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
噗.....
所有人皆起身,看著場上的荀夢歡和鐵手忘川,只看到一把赤紅的刀從鐵手忘川的胸膛沒入,從他的后背鉆出,刀上沒有一絲血跡,但鐵手忘川的表情卻尤為的痛苦。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說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可是刀就是這么輕快的穿過了他的胸膛,荀夢歡用手一推,將鐵手忘川推出三尺,拔出刀,冷冷的看著鐵手忘川,她看到了,看到了這個世界,看到自己還活著,看到了自己的刀穿過了鐵手忘川的胸膛。
她不悲不喜的站著,好像經(jīng)歷了一場劫難,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目光空洞的看著鐵手忘川捂著自己的胸膛,佝僂著腰,眼中那掙扎絕望的眼神。
“荀夢歡...”一聲厲喝,把她從呆滯中驚醒,喊她的是孟千巡,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荀夢歡微微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孟千巡,在看看眼前的鐵手忘川,才想起來,自己在與人打斗。
手微微抬起,刀輕輕的架在鐵手忘川的脖子上,眼中露出冷厲的光,這一刀下去,結(jié)果不了他,他的護體罡氣還在,仍然能扛得住荀夢歡的一刀,但是這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卻意味著,他敗了,敗給了荀夢歡,敗給了清幽閣。
此時司馬天軍卻拍起了手掌,用照樣讓人討厭的話語說道:“不錯,不錯,沒想到夢歡姑娘的武功絕世無雙,讓我司馬天軍佩服的緊?!?p> 荀夢歡把刀往回一收,指著司馬天軍:“信不信,我殺了你。”
司馬天軍微微往后退了退:“喲,夢歡姑娘,火氣不要這么大嗎,我這也是逼不得已呀,若是你們清幽閣不搶我的火鳳刀,我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是你清幽閣出手在先,我頂多算是一個討債的,做人講點道理嗎,你搶了我的火鳳刀,我總得予人交代不是?”
荀夢歡面色冷厲,她可不管,這司馬天軍是不是真的討債的,刀已經(jīng)到了她的手上,就沒有還回去的道理,何況蒼狼派是她的仇人,拿了仇人的東西還用得著還回去嗎?何況那時孟千巡拿命換來的。
荀夢歡將刀朝著司馬天軍一抖:“再廢話,我現(xiàn)在就要你人頭落地。”
司馬天軍的臉色很好看,一時三刻變換了好幾種神情,說實在話,真是一個好演員,有憤怒,有恭維,有氣憤,有自嘲,等等等等。
但荀夢歡已經(jīng)發(fā)話,他也不能不接下來,于是咳嗽了幾聲便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看夢歡姑娘當?shù)闷疬@把刀,俗話說寶刀配美人,寶劍贈英雄,夢歡姑娘,即是美人,也是英雄,這把刀,我就贈送與你如何?”
荀夢歡可不是傻子,這種平白無故得來的人情,可不是好要的,她緩緩的放下刀,秀美的臉頰微微仰起,眼瞼微微下垂,鄙視的說道:“刀,在我手,你若想取,上來一戰(zhàn)?!?p> 司馬天軍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將手一揮:“我們走?!?p> 說罷轉(zhuǎn)身帶著眾人離開,但讓人奇怪的是孟千巡不動不搖,不阻攔也不允許,只是這么坐著,荀夢歡一怒:“哪里走?!?p> 可此時孟千巡卻冷冷的說道:“夢歡,讓他們走?!闭f罷起身,無力的往清幽閣走了過去。荀夢歡不解,她自認為了解孟千巡,他不是個懦夫,絕對不是。
此時她趕緊追上去,站在孟千巡的身后便質(zhì)問:“為什么?為什么放他們走?!?p> 孟千巡緩緩的回過頭:“夢歡,蒼狼派,我們?nèi)遣黄??!?p> 這話一出口,荀夢歡的火氣立馬就上來了,在清幽閣多年,他們何曾說過如此這般話語,這簡直就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清幽閣雖然人數(shù)比對方上,但是憑借站立,蒼狼派絕對討不到好處,不管是司馬天軍還是那個鐵手忘川,此時已經(jīng)不用顧忌。
最顧忌的望北川自然也不會為了蒼狼派和清幽閣動手,這一點荀夢歡有把握,她相信孟千巡也有把握,即使孟千巡傷重未愈,但他也已經(jīng)好轉(zhuǎn),何況清幽閣還有一個高手,孟千殤。
此話讓荀夢歡無比氣憤,出口便道:“孟千巡,你從什么時候變成如此懦夫了?你若不戰(zhàn),我來。”說著將手一揮,那些還未進門的清幽閣幫眾立刻轉(zhuǎn)身。
此時孟千巡卻突然怒道:“回來。”
“給我一個解釋?!避鲏魵g背對著孟千巡,倔強的站在門口。
而孟千巡的語氣卻緩和了:“夢歡,你隨我來?!?p> 荀夢歡猶豫了片刻,跟著孟千巡朝著一個從未打開過門的房間走了進去,這里布滿了灰塵,灰塵足以將他們的腳印篆刻在地面上,此時孟千巡緩緩的打開一塊紅布,那紅布打開,竟然讓荀夢歡倒吸一口涼氣。
那里面不是別的,竟然是一枚人頭,人頭腐蝕的只剩下一個骷髏,骷髏空洞的眼眶似乎在看著他們,荀夢歡驚訝異常,對著孟千巡便問道:“這是何意?”
孟千巡點燃了骷髏前的香,然后拜了又拜,此時才說道:“夢歡,來上來拜一拜吧。”
荀夢歡不知何意,但卻照做了,她拜了又拜,然后把香插在香爐里面,等著孟千巡說話,孟千巡看著骷髏長嘆一聲:“夢歡,知道這是誰嗎?”
荀夢歡搖搖頭。孟千巡卻說道:“這是你的父親?!?p> 這話一出口,荀夢歡的心蹭蹭的跳,她的眼眶立刻紅腫,淚水在她眼睛里面打轉(zhuǎn),心中憤怒,手中刀握緊,恨不得此時就出刀,對著孟千巡吼道:“為什么,為什么不讓我父親入土為安,為什么他死了你還要折磨他?你和我荀家堡有何深仇大恨,你要我怎么做?你要我父親怎么做?
別人都說我父親是英雄,是大好人,你為什么還要如此對他,你為什么不殺了我?殺了我你的仇也好,怨也罷,不都了了嗎?你為什么讓我看到我的父親,身首異處,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