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王妃醉了!”
葉延頭也抬不抬,直接回道:“灌醒酒湯?!?p> “可是王妃哭著要找主子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得我心都化了!”香凝一本正經(jīng)、像模像樣的胡說八道。
葉延這才起身,打開門,冷笑一聲:“你干的?”
香凝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聲否認:“不是我,是王妃心情不好,要我?guī)プ咦?,然后就到了酒泉,誰知道還沒等我把漿果拿來,王妃就進去了,然后就……成了如今的模樣?!?p> “回來再收拾你。”葉延沉著臉,飛身踏著桃樹枝去往酒泉。
香凝長舒了口氣,拉住要跟去的長林,“主子和王妃就交給你了,我先回棲川躲躲,過兩日再回來!”
長林:“……”
葉延落地,一眼便看到靠在酒泉壁上熟睡的人。
他走近,蹲下仔細看她。
女子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水珠,不知道是哭的還是蒸汽。黑發(fā)如瀑,將她小小的身體包裹起來,露出白皙的脖頸。鎖骨細長,呼吸間淺窩浮動。
他一時玩心大發(fā),不自覺的伸手觸了觸那兩根骨頭,又隔著衣服摸了摸自己的,心中詫異,為什么她的鎖骨窩可以盛酒?
忽的,辛念的呼吸聲加重,雙手浮出水面,嘴里說著什么。
葉延側(cè)耳靠近,或許,她能說話呢!
“……”
而辛念卻突然沒了動靜,乖得像只貓兒,歪頭躺在側(cè)壁上,呼吸輕輕淺淺的。
葉延沒好氣的用手指撥了撥她的睫毛,冷哼一聲,伸手把她拎出水面,拿起一旁干凈的白色長袍蓋在她身上。
“別亂動啊,給你系帶子,”葉延小聲嘟囔著,饒是剛才有再大的脾氣,也都被面前女子任人宰割的模樣磨盡了。
而辛念好像故意要和他對著干,不安分地動了動。葉延系好一個,她便拆一個……
葉延氣惱,干脆幫她把所有的都扒拉開,兩手把著她的肩膀,吼道:“喂,你知道我是誰嗎,在外人面前亂扯衣服,誰教你的?”
辛念歪頭,耳朵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往旁邊一倒。
葉延:……
他伸手接住她,沒脾氣的幫她把衣裳掩好,打橫抱起,帶走。
回到聽心閣,葉延剛把她放在床上要起來倒杯水喝,就被兩只軟軟的小手攥住,拉著他往下帶。
葉延的臉黑了一半,呵斥道:“松手!”
辛念反而更用力了,趁他不注意,松開其中一只手,狠狠攥住他的衣襟,皺著眉頭,鼻翼煽動得厲害。
葉延怕她又要哭,只能順著她的力道坐在床邊,一點點去掰她的手指。
掰著掰著就玩兒起來了,撥一撥,捏一捏,揉一揉……細細長長白白嫩嫩,還挺好玩兒的。
“葉延……”
倏地,葉延手指一頓,愣愣的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她的嘴微張,還沒來得及合上。
她發(fā)出聲音了!
葉延小心的碰碰她,“你剛剛說什么?”
辛念卻再也沒張口,徹底熟睡過去。
他也沒了玩弄的興致,起身去倒水喝。走到一半,想起沒給她蓋被子,又折回去。
忽然,辛念翻身,費力的去撓后背,可能是隔著衣服不舒服,她從領口褪下一截,后肩的大片肌膚裸露出來。
那些傷痕因為雪凝膏的作用已經(jīng)看不大出來,乍一看去,只剩下細嫩光滑。
葉延本能的閉上眼,胡亂的把被子蒙在她身上。
他走到桌前,大口的灌了兩杯水,才壓下那股燥熱。但一冷靜下來,腦海里的畫面又走馬觀花般的重現(xiàn),從酒泉里的細長鎖骨,到光潔的后背。
猛地,他神情一凜,想起什么——剛剛辛念撓的地方,好像有凸出來的東西。
顧不得其他,他再次靠近床邊,將被子掀起來,扣住她亂動的手,去看她背上的東西。
那是一條大概一寸長的凸起,胖胖的,像……蟲子。
他的目光沉下去,手指停在辛念的背上,一點點觸碰那凸起的部分。
辛念會撓這片區(qū)域,說明這不是與生俱來的,那么這種情況,只能是……南疆。
他將垂落在辛念鼻前的發(fā)絲攏到耳后,替她整理好衣服,蓋好被子后才出了屋子,輕手輕腳將房門掩上。
葉延出來時面色不善,冷冷問道:“香凝呢?”
長林:……
但他也只敢靜默一小小下,回道:“怕主子責罰,跑回棲川了?!?p> “帶回來,讓她模仿王妃的筆跡給碧塵修書一封,約他今晚子時君夢居頂樓見面?!?p> “是?!遍L林領命,消失在聽心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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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微風拂過,攪亂一池星光。
白衣如畫,衣袂翩飛,迎著月色與晚風,似魔似仙。
碧塵足尖點地,在君夢居頂樓站定,見來人是葉延,他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
隨后,恢復以往的神態(tài),隨意往旁邊坐下,自斟一杯茶,問道:“丫頭呢?”
葉延轉(zhuǎn)身,眸色與夜色相融,臉上是道不出的陰翳。
不說廢話,他開門見山道:“有沒有一種蠱能讓人說不出話?”
碧塵端茶的手一頓,“丫頭中蠱了?”
“有沒有?”葉延不想多做解釋,冷聲道。
碧塵默了默,像是在思考,而后他轉(zhuǎn)動手里的茶盞,正色道:“確有一種蠱名為‘絕音’,靠食人骨血為生,中蠱之人喉間發(fā)緊,終生不能言語?!?p> “起初診斷只是咽喉受創(chuàng),幾不可愈,過兩日后,咽喉好轉(zhuǎn),但依舊不能發(fā)聲?!?p> “絕音從破皮的傷口進入人體,初始時隨血液留于經(jīng)脈,隨著日久,漸漸透出血肉,停于皮下?!?p> 葉延攥緊拳頭,周身氣場凌冽。
他聲音發(fā)顫,又有常人不可及的沉著冷靜:“那中蠱之后有沒有機會再發(fā)聲?”
“絕音種入人體,便和宿主同生共死,宿主昏迷,蠱亦昏迷,但它比人能更快清醒,一般人昏迷兩個時辰,對應蠱昏迷半個時辰?!?p> “就在蠱昏迷的時間,可以聽到人的囈語,當然,也只有這種情況下,人是可以發(fā)聲的?!?p> 此刻,葉延確定無疑,辛念中了“絕音”。
碧塵擰擰手腕,發(fā)出一聲脆響,“我把南疆秘蠱都告訴了你,現(xiàn)在你該說說,丫頭是怎么回事了吧?”
“她中了絕音。”
……
她中了絕音。
一時間,頂樓陷入沉寂,無人言語。
半晌后,碧塵嘆息輕言:“此蠱已經(jīng)失傳,當年和‘噬心’一起,被老王叔帶進了南疆王墓。”
“是不是判斷錯了?”
葉延眼里閃過光亮,但在一瞬間又黯淡下去,搖頭道:“不會,你只需告訴我,如何解蠱?”
碧塵眼底的情緒很復雜,他指尖蘸水,在桌子上畫圈。
“絕音和噬心相生相克,要解絕音,只能用中了噬心蠱之人的血?!?
冬枂
虐嗎?我覺得不虐啊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