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塵滾滾,硝煙彌漫,新羅港口已經是一片狼藉。
“大人,新羅人的一艘戰(zhàn)船升起白旗,投降了!”一個滿臉漆黑的旗語兵沖著底下的五號艦艦長大聲喊道。
“給他們發(fā)旗語,讓他們立刻待在原地不要動,等待我們前去。”艦長的聲音有些沙啞。
“是!”說著,旗語兵朝著投降的新羅戰(zhàn)船揮舞起了旗子。
“還有。”五號艦艦長朝旗語兵命令道,“向我們身后的十號艦和九號艦發(fā)旗語,讓他們隨時戒備新羅人的突然偷襲,新羅人狡猾,萬萬不可大意?!?p> “是?!?p> 終于,三艘戰(zhàn)艦在極度小心的狀態(tài)下,緩緩靠近了那艘投降的新羅戰(zhàn)船。
但是,艦長們明顯高估了新羅人的勇氣了,那群新羅人自打投降之后,就把所有家當全部搬了出來,整整齊齊的放在了甲板上,殘存的水兵們一個個都跟個木頭一樣,雙手抱頭蹲在甲板上,不敢動一絲一毫。
“艦長,瞧他們一個個的,跟個孫子似的。”一個水軍士兵嘲笑道。
“萬不可大意?!蔽逄柵炁為L嚴厲呵斥了那個水軍士兵,同時命令道,“所有士兵全部戒備,在確認絕對安全之前,萬萬不可放松警惕?!?p> 士兵們接受了命令,炮手們還守在艦炮旁邊,另外的士兵則是抄起了近戰(zhàn)武器,隨時防備著新羅軍的突然反撲。
兩船的距離越來越近,雙方士兵都能看清對方的長相了。
嘭!一聲輕微的響聲傳來,兩艘船碰在了一起。
這時,原先跪在那邊的新羅水兵突然沖了上來。
“別動!”水軍士兵們紛紛大吼起來,“再動就射死你狗日的!”
說著,弓弩手們紛紛舉起了長弓,箭簇一刻都不敢從新羅水兵身上拿開。
奇怪的是,那群新羅人跑到了船邊之后,馬上跪了下來,開始不住地磕頭,有的水兵已經把頭都磕破了,嘴里還在嘰嘰咕咕念著什么東西。
水軍士兵們疑惑的看著四周,五號艦艦長冷哼了一聲,揮了揮手。
眾士兵馬上心領神會,紛紛拿著武器跳上了新羅戰(zhàn)船。
“喂,說你呢,干什么呢?說什么鳥語呢?”一個水軍士兵說著一腳踢翻了一個正在磕頭的新羅水兵。
那新羅水兵被踢的像個皮球一樣滾了一圈,隨后又趴在了原地開始磕頭。
“你們十個人看住這些新羅人,其他人檢查整艘戰(zhàn)艦?!蔽逄柵炁為L命令道。
“是?!笔勘鴤兗娂娦袆悠饋怼?p> 這時,旗艦也逐漸靠攏了港口。
旗艦上的五千突擊兵立刻下水,馬上對新羅軍的灘頭發(fā)動了突擊。
“陛下?!蔽逄柵炁為L看見拓跋爍來了,“我們繳獲了一艘新羅人的戰(zhàn)艦,另外俘虜了一百多人,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自從被俘虜就一直在對我們磕頭,我們又不懂他們的語言,現在士兵們都在看熱鬧?!?p> “馬上派一個翻譯過去?!蓖匕蠣q淡淡的說道。
“是?!眲㈤L繁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翻譯就到了,翻譯出來這么一段令人哭笑不得的話:“大人,我們都投降了,不要殺我們,拜托了!”
拓跋爍只是微微笑了笑:“告訴他們,只要不叛逃、不造反,不會殺他們?!?p> 新羅軍軍營。
“報!”一個傳令兵跑了進來,“將軍,不明軍隊突然發(fā)起了猛攻,現我港口和灘頭陣地全部失守,守備官兵死傷大半,極少數已經投降了?!?p> 轟!一陣氣浪突然猛地襲來,傳令兵和將軍差點都被刮倒在地上。
“敵軍的炮火延伸了!”一個傳令兵剛說完這句話,就湮沒在了火海之中········
突然,外面一陣紛亂,有吵鬧聲、打斗聲,但更多的是利刃切入骨肉的悶響。
“什么情況!”將軍終于再也忍不住了,沖出去大聲質問道。
但是眼前的一幕,讓將軍震驚了。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幾十具尸體,鮮血將周圍大片土地都染成了紅色,但唯一讓將軍覺得背后發(fā)涼的,是這些尸體都穿著一樣的軍裝。
“將軍?!币粋€被刺瞎了一只眼睛的士兵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這群人想要叛逃·········”
說著,他指向了一群正在拼死作戰(zhàn)的人。
“你胡說!”一個剛把自己同僚腦袋砍飛的人大聲吼道,“這叫叛逃嗎?我們只不過想帶幾十號突圍出去給大王帶信,就被你們污蔑成了叛逃!”
說話間,內訌也打得差不多了,雙方基本上全部死完了,只剩下了一兩個還站著的。
那將軍一把扔掉了佩劍,坐在了地上,招呼著剛剛打的你死我活的那幾個士兵坐下。
“你們說,我們是不是該撤退了?!睂④娪行o奈地說道。
“將軍,我們撤吧?!蹦莻€漢子突然站了起來,“我們三萬軍隊,十多條戰(zhàn)艦,一下子就都打沒了,我是從炮臺上下來的,炮臺上的人已經換了三次了,每次都是死完了才補人,現在在炮臺上挖一把土,都能挖出血肉出來·······”
“撤什么撤!”另一個獨眼士兵頓時怒道,“這里是我新羅最大的水軍基地,有整整三萬大軍,對面才十多條小船,只要我們能精誠團結,定能殺退他們!”
聽到此處,那將軍不禁苦笑了一聲:“看來你們還不知道我們這次的敵軍是誰啊,剛剛敵軍放回來幾個我軍俘虜,那幾個俘虜說來的是西面的人········”
“魏國人?”那獨眼士兵頓時驚起,“魏國皇帝不是昏庸的很嗎?連齊地都放任不管了,要不是我們的陸軍實在是太差,現在整個魏國說不定都是我們的了?!?p> “那邊的人還說,魏國,改朝換代了·······”
此話一出,如同悶雷在場上炸響,三人都沉默了。
“殺!”喊殺聲突然響起,一切來得那么突然。
將軍突然感覺背后有人,剛要回頭,胸膛就被一桿長槍刺穿了。
旗艦。
“陛下。”劉長繁走進了拓跋爍的旗艦指揮部,“五千突擊兵已經攻占了新羅軍軍營,殲敵無數,另有數百人逃竄?!?p> “很好?!蓖匕蠣q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軍傷亡怎么樣?”
“艦隊方面,八號艦受損嚴重,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內不能參加戰(zhàn)斗了,另外剩下的戰(zhàn)艦或多或少都有了點損傷。”
“人員傷亡呢?”拓跋爍接著問道。
“艦隊大概傷亡了兩三百人,大多是被岸炮和艦炮殺傷的,突擊兵傷亡大概在一百以下吧?!?p> “好,你馬上將傷兵全部集中起來,你命令姚萬順讓工匠趕緊搶修繳獲的珍船,我們就把珍船當成是運送傷兵的船了。”拓跋爍站起來說道。
“是?!眲㈤L繁退了出去。
新羅王都,柳城。
全羅城已經陷入一片戰(zhàn)火,而柳城里還是夜夜笙歌,富商貴族們醉生夢死,沉浸在歡樂的海洋里。
新羅當代大王鄭道榮昏庸無能,重用了一批奸臣,那些奸臣欺上瞞下,斂財無數,其中很多錢財,都是通過倒賣邊疆的軍火得來的。
新羅王寢宮。
御前的奏折已經堆得如同一座小山高了,但是鄭道榮不管不顧,依舊和自己的愛妃沉浸在溫柔鄉(xiāng)里。
“大王·······”一個忠臣冒著殺頭的危險死諫,跪倒在寢宮門外,“臣有要事啟奏?!?p> 這時,那忠臣突然發(fā)現了一道白光閃過。
噗呲!那個忠臣的腹部頓時被切開了一道血口,鮮血汩汩流出來。
“你們,你們竟敢濫殺,朝廷命官········”那個忠臣指著寢宮外的兩個衛(wèi)士。
那衛(wèi)士用手帕擦著鋼刀,冷笑道:“你們這些老迂腐,一個個都把大王當成什么了?大王該怎么做還用你來教嗎?”
另一個衛(wèi)士則是掏出了一個本子,嘴里還不住的念叨:“這已經是第十個來死諫的了,你的手都該酸了吧?!?p> “我管他呢······”拿刀的衛(wèi)士冷笑道,“反正大王讓我殺誰,我就殺誰?!?p> 說著,一刀刺進了那個忠臣的腹部。
“昏君!”那忠臣在臨死前突然大吼道,“這江山落到你手里,怕也是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