”
辛念聞言,剛才的尷尬霎時間煙消云散,只剩下……惱羞成怒。
她對著葉延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使出十二分的力道去推他。
“好好好,不教不教,”葉延玩笑地逗弄她,“以后有的是時間,現(xiàn)在教,豈不是……”
他默了默,趴在辛念耳畔,一字一句極其清晰地說道:“白日宣淫?”
辛念:?。?!
“叩叩——”
敲門聲響起,辛念三兩下逃開葉延的魔爪,噔噔噔跑下床,裝模作樣的坐在梳妝臺前,拿著梳子梳頭發(fā)。
葉延喉間發(fā)出一絲輕笑,似是嘲弄。
緊接著,他快速系好衣帶,從床上坐起來,對門外道:“進來。”
香凝先是探了個腦袋,確定可以進來后,把水盆放在一旁,邁著小碎步走上前,“主子,王妃,老夫人叫你們?nèi)レo安堂用早膳?!?p> 辛念的手一頓,垂眸無聲。
昨日的一幕幕泛上心頭,她的手心冒出一層汗,不安地情緒將她包圍。
葉延“嗯”了聲,揮手叫香凝退下。
他緩步走到辛念身后,俯身從后面抱住她,柔聲道:“你做的很好了,昨日母親醒來,說不怪你。”
辛念手指微不可見的顫了下。
“收拾一下,走吧,母親還在等我們吃飯?!?p> 辛念在他起身的一瞬,拉住他的手,抬眼看他,她張了張口,垂眼在他手心里寫道:“你信我?”
葉延伸手覆上她的腦袋,胡亂揉了一把,輕聲笑道:“胡思亂想什么呢?”
二人洗漱好,換了身輕便的衣裳就出門了。
路上,香凝依舊不安分的踢著路邊的石子,不著調(diào)的說了句:“你們就打算一直這么耗下去?。俊?p> 辛念回頭看她,她咂咂舌,“皇上要封后了,主子,你們就打算一直這么躲躲閃閃、擔(dān)驚受怕的活著嗎?”
葉延蹙眉,拉起辛念大步往前走,沉聲道:“沒有?!?p> 辛念仰頭看他,他的下頜線繃緊,面上的表情凝重。她想,她大概知道為什么葉延不反抗了。
慕楓邶針對的只是一兩個人,想殺死的也只有一兩個人,真的犯不著因為自己的一條命去搏斗造反,導(dǎo)致千萬百姓無家可歸、百萬生靈涂炭。
和老夫人用膳時的氛圍很融洽,老夫人像是沒事發(fā)生一樣,依舊笑著和他們說話,問他們飯菜好不好吃……
或許,她真的想錯了。
“兒媳,你嘗嘗這個。”老夫人見她愣神,讓周蓉把離她遠的菜端到她面前。
辛念抬頭,看到老夫人眼眸里的柔和。她點點頭,夾了一塊肉放到嘴里。
“對了,”老夫人讓周蓉去拿送子觀音,交到香凝手上。
“這觀音你們帶回去,放在我這里不管用?!?p> 辛念:……其實放在我們那里也不管用。
臨走時,老夫人又叫住她,“謝謝你。”
辛念愣了愣,不明所以。
“羽柔的事,謝謝你?!崩戏蛉溯p嘆一聲,“如果不是你把她帶回來,我怕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p> “現(xiàn)在的情況挺好的,她雖然看不見東西,也走不了路,但好在撿了一條命,能用余生為自己犯下的罪孽贖罪,將來到了陰間,也能少受些苦楚?!?p> 老夫人是信佛的,她希望陳羽柔能放下過往,今后做一個凈水滌心的人。
辛念此時比較慶幸自己不能說話,只需要點點頭以示回應(yīng)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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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心閣。
陳羽柔的事告一段落,但南疆那邊……依然波詭云譎,前路險惡。
經(jīng)過昨日碧染當(dāng)眾讓慕楓邶臉面盡失一事,辛念猛然驚醒。
碧染要的不是葉延,也不是單純的誰的性命,而是整個景朝江山。
之所以幫助慕楓邶除去葉延,是因為葉延是景朝的頂梁柱,是真正的鐵甲戰(zhàn)士,是不敗的傳說。
但是,辛念的命,與她而言又有什么用呢?總不能讓葉延或慕楓邶因為區(qū)區(qū)一個女子的死一蹶不振吧?
這時,香凝推門進來,“王妃,剛剛傳來消息,南疆使臣兩日后離京?!?p> 辛念手指敲打桌面,寫道:“不等封后大典么?”
“不知道,”香凝幫她倒了杯茶,“只聽說是來景朝的時間不短了,不便叨擾?!?p> “碧染留下嗎?和親的事怎么定的?”
香凝搖頭,“不留下,說是沒有尋到有緣人?!?p> 辛念轉(zhuǎn)了轉(zhuǎn)筆,寫道:“你去幫我給碧塵帶一封書信,邀他見面?!?p> “您還要見南疆的人?!”香凝不解,大聲詢問。
“吱呀——”
門開了,葉延懶散的靠在門軸上,帶著幽怨的眼神看過來,緩聲道:“王妃哪里去?”
冬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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