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無數(shù)巨大冰石在空中飛舞,如同星空中亂竄的隕石,這些冰石不停地在冰原上鑄起一堵堅固無比又難以翻越的冰墻。
那些想要翻越過去的人全都被堵在冰墻之外。
狄軍已經(jīng)紅了眼,他沖進天云凌所在之地大殺特殺,看到自己師父身中兩箭之時他那一刻的兇性就徹底爆發(fā)了。
不過有黑鷹在一旁攻擊,狄軍有些分心乏術(shù)。
而且烏雞國國王也開始在空中攻擊狄軍。
“狄軍!你再強大也抵不過此番消耗,跪下認錯,尚有余地!”黑鷹冷冷道。
狄軍沒有說話,而是一手持刀硬接黑鷹的攻擊,同時尋找機會斬殺天云國人,另一手操持秘能,開始用漫天冰石轟擊天云國人。
不過天云國的人如今已經(jīng)分散向四方,很難追擊。
可是狄軍決心第一個要殺的便是那個持弓之人,另一個便是逃向遠處的天云國三皇子。
而冰墻的另一邊,有七人緊追阿芙羅,眼見著其中一人身影若豹,手中大棒直揮向阿芙羅爪中狄鐸。
“回去!去一線天,那里沒人敢動你們!”
阿芙羅把狄鐸和梅老向一線天方向拋去,自己留了下來,一身赤焰大漲,張口就是一道火焰噴射而出。
這速度極快之人僅僅與阿芙羅糾纏半刻,片刻間便有三人圍攻至此,那極速之人迅速撲殺向一線天方向。
而就在不遠處,狄鐸頂著風雪,咬著牙,流著淚,背著不知是生是死的梅老。
陡然間,暴風雪就像是在考驗人類一般,氣勢突然間大漲,原本還能看清的路突然間變成一片迷茫。
狄鐸的眼眶周圍圍了一圈冰渣子,但是他眼神堅定,他堅信自己只要往前走,就一定可以到一線天,他堅信自己的父親一定很厲害,他堅信自己的師父一定能撐住。
而且他還要揮刀殺回來,他一定要殺了那個射箭的人形,他要把那個人四肢砍斷放血而死,他一定要讓那個人感受一下什么叫痛苦。
不過狄鐸突然意識到危機,他來不及回頭去看,而是猛然向前去撲,因為前方似乎有一黑影。
“去死吧!”
猙獰的笑聲出現(xiàn)在狄鐸上空。
只見那極速趕來之人揮舞大棒自上空一掄而至。
不過風暴之中出現(xiàn)一根白桿毛筆橫在在大棒前面,硬生生擋下了這一擊。
鏗鏘之聲及其清脆,這跟細毛筆竟如此堅硬。
狄鐸回首,一男子站在他的身后,藍袍瘋狂舞動。
竟是古山國國首,云奇的五師哥謙禹。
謙禹右手持筆,左手托墨。
“寫字人?”手持大棒之人驚呼,接著向后猛跳一步,看著謙禹滿是忌憚。
傳說這古山國國首的秘能是具現(xiàn)筆墨,此筆可憑空造字,字有奇效,而此人曾在其王級之時便憑借這個秘能將一個副皇級給耗死,故而得一寫字人的稱號。
“謙禹國首,狄軍的孩子和師父已不是你蜉蝣學舍之人!”此人提醒道。
“梅老只是請辭,最終行與不行還要我?guī)煾刚f了算!”謙禹溫和一笑。
“所以,兄臺還是留步吧!”
“哼!強詞奪理!諸位可否幫我纏住他?”
此時正好又有三人趕來,這三人二話不說直接圍住謙禹。
持棒之人笑著道聲謝,揮棒向前方?jīng)_去。
謙禹皺眉,他立刻執(zhí)筆沾墨,在空中寫一“遲”字。
接著謙禹食指輕輕點在“遲”字上面,將這字周邊環(huán)繞白勢。
“去!”
謙禹喝一聲,只見“遲”字變換成一只飛鳥向持棒之人追去。
“哈哈!遲了!”持棒之人狂妄一笑。
接著便有一人出手捏爆飛鳥,此人手中環(huán)繞著很多白勢,生怕被這墨給沾染到。
“都是副皇級?”謙禹皺皺眉,感覺事情有些棘手。
謙禹欲追,便是有三人聯(lián)手擊之,使得謙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去追擊狄鐸。
而前方的狄鐸背著梅老向前努力走著,他根本走不了太快,畢竟太快容易顛簸,梅老會受不了。
“孩子!放下我吧!自己活著!”梅老的聲音很虛弱,若不是把嘴巴伸到狄鐸耳邊,在呼嘯而過的狂風面前,狄鐸很可能聽不到。
“別說話!快到了!”狄鐸看向前方的眸子異常堅定。
“你聽為師說!”
狄鐸皺皺眉,把搭在自己肩上師父的胳膊緊了緊。
“一定要遏制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不忿,千萬不要去嘗試摸索那個能力,那是一條不歸路!”梅老說著咳出兩口血來。
“閉上嘴巴,要活一起活!”狄鐸看著那兩口血心里很不是滋味。
師父要不是為了救他,便不會中下那兩箭。
“答應(yīng)師父!做個好人!”梅老繼續(xù)說著。
“好人做不到,倒是可以不做壞蛋!”狄鐸的聲音有些哽咽。
“哈哈!夠了!”
梅老微笑著點點頭。
“快到了!你再堅持一會兒!”狄鐸緊緊得握著師父冰冷的手。
突然間,狄鐸感覺腰間又是一輕,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自狄鐸內(nèi)心升起。
只見梅老屏住氣,醞釀最后的力氣,再次從狄鐸腰間抽出赤蟬。
刀出,血濺。
“師父!”
狄鐸暴目大吼,接著他眼睜睜看見師父身邊飄起三片梅花,其中一片在亂風之中從狄鐸的領(lǐng)口處鉆了進去。
接著梅老胳膊往下一軟,赤蟬落入雪地之中。
“師父!”狄鐸停了下來,嘴巴打著顫,下巴往下使勁低,感受著臉龐師父的頭發(fā),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
狄鐸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就是刺殺了天青毒主而已,就牽扯出這些事情,現(xiàn)在還把他師父連累致死。
不久前還有一個白衣老人在山上砍柴,他在一旁練刀,那老人大多數(shù)時候緘默不言,偶爾出口指點兩句。
好在兩個人都不喜歡說話,就這么一個練刀一個砍柴,然后天黑的時候把柴背給各院。
那時候還有人說他們倆不像師徒,更像爺孫。
聽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倆毫無表情,簡直一個模子,那說話之人當時就笑了。
而現(xiàn)在那個白衣老人換了一身紅衣,如今正安靜地睡在狄鐸肩上。
一代傳奇刀客,就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