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酒吧,安靜的角落。
沈清谷脫下西裝,坐在沈流年的旁邊,連喝了3杯酒。沈流年有點疑惑,平時滴酒不沾的人竟然來買醉。
“從商,果然是個明智的決定。”沈清谷酒量不佳,一個勁地猛灌,一會就神智不清,理智冷漠的形象維持不住了。
“在商場,跟狐貍和狼做買賣,大哥恐怕勝任不了?!鄙蛄髂昀湫χf,商場里摸爬滾打的幾年,讓他學(xué)會了步步謹慎,逢場作戲的本事。
“跟死神做買賣,難道你能勝任?”沈清谷譏諷地一笑。沈流年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沈醫(yī)生名聲在外,一場手術(shù)失敗,又有什么影響?沈醫(yī)生依然是天愛綜合醫(yī)院的金字招牌?!?p> “這招牌上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板是誰?”沈清谷斜睨一眼說。
沈流年低頭一笑,”老板是爸,自然沒有爭議。聽說,這次手術(shù)沒法做,不知道是沒法做還是不敢做,怕人死在臺上,砸了招牌?!?p> ”是做不了?!吧蚯骞日卣f。
”是嗎?如果那個人是簡單,不知道沈醫(yī)生是否還會坐在這里買醉了,稱自己束手無策?“沈清谷一愣,如果真的是簡單,他恐怕會用盡全力,放手一搏。人是一種趨利避害的動物,但是只要誘惑足夠大,人就能獲得冒風(fēng)險的勇氣。
”如果是簡單,你恐怕也不會在這里了?!?p> ”三天后,我要結(jié)婚了。“沈流年沉默了一會,想起這個事實,說道。
”我知道,恭喜呀。大喜之前不去陪新娘子,總經(jīng)理居然來這里買醉?!鄙蚯骞绒揶淼卣f。
“我媽讓你當(dāng)伴郎,反正我也不所謂,來不來隨你?!鄙蛄髂隉o視他的嘲諷,悶頭喝酒。
看來更煩悶的人是他,沈清谷說:“你可真是個孝子呀?!?p> 沈流年不再搭理他的冷嘲熱諷,本身自己的人生就很可笑,何必怕人笑話。一個勁地喝悶酒。
午夜時分,沈流年已經(jīng)喝的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嘴里喃喃地念著兩個字,正是因為沈流年酒后吐真言,沈清谷才知道簡單這個人。沈流年知道沈清谷從來都看不起他,所以也懶得在他面前偽裝。
沈流年的手機又響了,沈清谷不看也知道,一定是他母親的電話,果然一打開就有12個未接電話,崗查地挺勤,沈清谷突然有點同情沈流年了。
沈清谷扶著沈流年到了家,周瑞華本來一股子氣,但是看見來的人是沈清谷,立刻喜笑顏開,堆滿笑說:“清谷,真是麻煩你了.”
沈清谷倒是一直有風(fēng)度,禮貌地說:”阿姨,您客氣了,也不知弟弟有什么心事,在酒吧買醉,我順路就把他帶回來了?!?p> 周瑞華有點尷尬說:”興許是因為公司工作壓力大,就多了兩杯?!?p> ”哦,這就好,以免我這當(dāng)兄長的為他擔(dān)心,公司是大家的,讓弟弟一個人如此辛勞,實在過意不去?!吧蚯骞裙室庹f。周瑞華破壞了他的家庭,他的母親一直寬容大度,不許他為難周瑞華。但一見她那副虛偽做作的樣子,沈清谷還是忍不住出言諷刺。
”哪里哪里,他應(yīng)該的,三天后流年大婚想請你當(dāng)伴郎,不知道流年和你說了沒有。“周瑞華轉(zhuǎn)移話題說。
”弟弟大婚,我理應(yīng)幫忙?!吧蚯骞瓤蜌獾卣f。
”快要結(jié)婚的人,喝得大醉,像什么樣子。“樓上傳來沈昊天的呵斥。吼聲剛停息就看見沈昊天從樓上下來,看見沈清谷后,怒顏即刻消散,說,”清谷來了.”
”那就好。“周瑞華努力拉攏沈清谷無果,只好悻悻地離開。
周瑞華被怒吼驚地一哆嗦,隨即微笑地說:”清谷呀,你和你爸聊聊,我去看看流年?!叭缓蟊闵狭藰?。
人常說,人呀,缺什么想什么。沈昊天從小家境貧寒,高中畢業(yè)就出門闖蕩,一手打下沈氏集團。拋棄了青梅竹馬的周瑞華,娶了高學(xué)歷的名門大小姐顧以愛。
他不喜歡商場的名利氣,欣賞顧以愛和沈清谷的書香氣,連給孩子取名都難免賣弄文采。
“清谷,你來的正好,爸這新得了一副名畫。你給爸點評點評?!鄙蜿惶煺f。
“爸,看畫還是改天吧,我先回家了?!鄙蚯骞任⑽⒕瞎螅蛩汶x開。
“這是什么話,這不是你家嗎?”沈昊天瞪著眼說。
“兒子隨媽,當(dāng)然是媽在哪,哪里是家。”沈清谷本不想干預(yù)父母之間的事,但是母親過分忍讓,讓他看不過去。
“你媽還好嗎?”沈昊天問道。
“母親一切都好?!鄙蚯骞却饝?yīng)母親不向他透露半點消息。
“那就好,你回去陪你母親吧?!眹@了口氣,沈昊天說完轉(zhuǎn)身回書房了。
周瑞華站在二樓的柱子后面,聽到這番談話,心瞬間涼了。自己是不是把他們父子逼得太緊了,可是她又有什么辦法,她不想再被拋棄。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一定要把所有愛的人抓在手里,幸福才不會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