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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寶的掮客

第十八章 弓長張

盜寶的掮客 兮人念白 2101 2019-04-21 03:13:27

  說話的聲音近在耳邊,似乎我們旁邊有人一般。

  但是冷煙火照明范圍再小,也可以看見周圍四五米的地方。

  除了我和李木,連根人毛都沒有。

  很顯然,李木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與我面面相覷。

  尖細的男人聲音落下不久,又有一個聲音說道:

  “鴨子,你閉嘴吧!這地方就透露著邪氣,我在十萬大山摸滾打爬這么久,就沒遇到過這種事兒?!?p>  是男人的聲音,而且年紀不大,普通話里有股濃重的川味兒。

  李木臉色有些古怪,但是沒有說什么,只是示意我不要說話。

  被叫做鴨子的男人,似乎打了一個哆嗦。

  “少東家,你別說,還真他娘的邪性,十萬大山里怎么有那么大一個湖,還有船在上面,我們就不應(yīng)該上這船來?!?p>  李木嘴唇動了一下,我雖然不懂唇語,但是國罵我還是看得懂的。

  我操!

  確實是我操了!

  我們來的地方是洛陽,幾朝古都,和廣西十萬大山不說八竿子打不著,就是八十桿子,也他娘的打不著?。?p>  少東家很顯然也有些打怵:

  “鴨子,你說我張家世代掛摸金符,怎么到了我張靈這一輩,就不景氣了,居然都親自下墓了?!?p>  張靈,這個名字我記住了。

  在2010年到2015年這個幾年中。

  貴州四夕羅,湖南木子李,江西耳東陳,四川弓長張。

  就如同戲臺子上的生旦凈末丑,輪流登場。

  最后,也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張靈和我們這些不同,我也好,李木他們也好,都是半路出家。

  什么地方有寶貝,有值錢的東西,我們就往哪里鉆。

  張靈是摸金校尉,根正苗紅的摸金校尉,就是盜墓賊,只盜墓。

  兩人說話的聲音離我們很近,就跟就在我們身邊一樣。

  鴨子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少東家,咱們這次起土,弄出來的東西,當真可是殺頭貨啊?”

  墓都在地下,盜墓也叫作起土。

  張靈聲音有些興奮:

  “廢話,這九子木珠可是大夏王朝的物件,你見什么木頭四五千年不腐敗的嗎?”

  兩人交談聲遠去,似乎與我和李木擦肩而過。

  我看向李木,他現(xiàn)在就是我的主心骨。

  下一步怎么辦,還得他說了算。

  李木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看。

  “往回走,不能和耳東陳他們走散了。”

  我點點頭,我也覺得應(yīng)該這樣。

  不是我膽小,我是真覺得革命先輩說得沒錯,團結(jié)就是力量。

  我與李木轉(zhuǎn)身,開始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手中的冷煙火已經(jīng)開始暗淡,我正準備再拿出一支來的時候。

  李木突然將我手中的冷煙火搶了過去,連帶他自己那根,一把向遠處扔去。

  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剛才在甲板上響起的腳步聲與金屬碰撞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個怪物下來了。

  李木一甩之下,兩條冷煙火離我們差不多有十多米。

  我們站在黑暗中,可以看到冷煙火照亮的范圍。

  一個人形的輪廓出現(xiàn)在冷煙火附近。

  身上似乎還纏繞著什么東西,每走一步,都跟地震一樣,纏繞在他身上的東西也相互碰撞,刷刷作響。

  冷煙火的光亮太弱,我視力也不是很好,只能勉強看見一個輪廓。

  這怪物似乎只有一只眼睛,冒著光的三角眼眸轉(zhuǎn)動,看著發(fā)光的冷煙火,一腳踩了下去。

  隨后又四處打量了一圈,好像確定沒有什么東西,才開始慢慢走遠。

  直到聽不見腳步聲與古怪的金屬碰撞聲,我才暗自松一口氣。

  但依然沒敢輕舉妄動。

  要是可以動了,李木會比我先動的。

  沒有了冷煙火的照明,四處漆黑,半點光亮都沒有。

  李木離我應(yīng)該很近,但是我連半點呼吸聲都沒有聽到。

  “李木,李木?”

  我將聲音壓低到極致,輕輕呼喚了兩聲。

  過了差不多半分鐘的功夫,李木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聲音特別怪,就跟那些扭捏的大家閨秀一樣。

  我沒有注意這些,聽見他還在我旁邊,我悄然松了一口氣。

  李木是個神經(jīng)病不假,但是我心中有種感覺,我只要和他在一起,他沒死,我就不會死。

  這叫做第六感,心理莫名的感覺。

  我將聲音提高了一點,問道:

  “現(xiàn)在怎么辦,要照明么?”

  這次的回復快了許多,但依舊只是輕輕的一個嗯字。

  我有些抓狂,你嗯個屁??!

  我們認識一個星期都不到,你還指望我兩能心有靈犀,你嗯一句我就什么都知道??!

  不過李木卻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隨后慢慢向下滑動,以后將我的手牽住。

  這個姿勢很怪異,就跟小情侶一樣。

  李木開始向一個方向走,并沒有從背包里面拿出冷煙火,再次照明。

  我也沒有自作主張的照明。

  跟在李木的后面,任憑他牽住我的手。

  這次我們走的不是直線,明顯感覺李木在七拐八繞,似乎在避開什么東西一樣。

  我甚至還在他改變方向的時候,伸手出去摸了一下,指望摸到一點什么,讓我知道他在避開什么。

  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

  這地方是真的他娘活見鬼,除了腳下踩著的是實地,周圍一圈都是虛無。

  就這樣走了半小時,我終于憋不住開口問道:

  “咱們這樣走沒問題嗎?我記得一開始我們走的直線啊!你這樣拐來拐去的,怎么找到耳東陳他們?!?p>  我的想法很簡單,要是耳東陳發(fā)現(xiàn)和我們走散了,應(yīng)該也會回頭。

  大家再次在落下來時那個洞口相遇。

  李木沒有說話,依舊是一個發(fā)音古怪的嗯字。

  我腳步一下子停住了。

  身上的冷汗就跟下雨一樣,刷刷的往下流。

  牽著我手的這人,甚至連人都不算的東西,根本不是李木。

  相處這幾天,李木神經(jīng)質(zhì)的性格,絕對不會是那種裝高冷的人。

  而且他和我一起時,話都比平時多。

  他要是不想和你說話,直接懟你幾句,讓你閉嘴。

  你再逼逼,就拿峨眉刺給你脖子扎幾個透明的洞,讓你永遠閉嘴。

  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嗯嗯啊啊的。

  我?guī)缀跤行┍罎⒘恕?p>  跟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東西,手拉手走了差不多半小時。

  我感覺牽住我手那東西,無比惡心。

  比惡心更強烈的感覺,就是來自骨髓的驚恐。

  這到底是誰?

  或者,到底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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