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暈的不知道,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
反正,我一覺醒來就躺在幽黃閃閃的大金床上,身邊的包子和衣而臥。我習(xí)慣性自然地掀開被子擋住他的肚子,順勢往他身邊靠了靠。
“是他招惹的你,還是你去招惹的他?”聲音冷得刺骨,直插我的腦門,嚇得我一哆嗦。
這語氣怎么像是被捉奸在床一樣,我不就光明正大和他的人吃了一頓飯么.
天天去蘭馨院鬧他肯定是知道的,兩年來不聞不問,躲在后面看好戲,這會兒倒管起我來了?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也許就是仗著酒精的余勁,我準(zhǔn)備把兩年來的委屈抒發(fā)出來,坐起身,盯著他的臉。
嘿,他也不睜眼,真像極了傲慢的冷面冰神。
“我招惹他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黑大叔和小乙天天跟著我你能不知道?我才幾歲的身子?你覺得我能干嘛去?即使我想干嘛,就現(xiàn)在這個球樣,連你都不待見了,還指望誰能多看我一眼?“
“什么狗屁少夫人,都是我肥肉化臉皮自己硬往上貼的,要不是他們怕你,我能受誰的好臉色?我知道莊里是做什么營生,也知道十三個院子里的女孩兒都是你養(yǎng)的寶貝,各個長得跟狐貍野花成了精似的,頂頂好看,就連丫鬟拿出去也不輸果子精。就我這好吃懶作的德性確實是配不上你。如果你想把我趕走就直說,別給我和柳千羽扣什么臟盆子,他比誰都干凈著呢。”
他把我拉入懷,呼出的暖流順著我的脖子往下滑,“說你喜歡我!”語氣霸道且溫柔。
這思維直接從南極跳到赤道了好吧.
論思維跳躍誰能蹦跶得過我們大瓶子?這貨不會也是個水瓶吧?那我以后可不能在四五月份和他那啥那啥那啥啥,萬一再生個瓶子還得了?
“你何時生辰?”
他一愣,顯然沒跟上我的節(jié)奏,半晌開口:“我自幼父母雙亡,所以不知?!?p> 這句話有如晴天霹靂,劈的我不知所措。
他竟然和我說了身世,這是第一次。
因為從小沒有父母的陪伴,所以,他缺愛?所以,他才這般冷漠?所以,他才給自己筑上圍墻,別人走不進他也走不出?所以,他和我說這些,是打開圍城大門讓我走進他的生命里嗎?
小心臟怦怦跳,像只小兔子快跳到了嗓子眼兒,堵得有些難受,感動得想哭...我以為,我和他會一直這么不冷不淡地走下去,直到我離開。
我躺下來抱住他,極是溫柔似水說道:“包子,從今年起,我的生日便是你的生日。只要我在這院子一年,我便為咱們倆慶祝一次生日,給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p> 說到生日,我又想起奶油蛋糕,天哪,作為一個辛辛苦苦吃胖的胖子,只要醒著這腦子里就閑不下來,總是在想吃點兒什么犒勞犒勞大肥肉,可不是,它們一天天長起來著實不容易。
本來好好的氣氛被包子一下子捅滅。
“說你喜歡我,會一直陪我?!?p> 我大概猜到他是什么星座了。大獅子,霸道,執(zhí)著,控制狂。
我敢說一個不字嗎?但凡我說個不字,別說明早的太陽了,估計一會兒的月亮都看不到。
只要你不要算計著賣我,我就“喜歡,很喜歡。”
事實上,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他。他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我開口對話的第一個人。他對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冰冷面孔,唯獨在我們倆獨處會卸下片刻面具。他給我一個安穩(wěn)生活的地方,讓我在這里活著可以像個螃蟹一樣橫行霸道。在我眼里,他是一個孩子,我跟他鬧,在他眼里,我也是個孩子,他對我寵。
如果沒有最初的算計,我想我一定會愛上這個小男孩兒...
作孽啊,人家還小。
哎...還不是仗著這個小破身子小啊,我只能把自己定位在小姑娘上,天天念著,他比我大,他比我老。
催眠么,有時候就這么簡單。
像今晚這樣的真情告白多久沒出現(xiàn)過了?似乎好久好久,久的我都記不起上一次說喜歡他是什么時候。
我的頭貼上他的胸:“包子,為什么大家都不叫你少主,改口叫莊主了呢?”
“到年紀了,他們自然是要改口的?!?p> “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生辰嗎?那你怎么知道你哪天成年???”
“具體哪一天不知道,但我生在七月還是有人知的?!蔽揖驼f吧,獅子,絕對的獅子!各位觀眾,掌聲響起來,為我的聰明與才智拍拍手。
“所以,你十八啦?”
“不是,十六?!?p> 我去!
十六歲,兩年前他才十四,要不要長得真么早熟啊。面由心生果然不假,心智成熟,所以面相成熟。
這個孩子經(jīng)歷了什么又肩負著什么,讓他經(jīng)營這么大一樁買賣。
真是好奇,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