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城紅舒舒?”云來客棧掌柜臉露驚駭之色,右手指著紅舒舒,“你是?紅玉城城主之女!”
紅玉城城主乃是一位女性強(qiáng)者,常年一襲紅衣,二三十年前,在天水國闖下血姬之名,據(jù)聞其女兒亦是這般。
云來客棧掌柜常年混跡在恩江郡,對這些人也是有一番了解,卻不曾親眼所見,難以一時間認(rèn)出,只覺得十分熟悉。
“噢?認(rèn)出來了?”紅舒舒朱唇輕啟微合,“那你知道我來這殺什么人了吧?!?p> 這條本是通往紅玉城之河道,由于月余之前發(fā)生劫案之事,導(dǎo)致紅玉城來往商隊(duì)少了很多,經(jīng)濟(jì)受損。
奈何這群人事了拂衣去,潛伏了起來,不再生事,官府也沒能查出什么來,只好發(fā)出懸賞,恰好被潘源看到了,方才有今天的事情。
紅舒舒這幾天從天水學(xué)院回來,聽聞此事,便自告奮勇的前來查探,卻碰上有人斗法,于是躲在一旁靜觀其變。
那日遇難的商船不乏先天靈海境強(qiáng)者,但卻遭到屠戮,因此紅舒舒不敢貿(mào)然上前,結(jié)果被李楓給發(fā)現(xiàn),喊了出來。
李楓趁機(jī)轉(zhuǎn)頭問潘源道:“源哥,那支商船遇難前是不是在云來客棧落腳的?”
潘源此前自然查探過一番,對此有了解,道:“沒錯,那支商隊(duì)包了整個云來客棧,第二日出發(fā)去紅玉城時,就在這附近出的事,
因此我認(rèn)為,云來客??赡苡袉栴},所以,才去那演一出戲,想引蛇出洞,但沒曾想對方竟然是先天靈海境的實(shí)力,真是失策?!?p> 李楓拍了拍潘源的肩膀,安慰他,別自責(zé),要是自責(zé),可以給點(diǎn)靈晶安慰安慰,
對此,潘源只有一記白眼給他。
遠(yuǎn)處,云來客棧的掌柜知曉紅舒舒的身份后,腦海里只有這一個字,“逃!”
又唯恐對方帶了紅玉城的軍隊(duì)前來,但細(xì)細(xì)感知下,卻沒看見再有人埋伏。
“別看了,就我一個人前來。”紅舒舒輕笑一聲,不屑的道,“對付你,我一人足以。”
云來客棧掌柜臉色陰深,“哼!瞧不起我?同為先天靈海境初期,我要走,你還攔不住?!?p> “不信,你可以試試?”
面對紅舒舒如此輕蔑的話語,云來客棧掌柜頓覺臉上無光,竟是被一個后生小輩給小瞧了,真是氣煞他也。
“吃我一招,八輪,殺!”
云來客棧掌柜大手一揮,那八面水晶鏡面頓時高速旋轉(zhuǎn),徒然變成八個飛輪,高速飛向紅舒舒,破風(fēng)聲刺耳,李楓見之,自問無法擋下。
面對這一招,紅舒舒卻微微一笑,“雕蟲小技!水來!”
她的玉手一招,流淌的河水像個乖巧的孩子,化作水柱,飛去紅舒舒身旁圍繞飛旋,好似披上水做的輕紗。
“是意境!”
李楓感到紅舒舒身旁散發(fā)出一絲玄妙,與自己身上的劍意有異曲同工之妙,“不知她悟到的是哪種意境?”
李楓的劍意,如同一顆種子,尚未發(fā)芽,不能靈活運(yùn)用。
而紅舒舒的意境,則比李楓的強(qiáng)上不少,即便沒有小成,相信也快了。
“束!”
輕紗飛舞,正面迎上八道飛輪,原以為高速旋轉(zhuǎn)的飛輪將會銳不可當(dāng),直接割破這水做的輕紗。
令人驚訝的是,輕紗雖看上去十分柔弱,實(shí)際上卻韌性十足。
飛輪始終無法將其割破,反而速度越來越緩,最后停止了旋轉(zhuǎn)。
李楓見之,暗暗猜測紅舒舒悟到的應(yīng)該是水之意境?或是柔之意境?
云來客棧掌柜暗道不好,想要收回八面水晶飛輪,卻發(fā)現(xiàn)這水紗竟是纏了上去,無法召回。
他知道這紅舒舒能以柔克剛,而他所學(xué)之技盡是剛猛一類,再不走就可能死在這了。
毫不猶豫的拋下這八面水晶飛輪,以及那群嘍啰,轉(zhuǎn)身欲逃。
“想走?”
紅舒舒冷哼一聲,施展身法,蓮步輕盈,如同靈活的紅色蛇姬,快而猛的撲向敵人。
三五息間,便追上去,一雙玉手飛舞,便將云來客棧掌柜打的倒飛回來,掉落在李楓等人身前,連連吐血,動彈不得。
那群嘍啰見到頭領(lǐng)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也趕緊跑路。
紅舒舒見到,輕喝一聲:“雨來!”
水化的輕紗變幻成萬千水滴,紅舒舒玉手一揚(yáng),萬千水滴襲向人群。
頓時人仰馬翻,哀嚎遍野。
李楓見到面不改色,既然想去殺人,就要做好被人殺的準(zhǔn)備。
紅舒舒像是做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蓮步輕移,款款而來。
李楓忽然聞到風(fēng)中飄有淡淡的香味,是一種花香,清香而淡雅,是從紅舒舒身上飄出的。
接著憶起靜靜身上的香氣,味道不同,也不及紅舒舒這般飄逸在空中四處,而是唯有站在其身邊,才能嗅到一絲幽香,不由的勾起一抹微笑。
“你在笑什么?我看起來很好笑嗎?”紅舒舒微微蹙眉,這人怎么笑的這么猥瑣,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李楓若是知曉紅舒舒心中所想,定然會大喊冤枉,這叫猥瑣嗎?讀書人的猥瑣能叫猥瑣嗎?只能說是欣賞,欣賞。
本來紅舒舒對李楓有著那么一絲好感,一個小小的凝氣境修士,面對先天靈海境強(qiáng)者,竟是不慌不亂,還將其擊傷,并且喊出她的藏身之處,必有過人之處。
然而,這一笑,所有的好感都煙消云散了。
潘源連忙戳醒李楓,對一個女子無端端的露出猥瑣的笑容,實(shí)在為不雅,會遭人厭惡的。
“不好意思啊,舒舒姑娘,我這朋友他這里有點(diǎn)問題?!迸嗽粗钢顥鞯哪X袋道。
“去去去,你才有問題。”李楓打開潘源的手,“我這是在感嘆舒舒姑娘身手了得,驚為天人,真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啊。”
夸獎的話,李楓從來不吝嗇,反正不用花錢,還能讓人愉悅,何樂而不為呢?
“呵呵呵?!奔t舒舒見兩人這般,不禁掩嘴微笑,“別貧嘴,和我說說,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p> 李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聞的唄,我這人屬狗鼻子的,我一聞,就聞到舒舒姑娘身上的花香了?!?p> 聞的?紅舒舒頗為不信,瓊鼻微微動,聞到自己身上的花香,暗道,這么遠(yuǎn)也能聞到?
潘源也不信,他肯定是在撩妹,并暗暗下決心,好好向李楓學(xué)習(xí)如何撩妹,這紅紗之下必然是一張貌若天仙的臉。
“不管如何,你把我當(dāng)槍使,這筆賬我記住了?!奔t舒舒道。
額,李楓心中只有一句話,古人誠不欺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紅舒舒才將目光放在地上的人身上,“據(jù)我娘所言,當(dāng)天劫船之人不止這點(diǎn)實(shí)力,他應(yīng)該是其中之一,剩余之人必然會查出今日之事,你們?nèi)蘸蠖ㄒ⌒狞c(diǎn)才是。”
話了,突然,河流下游出現(xiàn)一艘大船,船高數(shù)丈,旌旗飄飄。
“是紅玉城的紅玉軍?!迸嗽催B忙道。
天水國下屬城池皆可自建軍隊(duì),紅玉城自然亦可,其名以城池命名,喚紅玉軍。
“二位的船只已經(jīng)損壞,不如先隨我去紅玉城如何?”紅舒舒邀請道。
李楓點(diǎn)點(diǎn)頭,潘源用了秘術(shù),耗費(fèi)了一身膘肉,如今正是虛弱時期,需要找個地方修養(yǎng)。
紅玉軍的戰(zhàn)船駛來靠岸,從上面走下來一隊(duì)人馬,皆穿紅袍,故紅玉軍又有人稱紅袍軍。
“你們?nèi)⒒畹南?shù)抓拿回去,尸首就地掩埋?!?p> “是?!?p> 一紅袍中年將軍指揮收下將士去收拾戰(zhàn)場,隨即往紅舒舒走來,道:“舒舒,你沒事吧?!?p> “我沒事,坤叔,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紅舒舒笑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庇嗬ばΦ?,又望向李楓兩人,“這兩位是?”
“坤叔,就是這兩位遭到賊寇的襲擊,而且還打傷了那人,否則我還不能那么輕易的擊敗那人呢。”紅舒舒介紹道。
“噢?”余坤輕咦一聲,心中不太相信,一個凝氣境,另一個通玄境,如何能敵得過先天靈海境呢?多半是舒舒夸大其詞了。
“李楓。”“潘源?!崩顥鳌⑴嗽唇怨笆质┒Y道。
“在下余坤。”
“坤叔,他們的船只被打爛了,我想捎他們一程,行不?”紅舒舒眨巴著眼睛,望著余坤,生怕他不同意。
“丫頭,你都開口了,這自然是沒問題。”余坤笑道。
“那,多謝余將軍了?!崩顥鲀扇酥x道。
紅玉軍打掃戰(zhàn)場的動作十分迅速,雙方談話末了,已然打掃完畢。
“起航,回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