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曉曼精心選了一家法式西餐廳作為晚上和爸媽吃飯的地方。這家西餐廳只接待會員用餐,許柏洋曾經(jīng)帶她來過一次,菜品價格雖然貴是貴了一些但是做的的確很正宗,再加上這個地方的環(huán)境特別優(yōu)雅,很適合一家人或是小情侶靜靜地用餐。
潘爸爸早就聽說過這家餐廳,而且陳秘書也很早以前就給他提起過想來體驗一把,可無納這里是會員制,普通會員的起步價就是三十萬,要是放到以前潘爸爸也絲毫不會心疼,可現(xiàn)在公司同時幾個項目開工都需要用錢這還不算,最重要的是還被自己的親弟弟坑了一把引起了連環(huán)效應(yīng),無奈之下很多多頭賬目每到還款日子就被催還,這樣一來更是囊中羞澀雪上加霜。好在當時潘曉曼伸手幫了他一把算是勉強渡過難關(guān),只是畢竟元氣大傷需要時間修復。
“你是這里的會員?”潘爸問。
“不是啊”潘曉曼說。
“這里不是會員制嗎?”潘爸又問
“對呀,許柏洋是他家的白金會員”潘曉曼一邊看菜單一邊回到。
“許柏洋這孩子確實是很好,你們兩個現(xiàn)在發(fā)展到什么程度了?”潘爸又問。
“還那樣兒吧,我倆自從頒獎晚會后就沒見過面了”
“那你倆平時怎么聯(lián)系?”潘媽問。
“電話呀,不過也不經(jīng)常打,一般都是發(fā)短信”潘曉曼拿著菜單指給服務(wù)員看:“好了就先這些吧?!?p> 服務(wù)員彬彬有禮地問:“請問牛排都要幾分熟的?”
“都七分吧,謝謝”潘曉曼回了一句。
潘爸的注意力繼續(xù)放在潘曉曼身上:“你什么時候把他帶到家里來,讓我們見見他?”
“著什么急呀,以后再說唄”潘曉曼喝了一口水說。
“怎么能不著急,我們要先給你把把關(guān)呀。你一個女孩子必須要學會保護好自己!”潘媽緊張的說。
“哎呀,你女兒,你們還不了解呀!我不騙人家不讓人家吃虧就不錯了。保護的好著呢,別操心了”
第二天中午陳秘書來到潘爸爸的辦公室:“潘總,老家有點事兒我要回去一趟,一會兒就走。工作已經(jīng)交接給辦公室的小趙了,大概兩三天我就回來了”
“家里怎么了?要不要我陪你回去啊?”潘爸問。
“不用了,也沒什么大事兒。聽著應(yīng)該是村里分房子分地什么的,我弟弟也學不清舌,我回去看看再說”
“那好,身上還有錢嗎?”說著潘爸再錢包里掏出一張卡接著說:“這個卡上應(yīng)該有四五萬的現(xiàn)金,你先拿著,要是不夠再給我打電話”
陳秘書愣了一下暗暗的攥了攥拳頭說:“不用了,你留著吧。我這里夠用的了,我先回家收拾一下。你要照顧好自己,記得按時吃飯別抽那么多的煙了,晚上睡覺蓋好被子。我走了?!?p> 潘爸看見陳秘書走出辦公室突然想起昨天要和潘媽打電話沒打通的事情,趕忙又給潘媽打了過去:“喂,昨天我找你有事兒商量,曉曼在場我不好說”
“什么事兒?”潘媽在電話那頭問
“我…我想再婚了”潘爸試探地說到。
“和陳秘書?”潘媽并不覺得驚訝,只是為了確定一下潘爸再婚的對象才又問了這樣一句看似多余的話。
“對”
“日子定了嗎?”
“還沒有”
“你是覺得不好和曉曼開口是嗎?”
“有這么一點意思,我也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得了吧。你再婚,征求我意見有什么用。你我過了這么多年了,誰撅什么尾巴拉什么屎,誰還不知道啊!行了,曉曼那兒我來說。提前恭喜你啦!”
“我怎么聽著那么別扭啊!”
“呦,潘總,這是有受虐傾向吧?我要是罵你一頓,再上公司跟你和小陳大鬧一頓你就美啦?”
“嗨,你也做不出來這事兒”
“那也不一定,你要是希望,我可以滿足你的愿望呀!”
“得,我說不過你,我投降!”
“行了,曉曼這兒我來說,我還有事兒就先掛了”。
潘媽媽掛掉電話習慣性的從抽屜里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上,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與潘爸爸的離婚并不是因為陳秘書的介入,只是因為她覺得沒了從前的那份愛了,所以當時提出離婚的人是她而不是潘爸。
陳秘書在當天下午走后手機就處在關(guān)機狀態(tài),自那之后再也沒開過機。潘爸爸是到了當天晚上算著時間覺得陳秘書應(yīng)該下飛機了,才把電話打了過去。手機聽筒傳來的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次次如此,潘爸爸有些坐不住了,他為陳秘書的安全擔心,幾乎是每隔十分鐘打一次,不但給她打還給她的弟弟打,可是始終無人接聽。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如此,直到第三天的下午他終于明白了,他明白這個手機號是永遠不會再有人接聽了。
那天下午要賬催款的還有工地催施工建材的人蜂擁而至般的打爆了潘爸爸的電話。潘爸放下手機座機響,放下座機手機響,臨時接任秘書的小趙桌子上的座機也是如此。
潘爸爸叫來財務(wù)總監(jiān)問他錢到底去了哪里?財務(wù)總監(jiān)慌張的拿出每筆款項轉(zhuǎn)出去時的審批流程說:“潘總您看,所有流程手續(xù)全是齊的。每份材料上都有您的親筆簽字和印章?!?p> 潘爸一把搶過財務(wù)總監(jiān)手里的文件夾,看到上面自己龍飛鳳舞的簽字后完全傻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六千多萬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完全蒸發(fā)了,去了一些壓根兒就沒聽過的什么賬戶,他心里清楚的知道了這些錢真正的去向?,F(xiàn)在該怎么辦?報警?他不想報警,不想親手把他愛了這么多年的女人送進監(jiān)獄,可是不報警還能怎么樣?這筆錢沒了也就沒了,可問題是外面還有一群等著要賬的人和等著發(fā)工資吃飯的工人。潘爸爸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手機又一次響了,他沒好氣的接起電話:“什么事?”
“您好,我是浦中銀行的工作人員。請問您是潘振毅先生嗎?您認識陳紅霞女士嗎?”
“什么事兒?”潘爸緩了一下口氣下問
“陳紅霞女士名下有一套位于朝陽區(qū)龍棲香岸公館的房產(chǎn)抵押給我們銀行了,介于陳女士遲遲未能按時還款,我行已向法院提起訴訟強制執(zhí)行拍賣該房產(chǎn)。我們在物業(yè)得知現(xiàn)在房子是您在居住,所以在查封之前先和您聯(lián)系一下,您要是能聯(lián)系上陳女士,最好還是讓她把錢先還上以免強制拍賣房子,如果她還不上,請您在本月底30日之前搬離該住房……”。
這下潘爸爸真是絕望了,他現(xiàn)在知道陳秘書是早有預(yù)謀的了,他沒有回答銀行工作人員的話就把手機掛斷了。任由手機、座機一通亂響去吧,他一個也不想接,反正接起來都是那些心煩的事兒,除了要錢就是催賬,不會再有其他可能的事情了。
潘爸爸知道這次他算是完了,實際意義上他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可是他并不符合這個條件。擺在他面的只有兩條路,一個是報警,然后走司法程序,再有就是死路一條,一了百了。
他抽著煙沉思著。第一條路他動過念頭,當他拿起電話要按下報警號碼的時候又把電話掛掉了。他不忍心這么做,他知道陳秘書為什么做這件事,是自己虧欠了人家罪有應(yīng)得,怪不著人家這么報復他。那也就剩下第二條路了,可是本心里又不愿意這么選,他放不下的東西太多,牽掛的太多。首先牽掛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寶貝女兒,還有那年邁的老母。老人才失去了相依為命的老伴兒,還有始終聯(lián)系不上的兒子,要是他再死了,那無疑就是要了老太太的命了。怎么辦?
潘曉曼此時不知道家里發(fā)生的一切,正在練功房為自己的新歌排練著舞蹈。公司很重視她的這張個人專輯,整個制作團隊都是從臺灣高價聘過來的,舞蹈老師也是專程在香港請過來的。潘曉曼知道公司的良苦用心所以也是認真排練一刻也不敢耽誤。趙瑞麟自從上次沒能幫上潘曉曼的忙之后,就不好意思再和潘曉曼聯(lián)系了,再加上潘曉曼和許柏洋的戀情官宣之后,更是知道自己已是沒了戲可唱。但是他的弟弟趙凱龍并不知道潘曉曼和公司還有他的哥哥之間的這些事兒,雖然知道潘曉曼和許柏洋戀情公開的事情,但是他堅信一句話就是:只要沒結(jié)婚,一切都有可能。所以他比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死纏爛打沒皮沒臉的發(fā)起追求攻勢。
趙凱龍只要是沒課了就會去充當護花使者加助理的角色,跑到練功房看著潘曉曼練舞,陪著她錄歌。潘曉曼當然知道他的意圖,明里暗里也提醒過他不要再來獻殷勤,可趙凱龍就是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弄得潘曉曼也很是無奈又不好翻臉,所以就隨他去了,不再阻攔。
葉梓馨像是一塊膏藥一般黏上了邵宇,久而久之日久生情。雖然沒有正式挑明戀愛關(guān)系,但顯然已是情侶做派,天天出雙入對膩在一起,甚至周六周日夜不歸宿。
趙欣怡在老師的推薦下接了一部新戲,雖然不是女主但也是劇中的女三,和以前那些丫鬟、女五、女六之類可有可無的相比算是強了很多。再加上這部劇是國內(nèi)知名導演的作品,說不定還真能紅上一把。因此她也是用盡心思的去揣摩角色,用功的背著劇本。
生活本應(yīng)該是這樣積極努力陽光的,可也有陽光找不到的地方,看上去是那么灰暗無望,就像此刻潘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