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霄“老大,當時江水里除了這小和尚外,還有一個女子,原本是在一起的,卻被江水沖散了。江水太急,我當時無法同時救起兩個人,所以只能先救小和尚,救起小和尚后就不見了那女子的身影,應該被沖去了下游。”
張喻“人力有限,這不能怪你,只是那女捕快是怎么回事?”
沈霄“我原本只是聽到打斗聲,所以循聲前去,以我的武功也確實不是那當時那老道士的對手,所以只能暗中救下了這個女捕快,然后才去追小和尚。”
張喻沉吟道“那老道士叫什么?”
沈霄“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當時曾聽到這女捕快提起過南海忘憂島?!?p> 張喻“原來如此,我大致知道了三分?!?p> 沈霄不解“知道什么?”
張喻“前一段時間曾有人秘密上奏朝廷,并攜帶了證據(jù)指證平野將軍府密謀造反。那平野將軍府又和九龍都、南海忘憂島走得頗近,這女捕快身上有踏山河的令牌,相必是去查實被發(fā)現(xiàn)了,然后大打一場?!?p> 沈霄搖了搖頭“老大的腦洞真大,說出的話也像編故事一樣。只是打斗的地方為什么會在這百合鄉(xiāng)外?”
張喻摸了摸下巴“這就不清楚了?!?p> 這時,孫豫橫從房間內走出來對張喻、沈霄說道“那小和尚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然后又昏過去了,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不得不說的是那小和尚體內似乎有一股特殊的真氣,一直在自行幫他修復身體。”
張喻點頭“應該是他修習娑羅覺心經的緣故?!?p> 另一邊,舒雨彤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對張喻說道“老大,那女捕快似乎快不行了?!?p> “我隨你去看看?!?p> 張喻陪同舒雨彤快速離去。
孫豫橫嘆息“那女捕快只有半口氣,已經救治不及了?!?p> 沈霄也認同地嘆息道“唉?!?p> 一直在房頂悠哉悠哉的葉南歌看到下方嘆氣的兩個人,悠然地開口“老大武功高,醫(yī)術也高,絕不比那些醫(yī)者大能差,等著看吧,老大會有辦法?!?p> 沈霄問道“你怎么那么肯定?”
葉南歌“我是最早跟老大的人,我自然對老大的醫(yī)術了解,更何況我筋脈盡斷也是老大治好的,在我眼里老大高明的不是武功,是醫(yī)術。”
孫豫橫打趣道“小孩子就喜歡說大話,若曦才是跟老大最早的吧?!?p> 葉南歌頓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孫豫橫接著說道“不過若曦那小丫頭跑哪里去了?”
沈霄“可能是去捉蝴蝶了,最近那小丫頭對蝴蝶可謂是心血來潮?!?p> 見下方聊得起勁,葉南歌忍不住問道“為什么我和若曦妹妹在你們眼里都是小孩子一般看待?”
孫豫橫“因為只有你們兩個還沒有過雙十年華,而我都已經三十多歲了?!?p> 葉南歌小聲埋汰了句“三十歲很老嗎?”
一旁的沈霄笑了“我們這個大家庭,個個都是奇葩?!?p> 孫豫橫提醒道“你也是個奇葩?!?p> ……
曲倩衣確實不行了,連脈搏都已經停止,唯有心臟還在輕微跳動。
舒雨彤急問“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先不用慌?!?p> 張喻點了曲倩衣身上的幾處穴道。
“我目前只能以真氣激高她的心跳頻率,雖然可能性并不大,也只能一試?!?p> 舒雨彤“以真氣催命,我也曾聽父親說過,可即使內力雄厚的武者不懂身體經絡命脈,同樣無效,反而有使用者功力反嗜,甚至走火入魔的危險?!?p> 張喻“我本就是一個醫(yī)者,相信我吧,在此期間,你為我護法?!?p> 舒雨彤點頭“嗯?!?p> 先以手掌自曲倩衣心門輸入真氣,然后又多次打擊曲倩衣身上的經絡穴道,如此反復,連續(xù)了四個大周天,十三個小循環(huán)。
持續(xù)到了第二天響午,曲倩衣的心臟跳動終于有了起色,脈搏也恢復了正常。
“噗”
張喻收功后,快速拿起紙筆,在紙上寫下了藥方“一份內服,一份外用,去準備藥浴,由你為她揉捏指定穴位一柱香的時間,再讓她泡藥水七柱香的時間,不可多,不可少?!?p> “明白。”
舒雨彤接過藥方,急匆匆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司徒若曦看著捉來的蝴蝶癡癡地笑,葉南歌則抬頭看著天空發(fā)呆。
孫豫橫上前問道“情況怎么樣了?”
舒雨彤“準備熱水和藥材。”
沈霄從舒雨彤手上搶先接過藥方,說道“藥材我去買。”
孫豫橫“那我去燒水。”
舒雨彤“我去準備毛巾和換洗的衣服。”
……
房間內,張喻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并不太好,強行調整氣息,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了房間。
司徒若曦見張喻出來了,直接跑過去拉起了張喻的手。
張喻笑著揉了揉司徒若曦的小腦袋。
葉南歌似乎看出了什么,關切地問“老大你沒事吧,臉色似乎不太好?!?p> 張喻搖了搖頭“沒事的,若曦陪我去走走吧?!?p> 司徒若曦像小貓咪一樣連連點頭“嗯嗯?!?p> 出了無相寺,司徒若曦就像個小孩子一般蹦蹦跳跳,張喻則微笑著跟在后面。
不經意間,血跡從張喻嘴角溢出,張喻怕被司徒若曦看到,只能快速擦拭。
張喻開口對前方的司徒若曦說道“若曦,我們玩躲貓貓,你先去躲起來,一會我去找你?!?p> 司徒若曦高興地點了點頭,向一個方向跑遠了。
只有頂尖的高手才能察覺到頂尖的高手。
“你體內真氣已空,此時的你已經虛弱到了極致,我要殺你,易如反掌?!?p> 在司徒若曦離開后,一位長得極其清秀靈動的剃度女子出現(xiàn)了。身穿白色絲綢制作的僧衣,雙手背負身后,皮膚水潤白晢,銀環(huán)墜耳,額點朱紅,猶如菩薩臨世。
張喻笑問“那你會殺我嗎?”
“我為什么不會殺你?”
張喻“身為西域幕雨白蓮寺雙圣之一的渡厄菩薩,隨便殺人,豈不是枉廢了菩薩這一頭銜?!?p> 確實,來人并不是女子,而是那雙圣之一的渡厄菩薩,明明是男兒身,卻比女子還要美麗好看。
渡厄菩薩之所以來到無相寺后還沒有對渡禪心動手逼問苦海無相蓮的下落,一是顧忌張喻的武功,畢竟一指佛生已經向他說過了張喻武功高強;二是因為他很好奇張喻的來歷;三是因為他的行事風格一向光明正大,并不屑那乘人之危的卑鄙行徑。
渡厄菩薩并不否認“雖然你的說法很牽強,但我確實不會動手,”
張喻笑了笑“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
渡厄菩薩“我從未聽說過你的名字,依你的能耐,中原武林居然積寂寂無名,著實奇怪?!?p> 張喻“可能是我真的很普通吧?!?p> 渡厄菩薩搖頭不信。
張喻也不多說廢話,直接了當?shù)貑柕馈安恢銈優(yōu)楹我叶啥U心和慧明的麻煩?!?p> 渡厄菩薩“他們偷走了苦海無相蓮的蓮蕊?!?p> 張喻不相信“慧明會不會偷東西我是不知道,但渡禪心是絕不會做那雞鳴狗盜之事?!?p> 渡厄菩薩“你似乎很了解他。”
張喻“我自然很了解,同時我也很好奇,那苦海無相蓮的蓮蕊究竟是什么,值得你們不遠萬里從西域來到中原。”
對于苦海無相蓮,渡厄菩薩并不覺得有什么好隱瞞的“我佛門有四諦蓮,都是奪天地造化而存在的奇物??嗪o相蓮是我幕雨白蓮寺的鎮(zhèn)寺之寶;道宇并諦蓮則藏在你中原的佛門大寺少林內;余下的滅世修羅蓮、集渡輪回蓮則不知去向。我佛門有一傳說,只要心懷仁慈憐愛的僧人得到四諦蓮,即可修成渡魔佛身,成就肉身成圣。”
張喻“你若得到四諦蓮就能修成?”
渡厄菩薩搖了搖頭“我也做不到,在我年幼時便聽我佛教大能說過,一百多年前,曾有人聚齊過四諦蓮,導致兩萬多的僧人死去?”
張喻不解“那么多人死,你們還當做是圣物?”
渡厄菩薩笑了,笑得很好看,用那回眸一笑百媚生來形容也是綽綽有余“施主可能沒弄清楚,是兩萬多僧人嘗試修練渡魔佛身,卻都失敗了,無一人成功。而失敗者,就會當場圓寂,這是詛咒,也是天意?!?p> 張喻“經你這么一解釋,我還是覺得你口中的四諦蓮是不詳之物?!?p> 渡厄菩薩又笑了笑“時候也差不多了,今天就此別過吧,不過下次再相遇,我們之間可能會有一場較量,畢竟苦海無相蓮對我幕雨白蓮寺無比重要。”
張喻無所謂地回道“就此別過吧,我也已經預感到了下一次的交手,畢竟渡禪心對我而言也很重要?!?p> 渡厄菩薩“各有所愿,各有所護,注定是逃不開做敵人的宿命了?!?p> 張喻“我覺得可以和你做朋友,但按目前的情況而言,我們還是要做敵人?!?p> 渡厄菩薩雙手合十,轉身下山。
張喻最后補了一句“或許是造物弄人,如果你是女人,那必然是傾國傾城的存在,可惜了,你卻是個男的?!?p> 渡厄菩薩沒有停留“真期待下一次的見面?!?p> 渡厄菩薩此行離去只是暫時的,他只是打算先去與地藏浮屠匯合,先找到那有線索存在的滅世修羅蓮,然后再來尋渡禪心,也間接給了張喻一個調養(yǎng)的時間。
不得不說,這渡厄菩薩確實行事坦蕩光明。
張喻搖頭“可惜了,做不得朋友。”
張喻和渡厄菩薩之間必然會有一戰(zhàn),一個是為了守護渡禪心,一個是為了取到苦海無相蓮。
如果是別人,一定會勸渡禪心將苦海無相蓮的蓮蕊歸還給幕雨白蓮寺。但張喻不會,他很清楚渡禪心的善良,所以歸還與否,只要渡禪心下了決定,張喻都會站在渡禪心這邊。這或許也是張喻的與眾不同之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