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煙盒放在桌子邊上,果然,李木扔下手中的煙蒂,再次點上一支。
我不知道他一支接著一支,熏臘肉架勢的抽法,怎么保持那一口白牙的。
隨后變戲法一般,從身后摸出那個刻滿花紋的頭蓋骨。
“我一開始也不確定,這玩意是不是真和大夏有關(guān),現(xiàn)在看那老不死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八九不離十了?!?p> 我現(xiàn)在特好奇,這個死人頭蓋骨到底是這么一回事。
李木似乎知道我要問什么意義,直接把煙摁滅,看著我說道:
“這背后牽扯的事太多了,說起來沒個幾天幾夜,是說不完的?!?p> 我以為他是敷衍我的,后來真的了解到了,才知道,這是真的。
要是想說清楚,估計我還得在鍵盤上多敲下幾十萬字。
“那老東西知道是什么東西,而且似乎還對你二叔說了些什么,讓你二叔將這件東XZ了起來,才導(dǎo)致這些破事的發(fā)生?!?p> 李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看我,但我卻一直在看著他。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
李爺,導(dǎo)致了我二叔的死。
我也同樣認(rèn)為,為了這個認(rèn)為,我在李爺那間茶樓里面,丟了三根指頭。
甚至差一點,就沒能走出來。
我苦笑著回應(yīng)李木的話。
“知道又怎么樣,你們這種人,辦我這個草字頭的,橫辦豎辦,不都是辦嗎?”
李木呵呵一笑:“也是啊,好了,先不說這個,談?wù)勓矍暗摹!?p> 我點點頭,說了一個好字。
李木的手一直撥弄著煙灰缸中被他摁滅的煙蒂,眼神有些游離。
“那老東西想要我?guī)退∫患|西,他要去的個地方,除了我木子李,估計就正剩下一個耳東陳可以進(jìn)去了,現(xiàn)在他的意思很明確,要帶上你一起去?!?p> 我又不傻,一開始在茶樓沒有聽懂,這是被他們兩人的氣勢給壓得喘不過氣來。
現(xiàn)在要是還不懂,那我就真的是傻子了。
我吞咽了一下唾沫,聲音有些發(fā)顫的問道:“你是說……盜墓?”
李木臉上立馬又浮現(xiàn)那種神經(jīng)質(zhì)的怪笑。
“嘿嘿,什么盜墓,我們探險尋寶,不是刨人祖墳坑子?!?p> 從這個話題開始,我就一直在不停地吞咽口水。
活了二十二年,不不能傻到真信了李木的話。
這種事,一但沾上了,就是要吃花生米的。
一次和無數(shù)次都一樣,沒有別的可以多說。
李木的話點到為止,接著抽出一支煙點上。
他嘴上那支煙只抽到了三分之二,我咬咬牙,說道:“我去?!?p> 我想要大富大貴,更想要再去那間茶樓的時候,有我一張坐的椅子。
李木沒有接話,直到再次將手中那支煙抽完,點點頭。
“好,睡覺吧!”
李木躺在床上呼吸平穩(wěn),我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良久,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木直接拍醒,帶著我再次去那那間茶樓。
這次我特意看了一眼茶樓上的牌匾。
客東來。
李爺對我們的到來沒有感到絲毫意外,而且那處庭院中站著十多二十個身著打扮各異的人。
我就認(rèn)識江明陽以及他身后那個黃臉男的,然后就是幫李爺打理這座客東來的那個中年人。
李爺依然坐在那把椅子上,昨日被李木掀翻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套新的茶具。
李爺看著我和李木,笑著點點頭,隨后對那個中年人說道:
“三兒,人齊了,去關(guān)門吧!我說幾句。”
喚作三兒的那個中年人,點點頭,向茶樓走去。
李爺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看著面前的十多個人,笑道:
“相信各位也知道我把老骨頭是誰,你們都是東南地界上,吃這碗飯中,有手腕的人,還有的,是我從外地請來的?!?p> 我站在李木旁邊,想偷眼打量旁邊的人,不過李木偷偷扯了我一下,我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我們這群人站成一個半圓狀,李木的對面是一個年輕人。
比我和李木,可能都要年輕一兩歲,剛滿二十歲面貌。
李木看著他,眼神滿是忌憚,用細(xì)若蚊聲在我耳邊輕輕擠出一句:
“江西耳東陳?!?p> 這個名字在昨天,我就聽過,但是沒想到,這個耳東陳會這么年輕。
三兒返回庭院,對李爺點點頭。
李爺點點頭,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走吧!”
我跟個木頭人一樣,寸步不離的跟在李木身旁。
趁機(jī)打量著周圍的人,除了我和李木,還有江明陽以外,其他的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
確實,他們盜墓也好,我要做的掮客也罷,需要的都是閱歷,要時間的積累。
沒有從茶樓出去,在庭院的后門,停著六輛高大的吉普車。
我和李木上到的是最后一輛,李木靠在車窗上,我坐在旁邊。
我以后這輛車就我們兩人時,又有一個人推開車門,上到后座來了。
一個女人。
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清爽的馬尾,下身穿著利落的工裝褲和馬丁靴,鵝蛋臉,細(xì)眉毛,標(biāo)準(zhǔn)的南方美女。
我?guī)缀蹉蹲×恕?p> 倒不是我沒見過女人。
而是沒想到,這一行居然也有女人。
李木瞥了一眼正在上車的女人,又扭過頭去,靠在車窗上。
女人上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后我聽見了一口吸冷氣的聲音。
“湖南木子李,江西耳東陳,李爺這次是想挖神仙墳不成,把你們兩個弄都給弄來了?!?p> 李木輕輕笑了一下,其實李木不發(fā)神經(jīng)的時候,挺好看的。
“神仙墳?這次要去的地方,估計比神仙墳還難?!?p> 隨后看著我說道:“你以后的冤家,林琳,不過她不是職業(yè)的掮客,她主要和我一樣,盜寶的?!?p> 林琳對著嫵媚一笑,然后有些遲疑的問道:
“冤家?我怎么沒有見過你?!?p> 我沒有說話,李木替我回答道。
“嘿嘿,以后羅啟成的飯碗他來端,我和我江明陽,甚至李爺,都會捧他?!?p> 這句話讓林琳臉上的表情都變了。
看著我說道:“以后有機(jī)會,還要請這位冤家小哥多關(guān)照。”
我尷尬的笑著點點頭。
原本,李木和林琳口中的冤家,是同行。
我要接的飯碗,就是這骨懂冥器的掮客,林琳盜寶,但也兼職掮客。
但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最后和我真成了冤家。
糾糾纏纏七八年,直到她嫁為人妻。
其中恩怨糾纏,現(xiàn)在想起了,都如同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