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亮出牌子之后,這場鬧劇就畫上了句號。
巡武司執(zhí)案的地位顯然要比一個普通捕快要高得多。說話分量也重的多,而作威作福,得罪到一個執(zhí)案的頭上,是個人都知道,這捕快完了。
店小二縮在店鋪里,此刻張大嘴巴,滿臉茫然的看著那塊兒鐵牌。
明明只是個很普通的牌子,但如果那牌子代表的是巡武司的話,那就厲害了!
“掌柜的,要是你還活著多好……你看呀,青木派惹上大麻煩了!”店小二低聲自語著,忽然間瞪大眼睛:“難道是掌柜的你在保佑我?”
這樣想著,店小二閉上眼睛,雙手合十,低聲祈禱起來:“掌柜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客棧繼續(xù)開下去的,絕對不會辜負你的心意。汝父母我養(yǎng)之,待你兒若我兒,待你妻若我妻,絕無二樣!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李陽聽到這話,便說:“你應(yīng)該去給你掌柜上上墳,多培些土,然后燒點紙?!?p> 店小二愣了愣,問:“為什么要多培土?”
“土少了他容易爬出來?!?p> “……”
林叔晃了晃牌子,一臉傲然的收回去,說道:“你與江湖門派勾結(jié),濫用職權(quán),敗壞朝廷威嚴!你知道這是什么罪名么?”
噗通!
捕快頭子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頭,慌亂的說:“是小人狗眼不識泰山,驚擾了大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把我當(dāng)成個屁給放了吧!”
林叔冷笑道:“放了你?放了你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要被你害的家破人亡?!?p> 白凌軒道:“我早就打聽過了,這所謂的青木派不過是個地痞流氓組成的幫派,沒什么能耐,也不在意名聲,好事做盡,壞事做絕。這客棧雖說是以正經(jīng)手段出租出去,但是卻要了個高的離譜的價格,與搶錢無疑。仗著和這捕快頭子有親戚關(guān)系,兩人勾搭成奸,不做好事!”
周圍跪了一地的捕快,卻是那些捕快見事情不妙,一個個都跪在了地上,祈禱著這位巡武司的大人不要注意到自己。
徐虎不是好人,捕快頭子也不是好人。
而他們這些跟著捕快頭子混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白凌軒呵呵笑道:“我聽說那掌柜的好幾次都不想再開下去。結(jié)果卻被人威脅,不得已之下,只好繼續(xù)開店,但所有的收入都叫這個青木派給吃進了肚子。準確的說,是都進了這個徐虎和這捕快頭子的肚子里。”
林叔哼了一聲:“這種事情交給當(dāng)?shù)氐难瞄T來審吧。如果他們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我不介意修書一封,送到郡王府去。”
圍觀眾人見這些人落了網(wǎng),眼看著再也翻不了身,一個個都歡呼大叫起來。看來被欺壓已久,此刻都釋放了出來。
蘇青玄看了一眼李陽,心中有些疑惑。
李陽怎么會自己在這里住客棧?
他是和那個女人一起過來的,有兩個二流高手追殺那女人,顯然那女人不是什么一般人,一路往慶豐城來,應(yīng)該是在慶豐城有靠山才對。
可那女人現(xiàn)在不見了,而李陽卻要獨自住客棧。
叫人拋棄了?
蘇青玄嘆了口氣。
真為李兄感到不值,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他為之拼命啊!
很快,衙門就又來了幾個捕快,臉色嚴肅,就連衙門的撫令老爺也親自前來,躬身抱拳對著林叔說道:“小人是慶豐城的撫令趙正遠,還請大人息怒,是小人管教無方?;厝ブ?,必定對衙門加以整改,讓這種蛀蟲無處藏身!”
“最好如此。”
雖說撫令在官職上比執(zhí)案要大一點。
但是林叔官職特殊,拜在巡武司下。被江湖人稱之為瘋狗司的巡武司即便是在朝廷一些大官員的眼里,也是不折不扣的瘋狗。
更何況一個撫令?
巡政府。
王愎急匆匆的走到正堂,一眼便看見正坐在太師椅上慢悠悠喝茶的巡政,連忙道:“父親,青木派叫巡武司給連根拔了。”
巡政伸手虛按了兩下,說道:“慌什么。青木派不過是幾個二流子而已,沒了就沒了。只需安排下去,讓他們開不了口。”
王愎說道:“父親,這幾個潑皮自然好料理,只是這巡武司的人可不好糊弄。萬一若是叫他們知道了些什么,那些瘋狗……”
“無妨。區(qū)區(qū)巡武司,又能耐我如何?”巡政笑了笑,而后說道:“我可是在給李將軍辦事兒。倘若那些瘋狗還認主人,就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呵呵,你得知道,狗就是狗,就算瘋了,也還是認主人的?!?p> “那……”
巡政道:“此事不用你擔(dān)心,好好練你的武就是,若是能叫李將軍看你一眼,抬你一把,你便可平步青云,直入云端啊!”
王愎苦著臉說:“父親,練武太累了,要不您讓李將軍給我安排個文職?”
巡政咳了幾聲,顯然是叫茶水嗆住了。狼狽的擦了擦下巴,瞪了王愎一眼,說道:“李將軍是我養(yǎng)的狗?。课艺f什么他就做什么?你爹我要是有那能耐,現(xiàn)在早就是一國之主了,還用呆在這偏遠小城,做這清湯寡水的巡政?”
王愎嘿嘿一笑,湊到巡政身邊,低聲道:“爹,你跟我說說,李將軍到底找你做什么事兒???”
巡政臉色一肅,說道:“不能說。此事太過機密,不可說,不可說!”
王愎道:“爹,我你還不相信么!我嘴巴嚴得很!”
巡政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我還不知道?這時告訴你,不用等太陽落山,整個慶豐城就沒人不知道了。這事兒你知道了也沒什么好處,自從辦事以來,我連覺都不敢睡太死,生怕夢里把這事說出來?!?p> 頓了頓,巡政有些厭煩的說:“行了,滾去練武。若是能入的了李將軍的眼,在軍中謀個一官半職,以后我王家就靠你了?!?p> “好吧。”王愎撇撇嘴,轉(zhuǎn)身離開。
怔了片刻,巡政臉色冷淡下來,招來管家,吩咐道:“告訴趙正遠,讓那幾個廢物把嘴永遠閉上。我不希望聽見一些不想聽到的話。”
“是?!惫芗椅⑽澭?,然后轉(zhuǎn)身從巡政府后門離開。
這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輕車熟路的很。
隨著幾個混混被帶走,趙正遠也賠罪告辭。
只是這下是人都知道這客棧里住了兩個巡武司的大老爺。紛紛圍在門口觀看,有膽子大的,還要進客棧里點上幾個小菜,一壺茶水,吃上個把小時,只為了一睹巡武司大老爺?shù)娘L(fēng)采。
李陽與林叔白凌軒二人坐在一桌上。
白凌軒坐的筆直,臉色冷傲,小聲問道:“我剛才帥不帥?”
林叔嚴肅的點頭:“氣質(zhì)非凡!”
李陽扯扯嘴角,夸贊道:“風(fēng)采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