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破碎
“來燕皇陛下,末將再敬你一杯!”姚萬順已經(jīng)喝的口齒不清了,但他心中還是牢記著劉長繁交給他的任務(wù)。
“姚將軍,你,果然是海量·········”
淳于毅終于第一次承認(rèn)有人能在喝酒方面跟自己平分秋色了。
“能,能得到,得到燕皇陛下的夸獎,也是,也是不簡單··········”姚萬順的眼皮都在打架,“那么,那么這個元寶,末將,末將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胡扯········”淳于毅一把把手放在了元寶上,“你,你還沒贏朕,朕,朕還沒有,沒有,認(rèn)輸·········”
話還沒說完,最后的幾個字已經(jīng)變得模糊不堪。
“陛下你醉了···········”姚萬順說完也倒在了桌子上。
與此同時,何明正在和一群軍官痛飲。
“兄弟們!時間也差不多了!”一個都尉大喊道,“送新郎官入洞房!”
何明手里的那杯酒還沒有喝完,就被幾個都尉借著酒勁,直接抬到了肩上。
“喂!”何明掙扎著,但還是雙拳難敵四手,被扛到了洞房門口。
“你們他媽的!”何明笑罵了一句,隨后就推門進(jìn)去了。
反觀拓跋爍這邊,則是一片死寂。
何明都已經(jīng)入洞房了,拓跋爍還在原地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悶酒。
“陛下,不能再喝了?!眲㈤L繁一把攙扶起了還在喝酒的拓跋爍。
“你一個丞相,好像,管不到,朕的床幃之事吧········”拓跋爍滿嘴酒氣。
“陛下,不管怎么說,總得給人家一個面子?!眲㈤L繁似乎還是有點著急,盡管淳于毅已經(jīng)爛醉如泥,不省人事。
“好,好,知道了!”拓跋爍似乎頭很痛,右手一直扶著自己的額頭。
說著,拓跋爍就站起身來,往洞房里面走去。
而此時,在洞房里面,淳于曉雪早就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
她早就聽見了隔壁田舞房間的推門聲,而自己的夫君卻遲遲沒有過來,這也不由得讓她感覺到了一陣恥辱。
不過今日是新婚之夜,她淳于曉雪就算平時再怎么潑辣今日也得是一個乖乖女的形象,于是她使勁讓自己再多幾分耐心,沒準(zhǔn)拓跋爍下一分鐘就過來了。
吱呀!隨著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以及那令淳于曉雪熟悉的身影,淳于曉雪知道,是自己的新婚夫君拓跋爍進(jìn)來了。
沒想到,拓跋爍走到距離淳于曉雪大約十步距離的地方,居然停下了。
“潑辣的大燕長公主,居然也有變成乖乖女的一天··········”拓跋爍嘴里喃喃道,說著把玩起了那根用來挑起新娘蓋頭的桿子,“這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啊···········”
淳于曉雪一聽就不爽了,別人結(jié)婚就算迫不及待地就過來挑蓋頭了,這家伙居然還在干什么都不知道,淳于曉雪當(dāng)時就想自己把蓋頭給掀了,然后直接把拓跋爍狠狠地摁在床上,反正男女新婚之夜那點事情嬤嬤都已經(jīng)教過了,淳于曉雪也大體熟記于心。
“大婚,哈哈。”此時的拓跋爍突然特別不對勁,一個勁的自言自語什么,“我到底在追求著什么,可以用來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我他媽的真是傻了還是瘋了!”
這還是第一次,淳于曉雪聽到拓跋爍說臟話。
此刻淳于曉雪已經(jīng)有點按耐不住想要揍拓跋爍一頓的沖動了,這家伙今天腦袋是被門夾了還是被驢給踢了?咋這么不正常呢?是不是失心瘋了?
“對,我是瘋了·········”拓跋爍似乎聽見了淳于曉雪的心聲,兩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拓跋爍!”淳于曉雪頓時就急了,一把掀掉了自己頭上的紅蓋頭,跑到了拓跋爍跟前,一探氣息,還有呼吸。
淳于曉雪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拓跋爍拖到了床上,并幫他寬衣解帶。
此刻,淳于曉雪才聞到了拓跋爍口中很濃的一股酒味。
“到底是多不想跟本長公主結(jié)婚才喝的這么多酒?!贝居跁匝┼洁熘?,眉頭有些微微皺起,同時又從桌上拿起了一碗解酒湯,用勺子輕輕盛了一點想要送到拓跋爍口中。
拓跋爍此刻卻突然暴起,一大團(tuán)嘔吐物頓時全部吐在了淳于曉雪衣服上。
一陣惡臭味頓時散發(fā)開來,劇烈的惡臭味不禁讓淳于曉雪頓時捂住了鼻子。
算了,誰叫自己是他的新婚妻子呢,淳于曉雪想著就把自己的嫁衣給脫了下來,身著素衣給拓跋爍繼續(xù)喂著解酒湯。
拓跋爍臉色依舊很難看,一雙拳頭緊握著,似乎快要捏出水來。
“我怎么會娶你這種女人!”拓跋爍突然疾呼道,這是他的夢話,“若不是為了大齊,我怎么會要你!別一天到晚跟個瘋子一樣纏著我了行不行?”
淳于曉雪一聽到這話,如同當(dāng)場被雷劈了一般,手中盛著解酒湯的碗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飛濺的湯汁頓時飛濺到了淳于曉雪的衣物上,但此刻淳于曉雪已經(jīng)根本不關(guān)心這些了,因為她根本分不清灑在自己衣服上的,到底是湯汁,還是淚水了。
淳于曉雪噙著淚,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你不想娶我是嗎?好,俗話說強(qiáng)扭的瓜不甜,那我們之間就沒必要再繼續(xù)了,裝的時間久了,你我,都累·········”
說著,淳于曉雪直接打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嘭!房門頓時被關(guān)上了,發(fā)出了巨大的響聲。
隔壁正在深吻的何明二人聽到了這個聲音,但是卻不知道是什么。
“夫君,你要不要去看看?!鄙平馊艘獾奶镂桕P(guān)切地說道。
何明努了努嘴說道:“他倆就這樣,不用擔(dān)心。”
“嗯。”田舞點了點頭,隨后就靠到了何明那結(jié)實的胸膛上,傾聽著何明那從未停止的心跳聲。
這時,在屋外的劉長繁看到了走出來的淳于曉雪,頓時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
“長公主殿下,陛下他·········”
“滾開!”話還沒說完,劉長繁就被淳于曉雪粗暴的打斷了,此刻的淳于曉雪強(qiáng)忍著淚水,但眼眶已經(jīng)明顯變得通紅,“以后別再跟我提那個人!我恨他!”
說著,淳于曉雪翻身上馬,策馬奔出了軍營。
“長公主!”劉長繁剛想說什么,但是戰(zhàn)馬已經(jīng)跑出了軍營。
可有誰知道,一直強(qiáng)忍著淚水的淳于曉雪在戰(zhàn)馬跑出軍營的那一刻,當(dāng)場就無聲的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