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我現(xiàn)在向你和小茶發(fā)出正式邀請?！?p> 也許是白子夜最后那句略帶怒氣的話觸動到了郭林，他鄭重、認(rèn)真地看著白子夜和白小茶：“希望你們能加入異調(diào)局，和師兄一起做些不一樣也有意義的事情?！?p> “沒興趣！”
白子夜一口回絕道：“在我看來，每個人天生就不一樣，而好好生活本身就是最大的意義，不一定非得加入什么組織。”
郭林所說的一切，聽起來很牛、很吸引人，異調(diào)局不僅有諸多便宜行事的特權(quán)，也能第一時間獲得很多常人難以得知的信息，但對于加入其中，白子夜確實不沒有興趣。
這不僅僅因為他覺得自己似乎與郭林天生氣場不合，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歡被管制、被束縛。
好比小時候他幻想著要當(dāng)大俠，卻也只想當(dāng)個來去自如的獨行俠，或者神雕俠侶、神州俠侶那樣的雙行俠，從來沒有想過要做那些拉幫結(jié)伙、開宗立派的英雄豪杰。
“小夜，我是認(rèn)真的！”
郭林的姿態(tài)有些出乎意料，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突然變成了禿尾巴雞：“世界確實在變，誰也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子，像我們這樣的人，只有在異調(diào)局才能如魚得水，而且我元寶山一脈，所學(xué)的東西也能讓我們在其中大放異彩?！?p> 頓了頓，他接著道：“難道你和其他人一樣，就想著先考上一所好大學(xué)、畢業(yè)后找一份好工作，然后老婆孩子熱炕頭、還了房貸還車貸的了此一生？”
他的語氣漸漸高亢起來，似乎還帶了一絲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味道：“如果你真是這么想，不需要高考，我就可以讓你進(jìn)入國內(nèi)任何一所你想進(jìn)的大學(xué)，可那樣有意義嗎？”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我之甜湯彼之毒霜！”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繼續(xù)下去沒有任何意義，白子夜淡淡說了一句，便失去了再深入的興趣。
“小茶，那你呢？”
郭林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朝白小茶問。
“我呀……”
白小茶看了一眼白子夜：“我還得想想?！?p> “師父，你看……”
郭林以為白小茶是在委婉拒絕，轉(zhuǎn)頭看向趙山河。
“這是小夜小茶的事情，由他們自己決定，老和尚不參與。”
趙山河的回答很干脆：“只不過，既然叫了你師兄你也沒否認(rèn)，無論他們有沒有加入異調(diào)局，以后如果被人欺負(fù)了你卻袖手旁觀，老和尚會拿你是問！”
說著，趙山河站起身來，已經(jīng)有了攆人的意思。
“師父……”
郭林張口欲言。
“不用多說。”
趙山河皺眉擺手：“因為小夜小茶，今天老和尚才沒拒絕你這聲師父，莫要壞了這僅剩的一點情分！”
“是，謝謝師父！”
郭林的眼睛居然紅了起來，先看向白子夜和白小茶，快速報出一個手機(jī)號碼：“小茶，我希望你能同意，小夜，我也希望你再認(rèn)真考慮考慮，如果你們想好了，隨時可以給我電話。”
說完，他又看向趙山河，期期艾艾的道：“師……師父，那我這就下山去了！”
“去吧，以后好自為之！”
趙山河回答道，再沒有別的什么表示。
“師父，我們也走了??！”
見郭林離去，白小茶給白子夜使個眼色，兩人也告辭離開。
……
“師兄請等一下！”
在元寶山的青石階上，白小茶拖著白子夜追上了郭林。
“這么快就有決定了？不再多考慮幾天？”
郭林以為白小茶是要給自己答復(fù)，因為白子夜毫不猶豫的拒絕，他本來就沒抱太大希望，這個時候反而平和起來。
“不是，我們只是想問問，你和師父到底是怎么了？”
白小茶道：“看起來你不是一個欺師滅祖的人，師父對你也不是絕情到底，但你們兩這古古怪怪別別扭扭的，又是幾個意思？”
“哎，這件事說來話長?！?p> 驕傲如孔雀的郭天王郭林，不僅面對趙山河時會變得垂頭喪氣畏首畏尾，就連提起趙山河，好像也是一副神不思蜀的樣子：“等有機(jī)會了，再給你們說吧！”
“說來話長那就長話短說，磨磨唧唧的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白小茶怒道：“就知道等等等，等有機(jī)會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你……”
郭林眉頭一抖，似要發(fā)怒，隨后長嘆一聲：“我從小沒爹，是母親一手拉扯長大，小時候住在安平鎮(zhèn)，那時候師父經(jīng)常下山，有一次路過我家的時候見我被一幫小孩欺負(fù)，幫我解圍驅(qū)散了那些孩子、知道我的情況之后，就常常接濟(jì)我們家，后來又教我練拳習(xí)武，就像父親一樣，只是后來母親改嫁，我們才搬去了錦城，我也在那里考進(jìn)警校當(dāng)上了警察，從此進(jìn)入警界……”
“那你們怎么又弄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
白子夜打斷道，不想聽他回憶自己牛皮哄哄的從警生涯。
“呵……”
郭林沉思半天，才像做了個重要決定似的繼續(xù)道：“我剛剛從警的時候，師父偶爾還會去錦城和省城看我，我破案得力晉升很快，包括閆松在內(nèi)，不少人都知道我有一個好師父，但第三年，我接了一件棘手的案子，偵破過程中發(fā)現(xiàn)幾個嫌疑人是當(dāng)初那一幫小孩……”
“我擦嘞，你不會公報私仇，借機(jī)把人家給殺了吧？”
白子夜老神在在，一副絕對如此的樣子。
“呵，你猜得沒錯，我確實是公報私仇，抓捕的時候故意制造機(jī)會，讓他們挾持了兩個人質(zhì)，然后我下重手將他們?nèi)繐魯懒耍 ?p> 郭林慘笑一聲：“我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沒有證據(jù)不會有人察覺，那些人所犯的罪行確實也有取死之道，但這件事卻被師父發(fā)現(xiàn)了……”
“難怪你們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白小茶恍然大悟：“以師父的脾氣，一定說你氣量狹小不合武者之風(fēng)，還會說你胡亂殺人不配當(dāng)他趙山河的徒弟，說不定還會說一些如果有能力就可以無視規(guī)則、那天下就會大亂人人都得自危的大道理，然后把你逐出門墻。”
“沒錯，師父為了這件事找上門去將我暴打一頓，說我氣量狹小、格局太低，不配當(dāng)他的徒弟，如果不是我母親哀求，當(dāng)場就要斷我四肢。”
回想當(dāng)初，郭林一副耿耿于懷的樣子。
“他才舍不得呢！”
白小茶哼道：“我最了解師父了，刀子嘴豆腐心，你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比教我和大白要用心得多，他怎么可能會親手廢了你！”
“呵……，也許是吧?！?p> 郭林也不反駁。
“照我說，那些人既然有取死之道，殺了也就殺了，難道非得冒著生命危險抓活的，然后長年累月取證審判，最后說不定因為證據(jù)不足還得把對方放了？”
白子夜在一邊插話，很難得的同情了郭林一把。
“師父的想法，能和我們一樣？”
白小茶白了他一眼：“而且他生郭師兄的氣，恐怕絕大部分不是因為他打死了那些人，而是他讓那些人挾持了其他無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