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我走到窗邊,貼近羅莎學她靠著玻璃,將樓下夜景盡收眼底,只是她早就習慣了夜都的奢靡,倒是不覺得此景驚艷。
“這里很漂亮啊,須彌島沒有燈,連螢火蟲也沒有,到了晚上黑漆漆的好沒意思,我看膩了火的顏色?!?p> 尤我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的側(cè)臉,覺得她可能真的不開心,想來也是,大概沒有誰能輕易忘記千年的時光,她笑了笑說:“這座城市不算頂級繁華,比它漂亮的地方比比皆是,羅莎,這個世界很大,你可以慢慢看,一點一點看全了它?!?p> “嘿嘿……”羅莎歪著腦袋狡黠的擠了擠眼,笑道:“看全了這么貪心,我怕遭天譴啊,畢竟這個世界,真的是太大了?!?p> 又是遭天譴,真沒想到這位奶奶還是個迷信的!尤我無語的泄了口氣,繼續(xù)回到床上揉肚子,她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一覺。
躺下的她并未看到,羅莎印著天色的眼中露出無奈的悲哀。
夜很長,羅莎看著輝煌的燈火燃盡,美景變成死寂沉沉的黑洞,再到暮色破曉旭日東升,仿佛生命起落周而復(fù)始,一切不止不休,唯有她,衰敗腐朽無可救藥。
唯有她。
今日依舊是個好天氣,羅莎比之前兩日更加放飛自我,明明已有千歲高齡,卻像足了豆蔻少女,淺薄的喜愛和追逐表面的美好,若不是尤馬看著,怕是她要上天。
在第十次打斷她與‘偶遇’的明星的親密接觸后,尤我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你到底哪里想不開要跟他們合影,你知不知道以他們的知名度,照片往網(wǎng)上一傳,你就完了!”
忘了說,這座城市里有華夏出了名的拍攝基地。
羅莎不以為然的撇撇嘴,眼睛一閃一閃的笑道:“當然是因為他們好看啊。他們雖然演的都是智障,但也是好看的智障,我看劇那會兒就想跟他們聊聊,把腦子扔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p> 尤我簡直氣笑了,拉著她對準一道玻璃墻,指著墻上的人影說:“看看這個!”然后扭過她的頭指著尤馬:“再看看這個!奶奶你是不是對好看這個詞有什么誤會?”
羅莎眨了眨眼,雙手一舉把尤我的手頂了出去,鼓著臉說:“不看,這兩張臉在我腦子里徘徊了一千年,就跟石頭一樣一樣的,再看要眼瞎?!?p> 尤我:……
“他們長得雖不是頂好,但也在金字塔頂端,有兩個笑起來的小酒窩甚得我心,拍了照我看著享受?!?p> 不,反了,他們才是看著享受。
到底不是真的顏狗,羅莎鬧騰兩句此時便揭了過去,接下來又是吃吃喝喝買買的一天,直到月上梢頭虛擬屏霸街,羅莎才意猶未盡的收了手。
尤我坐在綠化小公園長椅上,腳邊放著幾大袋購物成果,她疲憊的松了松肩膀,第一次覺得玩樂比執(zhí)行任務(wù)還要累,尤其是剛剛喝了點酒,現(xiàn)在恨不得一步跨到酒店房間,趴在軟軟的床上再也不起來。
“已經(jīng)九點多了,我們回去吧?!?p> 這話是對羅莎說的,因為這位奶奶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街舞團練舞,半點回去的欲望也沒有。
“啊,那個啊,我不回去了。”羅莎目不轉(zhuǎn)睛的看人家跳舞,隨意的回了一句。
不回去了?
尤我頭疼的厲害,這是要玩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