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與頓時感覺就不好了,他寧愿掌管十軍也不愿應(yīng)付這些女子啊!
馬兒沖出人群沒一會兒就自己安靜下來了。
馬車內(nèi)的元鈺背部撞著了馬車內(nèi)的橫桿,疼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裳砂感覺到馬車平穩(wěn)起來,連忙從元鈺懷中爬起來問:“你沒事吧?”倉促間看見了元鈺還沒來得及平復(fù)的皺眉。
裳砂側(cè)頭一看就看見了那根凸起的橫桿,心里頓時五味陳雜,這與被浚與父王和母后保護(hù)的感覺不同,這感覺很讓人留念。
元鈺隔著手帕的臉輕輕一笑道:“公主如此看著元鈺莫不是被元鈺吸引住了?”
裳砂又氣又惱,伸手將元鈺拉了起來,卻也是不應(yīng)腔。
一旁的臉朝地的茗粒自己堅(jiān)強(qiáng)的爬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也是毫無公主的形象:“見你們?nèi)绱硕鲪畚揖头判牧??!?p> 若是沒有記錯,她的王兄明厲可是想迎娶她的,但她竟會如此說,茗粒一句話將裳砂弄的一頭霧水,元鈺臉上依舊掛著一副笑。
夜色襲來,全城在同一時間點(diǎn)起了燈籠,明厲與茗粒想逛夜市,不愿回宮,裳砂一想反正天京是她們樺沁國的都城,應(yīng)無大礙,于是派人回宮通報一聲再多加些護(hù)衛(wèi)便尋了一間客棧住下。
良久后,浚與才雙腳虛浮的與他們一行人匯合,天知道他剛剛經(jīng)歷了些什么?
浚與殺氣騰騰的望著那個劈開他斗笠的人,要不是他,他本應(yīng)是好整以暇地看熱鬧的!昌續(xù)劍蓄勢而出。
裳砂忙拿起桌上一個洗凈的蘋果塞進(jìn)浚與懷里:“王兄辛苦了,這是砂砂給你備好的,快嘗嘗!”
“砂砂?!笨Ec頓時有些小委屈的鼻音。
明厲倒是不怕死地道:“公主可為明厲也備了蘋果?明厲口恰巧也渴了?!?p> “哼,你還想吃蘋果,不如吃我一劍!”
“若不是浚與王子小肚雞腸的不為本王子備好斗笠,又怎會自食惡果!”
浚與頓時跳腳,這廝竟然說他小肚雞腸,自食惡果,他堂堂一國王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裳砂扶了扶額頭,這下是完了,扯著元鈺離開準(zhǔn)備為他們倆騰出戰(zhàn)場,以免殃及池魚。
一旁的茗粒一副天真爛漫道:“裳砂公主牽著元鈺公子是準(zhǔn)備出去玩兒嗎?帶著茗粒一同去好不好?”
一句話成功的吸引了明厲與浚與的注意力,浚與扯過裳砂:“砂砂,不準(zhǔn)讓他牽著你!”他的王妹可不能被那些用心險惡的人拐了去。
明厲轉(zhuǎn)而殺氣騰騰的看著元鈺,元鈺回與他一個禮貌的笑容。
裳砂裝作不情不愿的放開扯著元鈺衣裳的手:“王兄不是要與明厲王子一決高下嗎?怎么來管砂砂了?”
浚與看了一眼明厲又看了一眼元鈺,沒有絲毫猶豫地就拖著裳砂上了客棧二樓,他得好好給裳砂做做思想教育,明厲與砂砂比起來,根本什么都不是好不好!
可憐的裳砂被迫呆坐著聽了她王兄長達(dá)幾個時辰的叨叨:“除了王兄,父王,母后其余人給的東西都不能吃,更不能跟人家回家……云云云云”
等浚與心滿意足的從裳砂的房中走出,晚膳時間都錯過了。
白日里疲憊了,大家都早早的回房休息去了,裳砂的體力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及,她拿出早就備好的男裝,不過片刻,一個濁世佳公子便出現(xiàn)在眼前。
讓裳砂沒想到的是,她換好裝出來時,竟看見了同是一身男裝的茗粒公主。
“不行,不行,你這樣太秀氣,過于好看,怕是又要出現(xiàn)白日里的慘劇了?!避V粨u頭,從自己臉上扯下一片胡子就給裳砂貼上。
“等……等等,公主這身打扮是要做什么去的?”
“你做什么去的,本公主就做什么去的!再說了,一個人多不好玩啊?!避L嫔焉百N好了胡子就拉著她的手要走,走到門口又繞了回來:“不行,走門口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我們走窗!”
“走窗!不,不,不,我的輕功實(shí)在是不行,從這兒出去摔個臉朝天多丟人啊。”裳砂從內(nèi)心都是拒絕的,都忘記用本公主了。
“怕什么,有本公主在?!闭f著就已經(jīng)帶著裳砂從窗口飛了出去。
輕功真是個神奇的東西,穩(wěn)穩(wěn)落地的裳砂不住的感嘆。
“你說我們倆在外總要有個稱呼吧,不如你就叫我為明公子?我叫你什么?”茗粒掩蓋不住臉上的興奮。
她母后姓花,這姓氏她一直喜歡的很:“你稱我花公子即可?!?p> “那好吧?!避>退埔活^脫韁的野馬,左瞧瞧右碰碰。
“你們樺沁國不似我們明凜國,我們才沒有這么大的集市,我們那兒可比你們這兒熱多了,人們都不愿出來?!?p> “是嗎?”裳砂這兩年并未離開過樺沁國,就是都城都很少離開,其他各國的人文風(fēng)情從書上看過一些,但也是略知皮毛,畢竟她被寵上了天,念書這事并沒有人會來逼迫她。
“嗯嗯?!避|c(diǎn)點(diǎn)腦袋道:“花公子,你快看,前面怎么這么熱鬧圍滿了人!”
裳砂順著她手指指的方向看去,那竟是滿譽(yù)天下的花樓。
茗粒不知什么時候竟已擠進(jìn)了人群:“這位大哥,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原諒一個深居簡出的公主見識淺薄,但她充分的發(fā)揮了不懂就問。
“你這都不知道?!蹦潜粏柕闹心昴凶右荒樀谋梢摹敖裢砜墒腔堑倪x花魁大賽,世人都道這世間至少有一半的美人都在這花樓中!”
“那怎么不快進(jìn)去,都在門口做什么?”
那男子嘆了口氣道“你以為誰都能進(jìn)的去嗎?進(jìn)去必須要交一百兩的入場會!”
“這樣啊,謝謝大哥了?!避nD時對那擁有世間一半美人的花樓充滿了興趣,注意到好不容易擠到她身邊的裳砂道:“走,我們也去看看?”
裳砂伸手要將茗粒拉出去,茗粒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她卻是清楚的很,畢竟她也是去過一次的人。
沒想到的是茗粒的勁卻是驚人的大,裳砂沒拉住她,她倒是將裳砂一把拉至了門口,茗粒從懷里掏出兩張銀票扔給小廝,一溜煙兒地就進(jìn)去了。
要說這花樓果不名負(fù)虛傳,為了這選魁會,老早就將一樓搭好了水池子,諾大的水池子上漂了滿滿的紅色與粉色的玫瑰花瓣,長長的粉色絲紗垂下,添了幾分神秘感。
腳踩在水池子的舞臺上,水剛剛沒及腳踝,在這上面跳舞的美人肯定別有一番風(fēng)味,今晚的選魁賽難怪能吸引如此多的人來。
“看呆了吧?!避S檬种獯亮舜辽焉啊安惶摯诵袑Σ粚Γ俊?p> 她確實(shí)從未正大光明的逛過青樓,要說對古人這青樓不好奇是假的,既然來了,連入場費(fèi)都交了,走了可不可惜?裳砂這么一思索,索性尋了一旁的椅子安然的坐下。
“花公子你快看這樓上?!避K坪醢l(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
裳砂一抬眼就看見樓上的走廊站了一排的姑娘,個個面蒙紗巾。
茗??拷焉暗溃骸盎ü?,你說這些姑娘選魁可是和宮里選妃一般?要挑出最出挑的,可和宮里選妃又不同,她們不問出身,誰都能來,要是宮中選妃能這樣就好了……”茗粒說著說著竟有些低落下來。
“怎的,明公子可是有心儀的人?”裳砂打趣道
“花公子!”茗粒被戳中了心事竟洋裝起認(rèn)真來:“今日我們來看選魁的切莫再提別的不相干的事?!?p> 裳砂輕笑一聲,也不繼續(xù)追問“不說就是,公子可別惱,快看,選魁要開始了?!?p> 那老鴇笑臉盈盈的站在池子遍,看著滿室的達(dá)官貴人這笑怎么也斂不去,一把年紀(jì)還裝作風(fēng)情萬種的招了招手中帕子:“感謝各位光臨我們花樓,下面啊,我們選魁大會就要開始了,還請各位為第一位出場的姑娘估個價。”
這媽媽也夠厲害的,人還沒出來就要眾人開始估價了,裳砂直抽嘴角,配合著她臉上的胡子別有一番風(fēng)味。
茗粒倒是不明就里,她只想著給人捧捧場,那媽媽話音未落她的小手一舉就要喊價,裳砂驚的忙用一只手捂緊她的嘴,另一只手去準(zhǔn)備扒下她高高舉起的手:“你可帶有銀兩?”茗粒無辜的眨眨眼,她幾乎未出過宮,根本就不會記得帶銀兩,那兩張銀票其實(shí)是她剛剛順手在旁邊人身上拿的……
一旁的媽媽則欣喜的看著茗粒舉起的小手道:“這位公子看著好生面生,不知怎么稱呼??!”
裳砂干笑兩聲,她可不敢放開茗粒讓她說話,剛剛她倉促間被拖出來時身上的銀兩一只手可數(shù),至于茗粒,她剛剛看見她把所有的銀票都給了門外的小廝當(dāng)入場費(fèi)了……當(dāng)然她并不知道那是茗粒順來的全部銀兩啦。
裳砂為了防止茗粒喊出天價來于是主動接過老鴇的話道:“小生單姓花?!?p> 此話一出,頓時一片揶揄聲,裳砂臉上茂盛的胡子和她斯文的語氣確實(shí)不太配,況且媽媽和這么一個面生的墨跡了半天,下面的人本就不太樂意了。
反倒是老鴇熱情的很:“呀,原來是花公子呀,不知這是公子的真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