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氣氛正處于尷尬凝固的時(shí)候,突然外面一陣喧鬧,有人小聲嘀咕道:“瞧見了沒有,許公子來了,天哪!”
“真的是他,哇!”
“除了他還有誰能把白色袍子穿的這么好看?!?p> 眾小姐們終于得見大名鼎鼎的京城第一公子,見他就這么活脫脫走了過來,早已芳心萌動(dòng),激動(dòng)不已。
蘇木也站了起來,她含羞帶怯的看著向她走過來的許哥哥,心里驕傲不已,正要上前。
蘇葉找了一個(gè)不顯眼的拐角坐了下來,吃著劉府精心準(zhǔn)備的點(diǎn)心悠閑的看著熱鬧。
只見許岙徑自從一臉期待不已的蘇木身邊走過連一個(gè)眼神都不曾給過,就這么直奔正在哭泣的冷美人,暖心喚道:“意兒,別怕,有我在呢!”
蘇葉也沒注意許岙說了什么,只見自家一向清高自詡的姐姐一臉震驚和不可思議,而后是憤恨與不甘心,簡直是一處折子戲般精彩演繹。
“怎么樣,這戲還滿意不?”蘇葉正在得意自家高傲的姐姐吃癟的樣子,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轉(zhuǎn)過頭向旁邊一看,竟然看到束靖一張憤怒的臉,嚇得她從桌子前跳了起來,怒道:“師弟你干嘛,人嚇人會(huì)嚇?biāo)廊说闹恢???p> “知道啊,你不是說過了嗎!”束靖飛快的拉著她就往外走,蘇葉掙脫不了,喊道:“放開我,我還要看熱鬧呢?!?p> “剛才是你差果兒去尋的我吧!”束靖把她拽到了一處拐角,伸出胳膊禁錮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字一句問道。
蘇葉被他壁咚在拐角,她發(fā)現(xiàn)束靖這廝今日倒與平日里有些不一樣,見掙脫不了只得悶悶道:“你都知道了,還問我?”
“蘇葉,我怎么見著你越發(fā)大膽了,這樣的事你也敢摻乎,你知不知道這位許公子來處,你要是被他給逮著,還能有你的好果子吃?”束靖鄭重其事道,修長的手不自覺摸上她光滑細(xì)膩的下巴心里某處蠢蠢欲動(dòng)。
蘇葉被他的舉動(dòng)驚嚇不輕,見他眼神迷離,似乎神志不清,趁他一個(gè)不注意,向前一推,只見束靖踉蹌后退兩步,這才回過神,他對于剛才的怔愣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依舊邪魅一笑,道:“逗你玩呢,還當(dāng)真了?!?p> 這下蘇葉徹底火了,這么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帶到這里還舉止輕浮,這廝卻告訴自己逗她玩呢,任誰也不高興。
她懶得再理他,剛才氣的熱鬧還沒看完呢,正在精彩處卻被他給攪和了,也不知那冷美人會(huì)是什么表現(xiàn)。
蘇葉唾棄的看了他一眼,跨過他往衡水閣走去,這劉府地處廣闊,剛才束靖彎彎繞繞也不知把自己帶到哪里去了,她無比哀怨的發(fā)現(xiàn)竟然迷路了。
這里到處都是修整整齊的花木,看來這應(yīng)當(dāng)是一處花園,園里還種植不少花木,現(xiàn)在正值花期,沙漠玫瑰在陽光下開的正艷,金黃色窄菊交相輝映,就連一旁不起眼的桂花也來湊了熱鬧,清香撲鼻。
而此時(shí)卻蘇葉無心觀賞,她匆匆走過,沒想到富貴人家就是不一樣,就連花園都快趕的上自家宅子了,她越走越迷糊,她自怨自艾著。
這么一路走過來,別說一個(gè)丫鬟小廝,就是一個(gè)活物也不曾見著,可見今日劉府的丫鬟和小廝都到前院去伺候了。
她又向前走了好一段,在一處梅園見到一方青色衣角,她內(nèi)心狂喜,可算遇見人了。
她不由得輕呼了一口氣,高興的向那人跑去,氣喘吁吁問道:“請問衡水閣怎么走?”
待那人轉(zhuǎn)過身來,蘇葉抬頭一看,蒙在當(dāng)處,她愣了一下,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gè)許久不見的人,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蘇葉?”白默也很詫異,他歡喜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溫柔喚道。
蘇葉回過神來,裝作毫不在意笑道:“原來是白公子,不知公子可否知道衡水閣怎么走?”
白默聽到她這么生疏的叫著自己,心里莫名一緊,無以名狀的難受,他苦笑道:“蘇葉,你何必與我這般見外?”
“讓白公子見笑了,大家只是曾經(jīng)的同窗該有的禮儀可不能少?!碧K葉聞言懶懶道,她往旁邊的梅樹輕輕走了過去。
這梅園里的梅樹每一棵樹的樣子都不一樣,有的像是美人賞月,有的曲扭腰肢……顯然是經(jīng)過人工修剪才長成這樣,這些梅樹雖然看起來觀賞性強(qiáng),可蘇葉卻并不喜歡,她還是喜歡她院子里那棵自由自在生長的梅樹,雖說沒有這里的婆娑多姿可卻天然生成。
白默見她看的認(rèn)真知道她是在逃避自己,也無怪人家這樣,自己再三的行徑確實(shí)有不妥之處。
自上次她淋雨生病到如今也有不少時(shí)日,他心里一直對她懷有愧疚,可是每一次的道歉都不是自己預(yù)想的結(jié)局,他只會(huì)讓事情變得越來越遭,他卻無可奈何。
“蘇葉,上次的事……”白默正待要說,蘇葉聞言立即從梅樹思緒里回頭看著他,強(qiáng)硬打斷他接下來的話,每一次他似乎只要開個(gè)頭她就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些什么,他一次又一次的道歉早已讓她厭倦,再說他真的不欠她什么,感情的事從來就都不是勉強(qiáng)來的。
“白公子,如果是道歉,我看你大可不必,若是其他事我倒是愿意洗耳恭聽。”
白默話到口邊又咽了回去,他確實(shí)除了道歉別無它話,蘇葉見他還是這副模樣,也不想與他多話,只再一次問道:“白公子,請問哪邊能出去?”
白默無力的指了指右邊的鵝卵石小路,一臉歉疚道:“從那里出去,便會(huì)看到一條大路,直接向左拐便見到你剛才所說的衡水閣了。”
蘇葉聞言低頭謝了句,一刻不曾停留,匆匆向前走去,她怕自己多留一刻,那些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會(huì)噴流而出,她不想再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白默見她走遠(yuǎn),身影消失一片生機(jī)勃勃的綠葉盡頭,心里卻是一片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