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的性子素來內(nèi)斂寡言少語的,瞧著是個溫柔賢惠的,怎么背姑娘向夫人嚼舌頭?!?p> “二姑娘還是個姑娘家呢,說這種話也不臊得慌?!?p> “外人都沒有說道,反而是二姑娘說先道起來了,竟然還是這樣的不堪的話?!?p> 絮兒和燕兒雀兒一人一句的抱怨,替自家姑娘打抱不平。
“二姑娘還沒進門就對姑娘說三道四,若是進了門,姑娘豈不是還要受她氣?姑娘將來嫁了人,娘家的門進不進的來豈不是都要聽她的了?”絮兒越想越氣惱。
自家姑娘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對待,素來都是姑娘欺負別人的,如今竟然被二姑娘這個柔柔弱弱的給欺負了。
“婢子去問問二姑娘,為什么背后那般的說姑娘?!毙鮾簹鉀_沖的朝外走。
栗蔚云立即的喚住她,半教訓(xùn)半玩笑:“你膽子不小,這么跑去問二姑娘,她以后可是栗府的少夫人,不怕她給你穿小鞋?”
“姑娘,那……那你去。”絮兒轉(zhuǎn)身就來攙扶她要出門。
旁邊的燕兒和雀兒也都上來要陪著她去找常莞理論。
她們因著是姑娘身邊的婢女,府中的下人也都是敬著的,現(xiàn)在姑娘都被一個外來人給欺負了,她們以后的日子還怎么過?必須給打壓回去。
栗蔚云推開她們,安坐在椅子上,笑著道:“由她去吧!”
三人皆是驚訝,這都能忍?
若是以前,姑娘早就氣沖沖的跑去指著鼻子罵了,就算姑娘病后性子變了,也不該這么的任由別人欺負。
“她掀不起什么風浪?!崩跷翟频?。
幾人這么沖動的性子,也幸得是生活在這樣關(guān)系簡單的家宅里。
“可姑娘不是說……”以后她就是栗家的少夫人了,絮兒有些不懂。
“嚇唬你呢!”叫過她們?nèi)伺阒黄鹪傺辛暃霾琛?p> 次日,天空灰蒙蒙的,夏風難得涼爽。
早飯后,栗蔚云帶著絮兒去看望石博。
房中常莞眉眼含笑的坐在床邊翻看手中的圖譜,石博靠在床頭,靜靜的看著常莞,氣氛靜謐溫馨。
栗蔚云放輕腳步走過去,聲音也因著氣氛柔軟了幾分。
“莞表姐,這可是五師兄為了哄你開心,專門搜羅來的,費了不少的功夫呢!”
常莞捧著圖譜,摩挲了兩下,抬頭看著石博,眼睛好似春波蕩漾,泛著粼粼金光,溫柔的讓人心頭一暖。
“多謝石哥哥。”笑容如花,甚至帶著一絲芬芳。
栗蔚云關(guān)心的詢問了幾句石博身體狀況,笑對常莞道:“莞表姐可真有本事,這才照顧一天,五師兄氣色便好許多了,莞表姐別回淳縣了,就留在這兒吧,你在五師兄好的就更快些呢。”
常莞羞赧一笑,放下手中的圖譜,招手叫過綠竹,給她搬凳子,倒茶。
她瞥了眼,并沒有坐下,也沒有喝茶,玩笑兩句,對石博關(guān)心問候了幾句便離開了。
“府中發(fā)生什么事嗎?”石博在栗蔚云走出房門后,輕聲問。
常莞不知道他為何忽然問及此,看向一旁的綠竹。
綠竹搖頭道:“沒有發(fā)生任何事,就大夫人陪著夫人去城外廟里燒香了?!?p> “石哥哥何故如此問?”
“我瞧著云妹走的有些匆忙,以為是府中發(fā)生什么事呢。”她輕輕地寵溺一笑,“原來她是趁著師母不在府中又要偷跑出去?!?p> 常莞不由得朝房門看了眼,眼底一陣落寞冰冷。
栗蔚云帶著絮兒離開栗府直接去找安寧。
她現(xiàn)在可以肯定孟青楊那夜去赤戎軍營是為了安寧,被孟青楊如此重視的人,必然身份背景不凡,而這樣的人為何要一直的跟蹤她,多次的救她?甚至是不惜性命。
這種猜謎式的游戲玩的太久了,她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時間玩下去,她要直截了當?shù)膩斫鉀Q。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和原主有怎樣的關(guān)系。
經(jīng)過王媒人家的門前,小院門上落鎖,她直奔安寧的小院,院門緊閉。
絮兒上前拍了拍門環(huán),從門縫里見到有人影走來。
“誰?”是小西的聲音,聲音含糊,很輕,好似含著什么東西張不開嘴巴。他只是貼在門后問,并未開門。
“我們來找安公子的,他在嗎?”
“不……不在?!甭曇艉鴰追峙瓪?。
“我是栗家蔚云,麻煩開下門可以嗎?我有些話相詢?!?p> 里面沉默不回聲。
這時有兩個婦人從門前經(jīng)過,投來驚異的目光,并交頭接耳嘀嘀咕咕,嘴角不屑地撇著,好似打量一個不知廉恥前來與人偷會的女子一般。
走了好一段距離,兩個婦人還回頭看她,甚至伸手指指點點。
絮兒生氣的重重地拍了幾下門環(huán),不耐煩地道:“不開門,我踹門了?!?p> 自家姑娘身上還有傷呢,走這么遠來,還被拒之門外,被別人看笑話,簡直可氣!
里面依舊沒有回應(yīng)。
絮兒抬腳欲踹,栗蔚云伸手攔下,溫聲對門后的小西道:“你若是不方便,我也不勉強。這兒說話也不方便,你先帶句話給安公子。他數(shù)日前的救命之恩,我栗蔚云記在心間,他日再登門相謝?!?p> 頓了須臾,里面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她便帶著絮兒轉(zhuǎn)身離開。
剛走幾步,聽到身后的院門吱呀打開之聲。
她回頭望去,院門半開,不見人走出來。
她折身回走,小西靠在另半扇門邊,垂著頭,隱約可見臉頰的傷。
看來是真的被安寧責罰了。
“進來吧!”小西聲音低低。
“多謝!”栗蔚云帶著絮兒進門,小西立即的將院門關(guān)上。
院子很簡單,一條三尺寬的石板路通向正堂主屋,院子左右兩邊分別種植兩棵梨樹,看得出種植沒有幾年,這個季節(jié)已經(jīng)結(jié)果,只有少數(shù)的幾個,青澀幼小并未成熟。
走到堂屋內(nèi),里面樸素無華,只有最基本的幾樣家具,桌子上的茶具還是缺角的,墻壁上掛著幾張簡單線條勾勒的女子畫像,輕紗羅裙。奇怪的是畫像上女子的面容很模糊,看不清,畫作連落款時間也沒有。
應(yīng)該是他去世的那位姐姐畫像吧?
若不是提前對安寧了解一二,她真的以為這是一個捉襟見肘的窮書生家舍。
小西進門請她坐,給她倒了杯茶,然后抿著唇垂頭看她。兩鬢凌亂的頭發(fā)遮擋一部分臉頰的傷,但如此正對面的近距離,還是看的清楚。
兩頰有些青紫,身上倒是沒看出來有什么受傷的痕跡,這與王媒人所言被打的動彈不得可差著十萬八千里。
“栗姑娘都……知道了?”小西怯懦的站在桌邊,好似猛虎面前的一只小花貓,和上次北城桃園時的滑頭完全兩個模樣。
“不完全知道?!崩跷翟菩χ屗拢澳慵夜拥降资呛卧S人?為何救我?他與境安軍的孟青楊將軍是何關(guān)系?”
溫乎
感謝小伙伴們的票票,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