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朝云素來最討厭的就是霍卿這等登徒子。
更接受不了的是自己堂堂正正的一個大男人,竟被真的當(dāng)做南風(fēng)館的小倌給對待了。這件事怎么想都跟楚辰脫不開干系。
越想便越是生氣。
若是他能從這里離開的話,定要好好跟楚辰算個總賬。問題是,他怎么才能從這破地方離開。暮朝云憂心忡忡,霍卿有些著惱他人站在面前,這個小家伙居然敢走神,刷的一翻扇面,又挑了他的下巴。
暮朝云被他姓氏嚇到,這會兒倒是緩過神來了,膽子也大了不少,直接握住了扇柄壓了下去?!澳闶窍肼牥缸??我可以給你講,但是你得先答應(yīng),聽完后放了我?!?p> “錯了,錯了?!被羟淞x正言辭的糾正他,眸底甚至帶著調(diào)笑,“我是對你感興趣,才會將你買回家的?!?p> “你這案子要是比你本身的吸引力大的話,我倒是能稍微考慮一下?!?p> “我已經(jīng)說了,我不是小倌!”暮朝云擰眉,聲音里透著寒意。
“非也,非也?!被羟渖茸忧弥约旱恼菩?,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這楚辰少卿是直接將你賣到南風(fēng)館里的,我又是將你從南風(fēng)館里買出來的,一應(yīng)手續(xù)俱全,就算當(dāng)真官府來人找到我這里,我照樣有話可說?!?p> “楚辰當(dāng)初和我說的時候不是這樣的?!蹦撼菩牡滓惑@。
全程南風(fēng)館里的下人包括龜公都很配合他們的行動,只是最后他被綁走這出出乎他預(yù)料。
但他卻頂多懷疑南風(fēng)館暗度陳倉,為了賺錢連良心都不要了。
沒想到人家根本是有恃無恐,他本身竟是直接被賣進南風(fēng)館里的。
正因為這檔子破事兒焦頭爛額的楚辰一連打了兩個噴嚏。他哪兒想得到那么多,當(dāng)初只想著做戲做全套,沒想到被南風(fēng)館給擺了一道。
想買朝云的是霍家,他這小胳膊也擰不動人家的大腿啊。
只能有事兒沒事兒的來這兒蹲個點兒,嘗試偶遇一下霍二爺來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們把人給放了。
一連蹲了好幾天了,別說人了,影子都沒撈著。問門口的護衛(wèi),只會說人不在,連說請他進去坐坐等的意思都沒有,明顯是人家不想見他。
要他說,這個什么霍二爺就是有病,放著溫香軟玉的妹子不去疼愛,偏偏喜歡男人,還盯上了他們家的仵作。這讓他們衙門后面的案子可怎么展開。
楚辰一陣陣的腦子疼。
要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說什么他也不能把暮朝云給往火坑里推啊。這不是給自己在找麻煩呢嗎。
本來就已經(jīng)很困難了,還非得添亂。他是腦子被豬給啃了才想到叫朝云去裝什么小倌的么?這下好了,叫人給當(dāng)成真小倌擄走了。
門口的護衛(wèi)盯著楚辰就差拿兩把大掃帚直接將人給趕出去了。這人天天堵在門口,霍二爺懶得出去放風(fēng),于是沒事兒開始找他們這些下人的事兒。
雖然也都是些小事兒,但相較之前的清閑來說,還是煩人的很。
這些人不會嫌棄發(fā)錢的主子,自然將心氣兒都對準(zhǔn)了楚辰。
于是一連幾天之后,楚辰發(fā)現(xiàn)這些人不光是不歡迎他,甚至眼神都快要下刀子了。楚辰只得迂回戰(zhàn)術(shù),去求助自家老子了。
而這一切暮朝云都不知道。他先開始想拿案子作為自己唯一脫離這里的籌碼,沒那么著急的說。結(jié)果等他想說的時候,霍卿早都已經(jīng)從楚辰的信里把案情了解透徹了。
不幸的是,他對那個案子明顯沒什么興趣。
“真實奇了怪了。”霍卿晃著扇子,吃著冬雪喂過來的橘子,“他到底是哪兒不同,怎么偏偏只有他對我是特殊的。”
“老爺也挺特殊的?!?p> “你這丫頭,凈是廢話。那是我家人,能一樣么?!?p> “大少爺和三少爺也是您家人,怎么沒見您一視同仁?!?p> 霍卿一扇子砸過去,“說什么胡話,欠收拾不是?”
冬雪委屈巴巴的捂著腦袋,“要奴婢說,反正您也不討厭女人,干嘛冒著天下之大不韙,成天想著跟個男人過日子?!?p> “我可不想找個女人,日后生出大哥三弟這種陰陽怪氣的東西禍害我。”
冬雪撇撇嘴,“說得好像最惹老爺生氣的不是您一樣?!?p> “嘿,你這是從哪兒學(xué)的這般伶牙俐齒的?!被羟淝们米雷樱酒鹕?,“你別跟著我了,我去找暮公子談?wù)勑??!?p> 暮朝云這幾日也沒心情練字了,天天被關(guān)在屋里,想離開誰都打不過,就剩下嘴皮子厲害了。不對......他嘴皮子也不厲害,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罵人的話,比不得潑婦罵街。
“嘖嘖,我道本大爺今日怎么一連好些個噴嚏,原來是暮公子你一直在念叨著我?!?p> “這般上心,叫我可怎么好意思?!被羟湟贿呎f著,一邊推門進來。
暮朝云當(dāng)著人面就罵不出來了。
見到霍卿,他只管閉上嘴巴當(dāng)個啞巴,不然這人一句話能用十句頂回來,直氣到他找不出詞來說話。
“怎么我進來了,你反倒不說了?”霍卿笑瞇瞇的,眼神似是有些想不明白。
暮朝云扭過頭去不理會他。
霍卿卻難得直接坐到了他身邊。
暮朝云嚇了一跳,站起身便想離他遠些,卻被霍卿直接抓住手腕,拉到懷里。
兩個人貼的極近。霍卿慢慢瞇了眼睛,似在思索著什么。暮朝云的驚嚇只持續(xù)了一秒,瞬間變成了厭惡和抵觸。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使勁力氣想將霍卿推遠些。
“有意思,你越討厭我,我便越喜歡你了,可怎么辦。”霍卿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貼到他耳邊曖昧的說著。只是很快,他便松開了手,給了暮朝云自由。
“你證明了你的價值?!?p> 霍卿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羞惱的臉都紅了的暮朝云當(dāng)場愣住?!澳悴皇窍氩榘该矗曳拍闳ゲ榘??!?p> “但是你需得時時記得,你是我的人。”霍卿笑的如同三春艷陽般明媚,“我不會碰你,給你自由,但是你需得讓你認識的每個人知道,你是我霍卿的人?!?p> “這個條件,你若是同意,我便放你從這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