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一個穿著職業(yè)正裝,年紀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女子走了過來。
前臺女孩頓時站了起來,對那個女子說:“虹姐,這兩位先生找王總?!?p> 這個叫虹姐的看了一眼對面的二人,然后說道:“王總不在公司,請問你們有什么事情嗎?”
柴古正要說話,顧珩卻先道:“您好,是這樣的。我們是市公安局的……”
柴古不禁暗暗吐槽:“又冒充警察……”
顧珩的話還沒說完,對面那個叫虹姐就忽然一愣,于是趕緊插話道:“先生稍等,我們?nèi)h室。”說完虹姐便做出請的手勢,帶二人來到一間小型會議室落座。
房門帶上后,虹姐率先說道:“我想你們此行是為了曉曉的事情吧?”
顧珩和柴古對視了一眼,然后點點頭道:“是的?!?p> 虹姐輕聲說:“我今天早晨也剛剛知道,王總家里出事的事情,她只告訴了我一個人,所以公司里其他的同事還不知道?!?p> “那王總大概什么時候回來,我們有幾個簡單的問題想要了解一下,其實用不了太長時間?!鳖欑裾f。
“早晨給我打電話說,她上午在警局處理一些事情,大概12點之前能夠回來?!焙缃愕?。
顧珩想了想說:“好的,謝謝您,那我們等到下午再過來。王總下午還有別的事情嗎?”
虹姐皺眉道:“下午一點還有一個二季度營銷會議,王總早上跟我說她會按時參加。所以你們想要見她,估計要等到下午三點之后了?!?p> 顧珩想了想說:“沒有問題,到時我們再來?!?p> 離開大廈,柴古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
“等著唄?!鳖欑竦?。
中午二人在附近餐館吃過飯,又等了很久,終于時間接近了下午三點鐘。
二人再次來到8層的公司門口,前臺女孩沖著他們微微一笑,按下了開門鍵,順便又抓起了話筒。
片刻虹姐走過來,顧珩向他點了點頭。虹姐說:“王總正在辦公室,你們隨我來。”
二人跟著她來到一間獨立辦公室外,虹姐敲開門,請二人進去,然后隨手將門帶上。
顧珩看到迎面大班臺后面坐著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她臉上雖然畫著妝,但仍然一眼能看出此人臉上略顯松弛的眼袋和青黑色的眼窩。顯然從昨晚到現(xiàn)在,這個女人在接受了女兒遇害這個嚴重打擊后,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得到休息過。
“你好我們是市公安局的,關(guān)于您女兒覃曉曉案子的事情還有一些問題需要了解一下。”顧珩開門見山的道。
“今天一上午,我說的太多了,你們要是還有疑問就直接向我提問,我來回答吧。”
對面的女人聲音有些嘶啞,此時的面容盡顯疲態(tài)。
然后顧珩說:“好的王總,那我們開始了。”
對面女人點了點頭。
“您女兒覃曉曉平時除了和您以外,都還和什么人接觸過?”
“曉曉這孩子性格有點內(nèi)向,她很敏感,所以她很難跟別人做朋友。我覺得除了老師和同學外,我也想不到她還能和什么人接觸?!?p> “您知道她有男朋友嗎?”
“我不知道,她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認為應(yīng)該是沒有……”
“您平時給她零花錢嗎?大概多久給一次,一次給多少?!?p> “我們家雖然條件好一些,但是零花錢方面我對她管的比較嚴,比普通家庭的孩子也差不了多少,算是正常范圍之內(nèi)吧。”
“具體是多少呢?”
“也就每周100元吧,夠她吃早飯,買些零食什么的?!?p> “您最近給她買過新的手表和項鏈嗎?”
“去年她過生日的時候,我給她買過一塊手表,今年就沒有了?!?p> “那項鏈呢?”
“項鏈就更沒有了,她只是個孩子,還是個學生,戴什么項鏈……您問這些是什么意思?”
“嗯,沒什么,我們也是例行公事?!鳖欑竦?。
“您還有其他問題要問嗎?”
“恩,有的。您平時不抽煙吧?我在您的辦公室沒有沒看到煙灰缸?!?p> “是的,我不抽煙?!?p> “那你們家里有人抽煙嗎?我的意思是說,家里是否還住著其他的人?比如說來訪的親戚或好友什么的?!?p> “沒有,我跟我女兒住,沒有外人?!?p> “抱歉,您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問一下有關(guān)曉曉父親的事情。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們當時又是為什么離婚的呢?”
對面女人的表情此時明顯有些不悅,于是道:“這和曉曉的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顧珩解釋道:“不好意思。是這樣的,我認為兩者確實有一定的關(guān)系。女兒往往容易受到父親影響,就比如兒子容易受到母親的影響一樣。請原諒我提出這個問題,如果您實在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p> 此時對面的女人低頭用手捏了捏鼻梁的上方,緩解了一下疲勞,才接著說:“沒什么好說的,一個失敗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災(zāi)難。”
顧珩靜靜聽著。
“曉曉的父親,起初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他年輕的時候組織過樂隊,經(jīng)常在各個酒吧里演出。那個時候他小有名氣,粉絲很多,我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他的。”
“但我們的交往并不被家人看好,但我年輕那時頭腦發(fā)熱,義無反顧的選擇嫁給了他?!?p> “隨著婚后兩人的逐漸加深了解,我漸漸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粗鄙自私的人。后來因為事業(yè)不順,他的樂隊也解散了,雖然后來他時常會和一些其他的樂隊合作,但慢慢的就淡出了演出。于是,他開始酗酒、賭博。心情不好就經(jīng)常在家里罵臟話,摔東西。那時候曉曉已經(jīng)上小學了,偶爾模仿他說臟話。我擔心孩子受到她的影響,再說我那時也對他無法忍受了,所以我找律師發(fā)起了離婚訴訟?!?p> “后來,曉曉的父親糾纏過你嗎?或者說他還經(jīng)常來看曉曉嗎?”
“他幾乎很少來,但曉曉想她爸爸。所以后來孩子長大后,她可能偷偷去找過那個人很多次,但都是瞞著我,我也是后來偶然的一次才發(fā)現(xiàn)的。”
“她一般會去哪兒找他?孩子的父親有固定居所嗎?在什么地方?”
“去酒吧吧,那個人經(jīng)?;燠E各種酒吧,有沒有固定居所我也不清楚,當然也不關(guān)心。我曾經(jīng)告誡曉曉,不讓她再去找那個人,但我也不知道我的話她究竟能聽多少。”
“曉曉上高中以后,性格變得越來越敏感孤僻,偶爾放學也不回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一個女人要管這么大的一家公司,所以根本沒有太多時間去管束她?,F(xiàn)在想來,孩子出了事,其實主要原因在我這邊。”
柴古卻說:“你剛才在學校的時候還狂拽霸氣呢,可是在這兒為何忽然秒變乖巧懂事好少年了?”
顧衡白了他一眼,想了想說:“不同的問詢風格吧,覃曉曉的母親是一家公司的管理人。平時氣場強大慣了,你要是跟她硬碰硬,沒好處。說不定什么都別想知道?!?p> 柴古忽然想起什么,一臉興奮的說:“對了!煙草味、手表項鏈這些都驗證了,你說社會人這個提法的可能性比較大,那么我最初記下的三條線索描繪出的輪廓還是有用的吧!”
“你忽略了最重要的?!鳖欑裎⑽⒁恍Α?p> “我知道你想說覃曉曉的父親是個關(guān)鍵人物?!辈窆藕叩?。
“算你聰明,可是不止這一條?!鳖欑裾f。
“哦?還有什么是最重要的?”柴古奇道。
“拉低主角智商的環(huán)節(jié)到了嗎?”顧珩笑了笑,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