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蔚云小心的攙扶常莞到了自己的房間,常莞這才慢慢的松開手。
右邊的半張臉通紅,明顯有劃痕,擦破了表皮,出現(xiàn)些許的血絲,傷的倒是不重,應(yīng)該是放箭的時候不小心被箭弦劃過。
常茹心疼的眼淚汪汪。
“云表姐,不回留下疤痕吧?”
常茹又這么一句詢問,常莞心里頭擔(dān)心,滿眼害怕驚慌的抬眸看著栗蔚云。她不知道自己的臉傷如何,但是火辣辣的疼,碰都不敢觸碰,讓她感到不會很輕。
栗蔚云淺淺一下,安慰:“不會留下疤痕的。”
她吩咐燕兒打水,讓絮兒立即的去將自己前幾天買的傷藥取來。
清洗傷口的時候,常莞疼的輕輕地皺了皺眉頭,倒是忍著沒有出聲。
栗蔚云親自的給她上藥,透明膏狀的藥,淡淡的藥香,但是觸到傷口卻如火燒一般的灼痛,常莞倒吸了兩口涼氣。
“莞表姐忍一忍,一會兒就不疼了。這藥藥效很好,而且能夠祛疤,云表姐的傷不重,過幾日就能夠好了?!?p> 常莞嗯了聲,道謝。
上完藥取過鏡子看著紅腫的半張臉,心頭的憂傷又重了。
這要好幾日不能夠好呢,那豈不是好幾日都不能夠見石哥哥了?連西山的狩獵也不能去了?
真是太遺憾了!好不容易來栗府一次,竟然錯失了這么好的機(jī)會。
栗蔚云和常蘿常茹見她神情萎靡消沉,勸慰她。
這時大夫過來,是齊大夫。
齊大夫瞧見了屋內(nèi)的幾個姑娘,一時愣了下神,看到其中一個姑娘臉上的傷才反應(yīng)過來。
請她的小廝說姑娘受了傷,他以為又是栗家姑娘,心里頭有些不高興,栗姑娘這段時間請了他這么多躺,真是不讓人省心。
現(xiàn)在瞧著是別人,心里頭也就松了口氣。
常莞不想別人看到她的紅腫的臉,別了過去,在栗蔚云三姐妹的勸說下才讓齊大夫在給看看。
齊大夫認(rèn)真的瞅了瞅傷處,聽栗蔚云說了處理的方法和見到所用的藥后,倒是好奇的朝栗蔚云看了眼。
“處理的沒有問題,藥也是上等的傷藥,每日早晚涂抹,最好這幾日輕紗遮面,注意干凈,不要感染,不要外出,過了五六日便能夠痊愈了?!?p> 常莞點頭道謝,栗蔚云便讓絮兒送齊大夫離開。
栗母原本是準(zhǔn)備出門的,聽到了常莞受傷過來,瞧著沒大礙才放心。回去后將石博訓(xùn)斥了一頓,責(zé)怪他不懂的照顧人,剛來就讓常莞受了傷。
石博心中有愧也不敢多言,只是認(rèn)錯,承諾下次小心仔細(xì)。
常莞聽到了消息立即去勸栗母。她生怕因為這個事情石博不高興,認(rèn)為她太嬌氣覺得她是個麻煩。
此后的幾日常莞因著臉上的傷不去見石博,不是在栗蔚云的院子里和姐妹們說話便是去陪栗母解悶。
常蘿射箭進(jìn)步不少,也更加的有興趣,每日午后都拉著栗蔚云陪著她射箭,指點她。
此日到后院演武場見到石博在教常藍(lán)射箭。見到她們過來,常藍(lán)立即的收起了弓箭。
“石大哥,練了好久了,今日到這兒吧,來了幾日了也沒怎么出門,石大哥可否陪我到城中轉(zhuǎn)轉(zhuǎn)?”
石博看出他的心思,只是現(xiàn)在的云妹已經(jīng)不與他拌嘴了,怎么還是見到就躲?
為了免他尷尬,答應(yīng)了他。
兩人剛準(zhǔn)備走,常蘿卻笑問:“三哥哥,明天咱們可就要去西山了,你這個時候還偷懶呢?若是明日輸給了云表姐,看你丟不丟人。”
常藍(lán)瞪了眼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到底是不是自己親妹妹?幫著外人奚落他。
栗蔚云笑著道:“我們又不是威遠(yuǎn)社弟子,不參加他們的月度考核,也不比賽,哪里有輸贏之說。”
常蘿扁了扁嘴巴,現(xiàn)在的云表姐性子變得也太大了,竟然都開始替她哥哥說話了。
常藍(lán)卻不領(lǐng)她的情,冷哼一聲離開。
常蘿對著常藍(lán)背皺了皺鼻頭。
次日西山狩獵,常莞因著臉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便過去。常茹貪玩想去,栗母怕常莞在府中悶,借口年紀(jì)小,將她留在了府中。
栗蔚云和常蘿皆是一身短打勁裝,就連絮兒也是穿的簡便利索。
走到前院,石博和常藍(lán)已經(jīng)在等她們,栗父今日也去西山,但他先去威遠(yuǎn)社一趟,已經(jīng)出門了。
“云妹今日精神氣很足,看來今年是有收獲了。”石博走上前,看了看她的裝束笑著道。
“如此說,我往年是沒有收獲,空手而回了?”
石博想了下,笑著反問:“抓到一只麻雀算不算收獲?”
射獵,原主怎么去抓麻雀?
她笑道:“那今年我爭取不再空守而歸?!?p> 栗母和常莞常茹也過來,常莞依舊輕紗遮面,攙扶栗母微微的垂著頭,生怕別人看她的臉蛋一般。
栗母走到她跟前囑咐她一定要小心,西山的林中春日野獸比較多,獵不獵到動物無所謂,只要人不受傷就行。
想到女兒上次的肋間的傷,心又揪的疼了下。
囑咐完女兒,她臉色變的稍稍嚴(yán)厲些,對石博道:“好好照顧云兒,若是她再有個好歹我不饒你?!?p> 石博忙應(yīng)是。
栗蔚云察覺常莞的目光在看向她的時候暗淡了下去,明白她心思,笑著對栗母道:“阿娘,你放寬心,今日阿爹也去的,還有歐陽師兄他們,我不會有事的?!?p> 栗母聽到這心里頭更是不高興,上次威遠(yuǎn)社一群男人在,還不是讓自己女兒受傷了?都在也沒派上用場。
再三的囑咐后,才放他們出門。
栗蔚云和常蘿帶著絮兒和同樣會騎馬的婢女雀兒,石博常藍(lán)每人帶著一個小廝,策馬出城邊直奔西山而去。
到西山腳下,后方趕來一隊人馬,十幾人統(tǒng)一白衣藍(lán)褲的騎裝,背著弓箭,顯然也是前來狩獵。
待人到近前,栗蔚云才看到這些人衣襟上皆繡著一只金色伏虎。
她聽絮兒說過,修縣最大的武館就是伏虎門,歷經(jīng)三代,先帝初年的大內(nèi)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便出于伏虎門,這些年門內(nèi)也出現(xiàn)了好幾名武將,規(guī)模足有兩三個威遠(yuǎn)社大。
其中為首的青年打馬朝她這邊來。
絮兒歪頭附耳對她低語:“伏虎門的大少爺高景圭,欺負(fù)過姑娘,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