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猿,我們修煉成人形不易,你應(yīng)該去做一些你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不是整天討我開心!”阿棪有些無奈的說。
“可是我喜歡的就是阿棪的笑呀,我希望阿棪一直開開心心的!”阿猿認(rèn)真的說。
“阿猿,這世間很大,有意思的事情也很多,你還小……”
“不,我明明跟阿棪一樣大,哪里小了?再說了,我覺得阿棪就是我的世界呀,我有你就夠了,為什么還要有那些有意思的事情?”阿猿反駁道。
“阿猿,我們總有一天會分開的,追求我們各自喜歡的東西!阿棪慎重的對阿猿說,一直以來他都太大意了,沒有發(fā)現(xiàn)阿猿早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了生活的重心,不知道如今勸諫會不會太晚呢?
“分開?為什么要分開?阿棪你是不要我了嗎?“
聽到阿棪說分開的時候,阿猿感覺整個堂庭山都沒有了生機(jī),他無法想象見不到阿棪的日子,好像快要無法呼吸了。
“阿猿,我們相伴了上千年,怎么會不要你呢?我只是說……”阿棪見阿猿的情緒有些失控,連忙安慰道。
“阿棪,你答應(yīng)我,我們不要分開,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你答應(yīng)我,你快答應(yīng)我??!”阿猿生怕阿棪再說出些他不想聽到的話,立馬打斷他的話,急切的說道。
“好好好,不離開,你先冷靜……你呀,還是個孩子樣!”
阿棪看著阿猿的情緒反應(yīng)過激,立馬接過阿猿的話,在他眼里阿猿就是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害怕一個人也是很正常的,還是他太著急了。
阿猿聽到阿棪這么說,臉上立馬恢復(fù)了笑容,他還是他的阿棪,至于阿棪說過的那些鬼話,他就全當(dāng)做沒聽到好了。
有了這次風(fēng)波后,阿猿老實(shí)了一段時間,一直陪阿棪呆在棪樹之巔,看人間的四季變遷,偶爾他會睡過去,有幾次在夢中阿棪離開了他,他找遍整個堂庭山都沒有找到,嚇得他再也不敢睡覺了。
堂庭山的春花開又落,秋風(fēng)吹著那夏月走,冬雪紛紛又是一年!
阿猿和阿棪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只是阿棪呆在棪樹之巔看人間的時間更多了,有的時候幾個月都不曾離開,畫面中卻始終有那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女子,當(dāng)那個女子在冰天雪地中被人欺負(fù)的時候,阿猿明顯的能感覺到身旁的阿棪帶著些怒氣,而后又有一種化不開的憂傷,好像是心疼。
阿猿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心疼”是他在與阿棪看人間的時候?qū)W會的新詞,他都還不懂是什么意思,怎么會用來形容阿棪呢?
那一年的冬天,白雪覆蓋了整個堂庭山,在棪樹之巔阿猿陪著阿棪看著云海之下的人間,那人間也化成了粉妝玉砌的世界,多了幾分清冷。雪地中幾個衣著華麗的小孩正在相互追逐打鬧,庭院外的大街上那個衣衫單薄的姑娘正在挨家挨戶敲門,希望能得到好心人的施舍,能有一碗熱粥御寒,雖然屢屢碰壁,但那個姑娘依然執(zhí)著的重復(fù)著敲門的動作,等過完這個春天就是她20歲生日了。
“阿猿,人命真的就如螻蟻嗎?”阿棪靠在阿猿的身上有些無力的說。
“這個問題很復(fù)雜,我也不知道!不過只要有阿棪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很快樂呀……”
阿猿看不懂阿棪的無力,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好像在很久之前他就不知道阿棪再想什么了,他和阿棪的距離明明這個近,為什么又感覺隔了這么遠(yuǎn)呢?
“阿棪,既然你這么喜歡看人間,不如我們?nèi)ト碎g玩兒吧!”
阿猿看著落寞的阿棪,心中也是悶悶的,他突然想到幾百年來阿棪都喜歡看人間,去了人間他是不是就開心了呢?只不過他如果能猜到會在人間會遇到那些事情,他還會不會說這句話呢?
“人間……真的可以去人間嗎?”雖然在心里想了千百遍了,但是當(dāng)阿猿提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擔(dān)憂,人間與堂庭山是兩個世界,他去了人間又能守護(hù)那個姑娘嗎?
“你想去我就陪你去,反正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阿猿拉著阿棪的袖子,開心的說道??磥硭聦α?,只要阿棪去了人間他就會開心了。
“好,那我們就去人間!”阿棪看了看身旁的滿臉笑容的阿棪說道,他一定要去試一試能不能護(hù)她一世平安,如果不能一世那就一年,如果不能一年那就一月、一天,甚至一個時辰,哪怕給她些許溫暖也是好的。
人間,渝城城郊!
一間搖搖欲墜的茅草屋,仿佛只要一陣大風(fēng)就能掀走屋頂,院子里站的是一個老實(shí)巴交的莊稼人,神情有些焦急還時不時的向屋里張望著,在屋外就能聽到屋里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叫聲。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一定要是個兒子!”院子里還有一位年老的婦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嘴里還在不停的念叨著。
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傳來,老婦人和莊稼人臉上都露出了喜悅的神情,不多時穩(wěn)婆便抱著新生的嬰兒出來了。
“我的兒子呀!”
“我的孫子耶!”
老婦人和莊稼漢看到穩(wěn)婆抱著孩子出來后,連忙喜笑顏開的迎上去,卻在見到孩子的你一瞬間表情凝固了,看上去又笑又哭,甚是搞笑。
“呸,沒用的女人,連個帶把的都生不出來,我們家可沒那么多糧食養(yǎng)賠錢貨,扔掉扔掉……”
老婦人滿臉不悅,罵罵嚷嚷的進(jìn)屋,不多時便聽到屋里傳來打罵聲。
穩(wěn)婆抱著孩子出了破爛的小院子,隨手就扔在了路邊。
等穩(wěn)婆走遠(yuǎn)后,阿棪走了出來,將新生的嬰兒抱在手里,眼里滿是疼愛,并將一塊玉掛在孩子的脖子上。
阿猿認(rèn)出了那塊玉,那是前幾世那個女子都佩戴在身上的,不過這塊玉看上去很普通,并不像是很值錢的樣子,絕對沒有他送給阿棪的玉好,為啥阿棪剛到人間便去尋了這塊玉呢?
“阿棪,你不會想著要養(yǎng)著這個娃娃吧,不行不行,反正我不同意!”
阿猿生怕這個娃娃會跟著阿棪,趕緊說道。雖然是第一次見這個娃娃,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喜歡這個娃娃,甚至都有捏死她的沖動!
“阿猿,我們把她帶到城里去,找個人家收養(yǎ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