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魚龍匯雜
“客人?”穿著露骨的接待員小姐見梅天理和陸瑤交頭接耳了好久,不禁有些尷尬地提醒了一聲。
“哦,哦。不和你說了。帶我們?nèi)ト俗疃嗟牡胤桨伞!?p> 梅天理最后叮囑了兩人幾句,便在接待員小姐的示意下,帶著兩人順著樓梯向著更低處走去。
木質(zhì)的樓梯扶手質(zhì)感溫潤,連樓道的角落里都掃的一塵不染。腳下踩著的瓷磚雖然看不出材質(zhì),但上面印有的繁雜的花紋預(yù)示著它價格的不菲。
“我們這個小鎮(zhèn)還有這么高端的地方的嗎……”加魯魯小聲的感嘆著,比陸瑤那個說話不經(jīng)過腦子的好多了,不會讓一些不合時宜的話讓其他人聽見。
“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小地方。省區(qū)里唯一的特搜局分部也坐落在這里呢。”梅天理同樣,小聲地回答著,“這個拿著?!?p> “這是什么?”加魯魯看著梅天理遞過來的香煙盒,端上去有些沉甸甸的。
“偽裝成香煙的能量檢測儀。之后的事情沒有生命危險我就在旁邊看著,發(fā)現(xiàn)并確認(rèn)過[外來者]后會有我們的人出來疏散人群,到時候就看你們的表現(xiàn)了?!?p> “是!”
雖然這樣說著,但梅天理對兩人的戰(zhàn)斗力其實很沒底。畢竟資料表上寫的含含糊糊的。
就比方說陸瑤。
能操控單手劍的劍士,一把會說話的單手劍。拿到劍前就是一個普通人,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單手劍被他我在手中時就能增幅到C級的能量反應(yīng)。
加魯魯?shù)哪芰透婀至?,只有簡單的降溫以及超乎常人的反?yīng)力。如果不是大狗說他是個天生的戰(zhàn)士的話,梅天理堅決不會同意讓這么一個未成年的初中生跑來執(zhí)行危險的任務(wù)。
“算了,反正美杜莎還在身邊,不會出什么事的。”
十分熟練地為自己豎起了旗幟,梅天理回頭看向兩人,他們?nèi)跃统两诔跻姸磐躅叵率澜绲恼鸷掣兄?,四處打量著裝修華貴的墻壁,還有立在展示臺里的名貴器皿。
“一點緊張感都沒有?!?p> 自己第一次面對敵對的死靈和骷髏時,可是差點連怎么逃跑都忘記了,不知道兩人初次的表現(xiàn)會怎么樣。
搖了搖頭,梅天理加緊了腳步,在兩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率先離開了他們的視野中。
慢慢的,樓梯走完了。
梅天理看向前方,和昨天來時一樣,是圍著方桌扎堆的人們。
抽著煙,喝著酒,摟著藝妓。
有人表現(xiàn)的輕松愜意,勝券在握。自然也有人緊皺著眉頭,看著堆在自己身前的籌碼,思考著輸贏的可能性。
這里有孤注一擲的賭徒,有來自各地的富豪,也有純粹前來享受的年輕富家弟子。
但他們都有共同點——非富即貴。
這也許就是這家地下賭場一直未被查封的原因之一。
“客人,照你所說的,這里是人聚集最多的地方。”
“嗯?!泵诽炖黼S意答應(yīng)了一聲,撐著,另外兩人還沒從樓道上走下來,直接向前快步走去,混入了人群中。
梅天理將一個微型的攝像頭拋向空中,精準(zhǔn)地粘在了上方的吊燈上。而他自己則窩縮在一個角落里,通過手機上傳來的畫面觀察著每個人邊上的表情。
屏幕里,兩道迷茫的心情,從入口處小跑車來到這里。轉(zhuǎn)而更加茫然的看著眼前有兩個足球場大小的室內(nèi),以及形形色色的人們。
似乎這才意識到屬于他們的任務(wù),應(yīng)該由他們自己完成般。
“美杜莎,能不能知道啊這里不是普通人的角色嗎?”
“抱歉,master。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分辨不過來?!?p> 只有梅天理才能聽到的聲音于他的耳邊響起。
“不用感到抱歉,倒不如說,感覺不到才最好。這樣,對他們的測試才更加完整?!?p> 隨后,梅天理借助著存在感低下的天然優(yōu)勢,算是徹底在其他人眼中消失了。
只留下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的兩人拿著手中的“香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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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慢慢的推移,轉(zhuǎn)眼間兩個小時已經(jīng)過去。
“啊——不行啊加魯魯!根本找不到,沒有一點反應(yīng)?。 ?p> “是啊……”加魯魯看著手中沉甸甸的香煙盒子沉思。
兩個小時夠他們把每一塊角落都走過一遍了,仍然沒有任何能量反應(yīng)的痕跡。
“也許不在這塊地方也說不定,人多,只是碰到的幾率大而已。”加魯魯回憶著梅天理匯報過的兇手信息,“你還記得前輩說過,死者的死亡地點在哪兒嗎?”
“唔——我記得……梅天理走之前好像把那張表塞給我了?!甭愤b在口袋里摸索兩下,很快就分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張。
他在加魯魯埋怨的眼神中尷尬的笑了兩聲,慢慢將皺巴巴的紙張展開。
“我看看啊——是死在床上的,毫無生氣地躺在那里,慢慢的渴死的?!?p> “什么都不做?”
“嗯好像是的,就像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念頭了?!?p> “也就是說連最基本的生存的欲望都沒有啊……欲望……欲望!陸遙,你覺得這里網(wǎng)最強的地方是哪里!”加魯魯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有些驚喜地拍了下手,引得周圍沉浸于賭博中的人們不爽的看了他一眼。
“欲望最強烈的?不就是這里嗎?對金錢的貪婪,對輸贏的渴望,不都是欲望嗎?”陸瑤不解地看著激動的加魯魯,不知道他在興奮什么。
“自古情欲不分家,這里還少了些……呃,更刺激的場景?!?p> “等等!你是說我們應(yīng)該去做那種事的地方檢查一下?這……不太好吧,我是成年了,你連十六歲都不到吧?!标懍幧舷麓蛄苛思郁旚斠谎?。對方身高不過自己脖子,要不是這里沒有十八歲一下禁止入內(nèi)的條目,他一定是第一個被趕出去的。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行之事皆為正義!我們只是在為社會做貢獻而已,順便為未來學(xué)習(xí)一些技巧。”
“……現(xiàn)在的孩子真早熟。”
“我的閱歷同樣豐富,你也不過比我多看了兩三年而已。走吧,去找人問問該往哪里走?!?p> ————————————————————
“欲望,情欲嗎……”每天一注是手機屏幕里,兩人向著其他區(qū)域趕去的身影,“我還真沒想到是情欲這一點……走吧,我們得跟緊他們?!?p> “是,master?!?p> 美杜莎在辦正事的時候,永遠(yuǎn)是那幅冷靜又正經(jīng)的態(tài)度。與平時放下偽裝事的她不同,現(xiàn)在,是在黑暗中尋求最佳時刻的毒蛇。
又是一道身影離開了擁擠的人群,沒有驚擾到紙醉金迷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