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若站得筆直,“對,我的名字是賀若?!?p> “好啊,我可算是找打你了。”那人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賀若大吼大叫,“你和鄭學(xué)義是什么關(guān)系?”
賀若微微往后一仰,被人指著鼻子的感覺非常不好,“不好意思,我不認識鄭學(xué)義,沒上過他的課,也沒見過這個人?!蹦菢拥娜?,已經(jīng)不再配叫一聲老師。
“不認識?不認識你寫什么舉報信?你個小蹄子,你和他肯定有什么關(guān)系吧,敢做不敢認了,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好慘!”
賀若沒料到她會動手,被推得一個踉蹌,撞在了第一排的課桌上,脊背生疼。但更驚訝的是,這個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怎么知道舉報信是她寫的呢?
教室里沸騰起來,都被這一幕驚到了,已經(jīng)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那封舉報信是賀若寫的嗎?”
“不是吧,怎么可能呢?”
“誒,到底怎么回事啊?天吶,我簡直不敢相信!”
有兩個義氣一點的男生沖了出來,往賀若面前一擋,“阿姨,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而且這里是教室,我們還要上課?!?p> “我不管你們上不上課,少上一節(jié)課又不會死,我今天必須要個說法?!比鰸娝频耐v臺上一站,她還得意地盯著賀若,光腳的就不怕穿鞋的。
老師也有些為難,這樣子是沒辦法上課了,就這副樣子,他也不敢讓自己的學(xué)生自己出去處理,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這節(jié)課暫停,等我通知改個時間再補上,其他人可以走了,班委……男生留兩個?!?p> 就剛剛出面的那兩個男生留了下來,其他人陸續(xù)離開。
胡怡拉著賀若警惕地站在一邊,“賀若,這人是誰啊,也太沒有素質(zhì)了。”
賀若還沒太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師,我不認識她?!?p> 老師也沒想到上個課能冒出這個事,不管不行,“這位……女士,我們有話好好說,你不能這樣?!?p> “咋樣,我咋樣了,我就問你我咋樣了?”
讀書人可不就最怕遇到這種不講理的,想罵她一句也罵不出口,“那您先說說,你找賀若做什么,她是我的學(xué)生,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p> “跟你說是吧?”
“對,跟我說?!?p> “行,那我就跟你說,我呢,是鄭學(xué)義的老婆,聽說他被舉報了還是咋滴,就是她寫的舉報信?!彼龕汉莺莸囟⒅?,“這種成天吃飽了沒事做的學(xué)生,你這當(dāng)老師的管不管?”
大學(xué)里的學(xué)生都不是小孩子了,除了學(xué)業(yè)上的問題,老師還真不太管其他的,可現(xiàn)在事情落在頭上了,不管也不行。鄭學(xué)義的那件事情,不但學(xué)生討論,私下里他們這些老師也一樣在討論,若是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就是判個終身監(jiān)禁都不為過。
“鄭學(xué)義的事情,目前學(xué)校還在調(diào)查階段,還沒有定性,不管舉報信是誰寫的,如果確有其事,那他是罪有應(yīng)得,如果是冤枉了他,大家會還鄭教授一個公道,您也不用太擔(dān)心的。”
老師好言相勸,但是對方并不領(lǐng)情,“我不擔(dān)心誰擔(dān)心,我和老鄭結(jié)婚十幾年,他是什么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假的,都是假的,絕對是污蔑,你們趕緊把他放了!”
“對不起,放不放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這會兒說了不算了,舉報的時候怎么不想清楚呢?!彼种钢R若,“不是她寫的嗎,只要她站出來說句話,說那些都是假的,都是胡編亂造的,那不就行了嗎?!?p> “這……”老師又為難了,把賀若帶到門邊去小聲問道,“賀若,那封舉報信真的是你寫的嗎?”
賀若也不撒謊,“老師,實不相瞞,那封舉報信基本上是我寫的,但我絕對沒有胡編亂造,我不會亂說的。”
剛剛她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算是看出來了,這不明顯就是沖著她來的嗎。
那封舉報信也不是手寫的,也不是她去張貼的,除了程梓云怎么會有人知道是她寫的呢?
問題就出在這里了,那人是怎么知道的?程梓云不可能告訴別人的。
“那這樣吧?!崩蠋熆戳丝唇淌依?,提議到,“你先不用管,先回去吧,剩下的我來處理?!?p> 賀若也不想跟一個無知婦人糾纏,她得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那麻煩您了,老師?!?p> “快走吧?!?p> 賀若東西也沒拿,急匆匆下了樓,先給程梓云打了電話,“舉報信的事情你有告訴過別人嗎?”
“當(dāng)然沒有啊?!辟R若不會莫名奇妙給他打電話,程梓云直覺是出了什么事,“賀若,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賀若小跑著離開學(xué)校,招了一輛出租車坐上去,微微喘息著,“你有沒有跟別人聊天的時候說漏了嘴?”
“不可能,我半個字都沒跟別人說過?!背惕髟坪艽_定地道,有些著急,“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p> “有人知道那封舉報信是我寫的了。”
“怎么可能?!背惕髟品磻?yīng)同樣很大,“怎么可能會有人知道呢?”
“我也是這么想的,怎么會有人知道呢?!辟R若聲音低沉,這件事的影響可不小,她可不希望自己又成為眾矢之的。
“賀若,你該不會懷疑我說出去的吧?”程梓云語氣也越發(fā)嚴肅了,這件事情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只相信賀若,也只告訴了她,現(xiàn)在被其他人知道了,不是從他這泄露出去那就是從賀若那了,“那你也想想,有沒有不小心告訴了誰?”
“不小心?”賀若低低喃了一句,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人,“程梓云,我先掛了,晚點再打給你?!?p> 如果說這件事情真的只有她和程梓云知曉,參與者就是他們兩人,現(xiàn)在要找麻煩,難道不應(yīng)該找程梓云的麻煩嗎,要揭發(fā)這件事情的是程梓云,提供所有證據(jù)的也是程梓云,那個自稱是鄭學(xué)義老婆的人卻來找她不找程梓云,顯然是只知道她而不知道程梓云。
所以,消息就是從她這里泄露出去的!
賀若回到家,直接問林嬸,“林嬸,賀清靈呢?”
“大小姐和朋友出去了,還沒回來。”林嬸覺得她語氣不對,“二小姐有什么急事嗎?”
賀若沉默了一下,直接道:“林嬸,你給她打電話,就說爺爺讓她回來?!?p> “這……”
“不用擔(dān)心,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