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扭動妖嬈身姿走來,眼光停留在西門悅略顯清瘦的背影上,挑眉冷漠道:“是誰讓你教小廢物練劍的?!?p> 妖凌兒瞧見,妖艷女子走過來,小眼眸突變不安和憎恨,但仍上前,怯生生說道:“元熙師姐,這……不關(guān)大哥哥的事,是……凌兒求著大哥哥教的?!?p> 聽聞,紅元熙一眼厭惡冷瞪過去,喝斥一句,“我有讓你說話了嗎?”
這一冷語襲來,如冰刺一般,妖凌兒眼里忽蓄滿了晶瑩委屈的淚水,強(qiáng)忍著打轉(zhuǎn),低頭咬牙止住不哭。
瞅著西門悅并無理睬,紅元熙倍感不悅,變本加厲喝道:“本姑娘在問你話呢!你聾了嗎。”
“這哪來的少年,看來完了?!边h(yuǎn)處有瞧熱鬧的人,小聲咕噥一句。
紅元熙身為落霞湖二長老孫女,在這外門可謂橫行無忌,沒人敢惹。
妖凌兒有個姐姐,名喚紅羽裳,外門排第五,兩年前外出歷練至今未歸。
正逢紅羽裳與紅元熙素存恩怨,趁著其姐未歸,她三天五日過來欺凌妖凌兒,眾多弟子懼二長老兇威,敢怒不敢言,漸漸地沒人再關(guān)注可憐的妖凌兒。
直到今日,突出現(xiàn)一名少年,才令大家想起她們陳年恩怨。
說起紅羽裳,有的人認(rèn)為她已經(jīng)死了,那次執(zhí)行任務(wù),據(jù)悉格外兇險,同她一路的同門皆無人歸來。
這個猜測并非空穴來風(fēng),曾有長老前去查探。傳言,發(fā)現(xiàn)地上尸骨殘骸零亂堆起,一致認(rèn)定紅羽裳遇難了。
至此,妖凌兒在落霞湖無依無靠,若非鑒于她姐姐對宗門曾貢獻(xiàn)頗豐,憑借她資質(zhì)愚鈍,早被驅(qū)出宗門。
妖凌兒所居星愿閣,得幸外門大長老力保,不然早落得無家可歸的地步。
兩年來,妖凌兒未獲任何供修煉,紅蓮教雖位列五大宗門,實(shí)則教內(nèi)競爭極為激烈,不會將資源傾斜于廢物。
導(dǎo)致妖凌兒覺醒命格,習(xí)劍,都憑借自己摸索,或者偶爾偷看同門師姐練劍,或者到講堂偷聽長老授課,這一些沒人會管她,即使想管也愛莫能助。
當(dāng)然,此般遭遇西門悅并未清楚,他只瞧見一個對劍道極渴望的小姑娘,對修煉充滿不舍不倦不棄的追求,為此不屈不撓。
“元熙師姐,大哥哥是好人,別怪他,要打要罵凌兒愿意一人承擔(dān)。”
妖凌兒在紅元熙喝斥西門悅下,委屈的眼淚,不爭氣的嘩啦啦掉落,慟哭涕零起來,語氣蘊(yùn)含無盡央求。
妖凌兒情急之下,完全忘記了西門悅之前自稱劍道“天下第一”,興許是素日里懼于紅元熙淫威,形成條件反射。
“再哭哭啼啼,將你扔出去喂野狼?!?p> 紅元熙似乎討厭聽到哭聲,當(dāng)即神情一狠,大聲厲聲威脅道。
這幕傳去遠(yuǎn)處,有人低低聲憤憤道:“紅元熙太過分了,欺負(fù)小凌兒算不得本事,有膽量欺負(fù)內(nèi)門弟子去?!?p> “小聲點(diǎn),不要命了,可不要連累我?!彼槁犅?,嚇了一跳,瞬間與她保持距離,以免禍及遭殃。
紅元熙領(lǐng)著一幫姐妹,氣勢洶洶在迫近,妖凌兒心急如焚,還以為剛認(rèn)識的大哥哥故作鎮(zhèn)定,或者嚇傻了。
“大哥哥……快走……”妖凌兒沖來,拉著西門悅的手,就要往后逃之夭夭。
恍若遲凝幾息逃命,下一刻將有性命之憂,淪為被活活打死的下場。
針對紅元熙的殘忍手段,妖凌兒深有體會,時今身上還殘留幾處觸目驚心的疤痕,是她無法磨滅的噩夢。
這傷已植入靈魂,融入形骸血液里。
縱然她小手使出吃奶的力氣,西門悅猶如石像,靠著紅柱般,紋絲未動。
“酒喝完了?!蔽鏖T悅收起酒葫蘆,朝妖凌兒笑道:“小凌兒,想看大哥哥的天下第一劍道嗎?”
此話傳來。
“喲!”
“本姑娘沒聽錯吧!”
紅元熙尖銳怪笑道,那個笑得花枝招展,連同她身邊姐妹都笑了起來。
恍若聽聞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眼前少年自稱劍道天下第一,劍道出于劍法,遠(yuǎn)遠(yuǎn)高于劍法,瞅他年紀(jì)似比她還小一兩歲,開什么白癡玩笑。
誰信??!
“呵呵!”
西門悅轉(zhuǎn)身,溫文爾雅一笑,笑容倍感和煦溫暖,如晨曦從云層投來的一縷陽光,令人渾身溫暖舒坦。
再則,兼他那一張俊美的臉龐,如天公精心雕琢般,令在場的諸多女弟子為之驚艷,眼神忽變迷離,甚至失神。
離得最近的紅元熙,眼睛直勾勾盯著西門悅,似乎被定住,眸中閃爍著一道道神光異彩,似餓狼看到食物般。
西門悅早已習(xí)慣了這個場面,神色未起波瀾,嘴角依然笑吟吟,如人畜無害的翩翩公子,更添一份神采。
片刻后。
紅元熙醒轉(zhuǎn),臉色略紅,她有些后悔,后悔剛剛對俊美少年出言不遜。
這么一個翩翩美少年,縱使她博聞強(qiáng)識,閱草無數(shù),實(shí)屬罕見。
腦海中寥寥的那幾個,氣質(zhì)更無法與眼前少年相提并論。
“公子……實(shí)在抱歉,我……剛剛說話有點(diǎn)難聽,望公子別千萬介意?!?p> 紅元熙的主動道歉,使得遠(yuǎn)處的人,驚奇無比,如白日見鬼般。
今兒紅元熙吃錯藥了嗎?
紅元熙向來在落霞湖,囂張跋扈,橫行霸道,誰都未曾放眼里。
今日怎么了?
向一個少年道歉示好,有的人再仔細(xì)端看西門悅?cè)蓊伜螅唤恼詹恍?p> 顯然,紅元熙鐘意他的美色,只有這個解釋貼切邏輯。
了解紅元熙的人知道,隔三隔五她出去尋男人合歡,且應(yīng)該不止不一個。
一看她濃妝艷抹,今兒應(yīng)該也率領(lǐng)她的一群姐妹,出山尋歡作樂。
對面。
西門悅看著紅元熙,溫柔一笑道:“我這人,從來不接受別人的道歉,做了就是做了?!?p> 拉著似石化妖凌兒的西門悅,信步踏前,話鋒一轉(zhuǎn),溫吞道:“如果道歉管用,那誰都可以犯錯了,既然犯錯,就要承擔(dān)犯錯的后果和覺悟?!?p> “你……”紅元熙聽聞,臉色煞是難看,如吃了蒼蠅一樣。
想到一向高傲的她,何時受到這種直面的屈辱,如一記耳光狠狠扇在她臉上,以后在落霞湖的威信,因他而掃地而空,還如何樹立,豈不給人添笑資。
時值此刻,紅元熙瞧著西門悅那一張俊美的臉龐,不再如前那么俊美。
眼睛里的癡迷之色消散,眸子變得充滿一絲絲殘忍。
既然得不到,那么她將親手毀壞,那張俊美的臉龐,讓他跪下來求饒。
想到種種辦法折磨他,紅元熙殘忍笑了,如惡毒鬼魅般,令人毛骨悚然。
“今兒,本姑娘要讓你知道我的手段,什么叫生不如死?!?p> “你也是一個沒修為的廢物罷了,有什么資格在本姑娘面前擺譜。”
說著說著,紅元熙禁不住放肆高笑,盯著西門悅?cè)缤赘嵫蛞话?,從其身上未現(xiàn)任何的命魂之力波動。
剛開始,還以為是錯覺,直到兩人靠得較近,她證實(shí)之前的猜測。
這一結(jié)果,令她更加厭惡起那張俊美的臉,之前讓她癡迷一個凡人,這本身自帶一種恥辱。
這種恥辱感還是自找,在眾目睽睽之下,如何能忍。
“?。 ?p> 紅元熙冷漠語氣傳至妖凌兒耳朵里,恍若晴天霹靂,令她瞬間愣住。
大哥哥居然沒修為,這結(jié)果連同妖凌兒都未曾想到。
教習(xí)講法時,頭頭是道,妖凌兒感覺比講堂的那些長老不知強(qiáng)多少倍。
順著思路,妖凌兒想到一個可怕的結(jié)果,大哥哥有危險了。
“大哥哥……快走……”妖凌兒上前一步,小小的身軀擋在西門悅身前,顯得那么微不足道,頗為孱弱,又極可笑。
但是,除了紅元熙和她姐妹,遠(yuǎn)處沒有人笑出來,更沒人站出來。
“劍來?!?p> 西門悅無視周圍一切,伸手輕聲對妖凌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