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一個夢&被禍禍的玫瑰花兒
“我絕對不會娶這個女人的!讓她滾!”
大表哥真可憐!倪商站在嚴一身后,前方表哥、舅媽、鄭云希三人呈三足鼎立之勢,倪商感覺身體輕飄飄的。
“為什么?你為什么這么對我?我做錯了什么?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
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可倪商聽的卻直想笑,這糟糕的臺詞??!
倪商看戲心切,眼前卻似隔著一層迷障,霧蒙蒙的。
她欲要向前一步,腿卻似有千斤重,一個不小心,倪商一下跪倒在地,腿有點兒麻麻的感覺。
不對,吃瓜群眾倪商忽然察覺出不對來,這么大的霧她是怎么知道前面那三個人是誰的?
她為什么邁不開腿?
倪商心里開始發(fā)涼,她怎么會覺得那是表哥呢?
倪商定睛向前望去,那人就在眼前,可她卻始終看不到他們的臉,他們是誰?
不對,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
對自己死亡三連問的倪商如同身處荒蕪大地,眼前身后濃霧彌漫,經(jīng)久不消。
前方依舊在爭吵,依舊是那糟糕的臺詞,不對,她并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么,那糟糕的臺詞是從自己心底而來。
什么情況?
“表哥!舅舅!舅媽!小二!”
倪商用盡全力呼喊,可聽到的只有自己空靈的聲音。
空靈?這是什么鬼地方?
“你為什么不愛我?銘澤!你為什么不愛我!”
前方仍舊在爭吵,銘澤?
徐銘澤?
那人是徐銘澤?
倪商感覺自己好難受,心口好疼啊,就如刀割針扎的一般,忽然間一個失重,倪商陡然清醒過來。
天花板、落地窗、陽光。
呼!原來是做夢。
倪商長舒了一口氣,看來昨夜舅媽和表哥的爭吵聲給自己留下了心理陰影。
不過為什么會夢到徐大神呢?奇怪!
心口還在隱隱做痛,倪商感覺身體有些發(fā)僵,身上粘粘的,這種天氣竟然出汗了。
倪商撩起睡衣,心口處往日淡粉色的月牙形傷疤如今奇異般的成了暗紅色,與周遭白皙的皮膚相比炸眼的很。
倪商記得奶奶告訴過她,這是她小時候血管瘤留下的疤,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開始疼了?沒道理?。?p> 疼痛持續(xù)幾分鐘后便慢慢消退了,倪商長出一口氣,撈過手機一看,七點三十五分。
起床,洗漱,下樓。
“舅舅舅媽早,表哥們早”
倪商下樓,驚奇的發(fā)現(xiàn)竟然全員都在,一向不到十二點不起床的嚴小二居然也端端正正的坐到了餐桌旁,這是刮的什么風?
倪商把目光看向大表哥,大表哥半遮半掩間給了她一個‘學?!目谛汀I约铀妓髂呱瘫忝靼琢?,看來舅媽是反應(yīng)過來了,怪不得嚴小二那么積極呢。
傭人端上了倪商的早餐,吐司,鮮菇包,茶蛋,白粥還有一杯醇香濃郁的黑咖啡,中西混搭,全是她的最愛。倪商滿足的先抿了一口咖啡,獨特的味道提神醒腦,倪商感覺身體瞬間充滿了活力。
“商商,先吃飯,不要空腹喝咖啡”
“哦”
大舅舅的聲音威嚴而有力,倪商訕訕的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她感覺今天的大舅舅尤其可怕。
一頓早餐吃的心驚膽戰(zhàn),嚴小二全程不敢抬頭,倪商雖在心里為他掬一把同情淚卻也無可奈何,早晚會有這一天的,你就早死早超生吧!
“一一帶你妹妹出去,下午再回來”
“嚴旭爾你給我站??!”
飯后,嚴大家長一聲令下,嚴一看了眼父母親又看了眼弟弟,遲疑片刻后帶著倪商離開了家,想開溜兒的嚴小二半道兒上被自家老爹給攔了下來。
嚴小二嚇的小腿肚子打顫,倪商都不忍心看了,關(guān)門的那一瞬間她好像看到舅舅在從腰間抽皮帶。
倪商不由得渾身抖了一下,但想到大表哥說的話她稍稍安了點兒心。
大表哥說的對,小二以后的路還長著呢,以大舅的脾氣,今天這事兒不解決了,他私自換專業(yè)的事兒就永遠翻不了篇兒,那以后的事兒就更不用想。
既然這樣,那就別管他是糖是棍棒,迎頭上吧!大不了挨頓揍,反正從小他也沒少挨揍。
嚴一帶著倪商驅(qū)車去了季家,倪商需要去找表姐談有關(guān)貝米的事情,大表哥則是去找季言琛。
嚴家本宅位于海城西郊,季家位于北郊,距離不算近。好在節(jié)假日期間路上車輛較少,不過半個小時以后大表哥的邁巴赫座駕便出現(xiàn)在了紫衡御灣季家的門前。
“言琛表哥好!”
倪商提前打了電話,車子停在門口不過兩分鐘,倪商就看到了前來迎接的季言琛。
“商商表妹好!一一哥”
季言琛開了院兒門中控,放車輛進入。
季言琛凈身高188cm,米色針織毛衣,同色休閑褲,面容俊朗,與一一表哥的硬漢氣質(zhì)不同,他更多的是給人一種鄰家大哥哥的溫暖感。
只是······他今天這頭發(fā)有點兒一眼難盡!
“言琛表哥,你這頭發(fā)······挺個性??!哈哈”
倪商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能忍住。
“是挺個性的!”
嚴一也隨之附和,對此季言琛一臉無奈。
“就知道你們會說我的頭發(fā),沫沫最近對設(shè)計發(fā)型上了癮,這就是她的杰作”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一頭炸天紅毛兒。
“噗······哈哈哈······”
倪商看著那扎眼的發(fā)色和逆天的發(fā)型實在是樂得不行。
一向嚴肅的嚴一也忍俊不禁。
“進來吧”
季言琛把拖鞋從鞋柜里拿出來,倪商進了門就四處張望。
“表姐呢?不在嗎?”
倪商尋遍目光所及之處也沒看到她。
“她在樓上畫室”
季言琛邊收鞋邊回答她。
倪商疑惑了:“畫室?她不是最討厭畫畫兒了嗎?”
嚴一覺得倪商的懷疑有道理,一同以求解答的眼神兒看向季言琛。
季言?。骸耙驗樗恍⌒母銐牧税职纸o媽媽養(yǎng)的玫瑰,爸爸就罰她畫一副玫瑰圖?!?p> “那可真難為她了!”
嚴一不無感慨的說道。
五個孩子中嚴一是最大的,季言沫是個什么性格他也清楚,雖然她曾經(jīng)學過畫畫兒,但他對她能認認真真、不急不躁的作完一幅畫兒表示十分懷疑。
而倪商卻有些不對勁兒,太安靜了!
“表哥,是這花兒嗎?”
倪商哭喪著臉從背后拿出了一朵花兒,嚴一一瞧,正是玫瑰。
嚴一迅速看向季言琛。
而季言琛則是有些不死心:“這玫瑰你在哪兒摘的?”
他覺得自己有些自欺欺人了,這個季節(jié)整個院子里就只有兩株盛開的玫瑰,一株昨天被沫沫禍禍了,而這一株······
倪商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就剛剛路過花房的時候······”
倪商講不下去了。
嚴一聽不下去了。
季言琛看不下去了。
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