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馬路隔壁

　　下了飛機，布恩迪亞和烏爾蘇準備不做休息直接去目的地。

　　實際在幾天前，布恩迪亞接到了一位中國舊友的電話，此人名叫申宏。

　　據(jù)布恩迪亞所說，當(dāng)年中國唯一一次進入世界杯，他就是其中的功臣，而且要不是申宏小組賽受傷，那屆中國隊很可能創(chuàng)造奇跡。布恩迪亞就是在那屆世界杯時認識的申宏，雖然年紀差不多大，但申宏在踢球方面給了那時的布恩迪亞很多幫助，因此布恩迪亞稱呼他為申宏老師。

　　退役后的申宏當(dāng)了教練，但最近幾年音訊全無，上周申宏突然聯(lián)系到了布恩迪亞。據(jù)說是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苗子，希望布恩迪亞能帶去英國繼續(xù)發(fā)掘培養(yǎng)。當(dāng)然，布恩迪亞婉言拒絕了。幾天前的布恩迪亞還處在利用烏爾蘇妻子家族資金放肆購買喜歡球員的春秋大夢中，但昨晚夢想破碎后，布恩迪亞想到了申宏的推薦，于是便和烏爾蘇來到了這里。

　　相比M市機場冷清的景象，子市機場的乘客平臺熙熙攘攘，布恩迪亞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輛出租車，一上車便迫不及待的秀起了自己的中文。

　　“Hello！Where are you going？”機場的出租車司機看來經(jīng)常接送外國乘客，英語相當(dāng)標準。

　　“我會中文?！辈级鞯蟻喴荒樀靡鉅?。剛認識申宏那幾年布恩迪亞經(jīng)常通過電話或網(wǎng)絡(luò)與申宏交流，因此學(xué)會了點中文，但水平……

　　“哦，那就好，其實我也就會這一句英語。哈哈哈”司機倒是個開朗的小伙子?！澳牵瑑晌蝗ツ?？”

　　布恩迪亞拿出手機，照著上面的信息讀起來，這是剛才下飛機后電話申宏索要的地址。

　　“找…找…”布恩迪亞努力嘗試讀出眼前這一排并不熟悉的方格字。

　　“找雞…！”

　　烏爾蘇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司機小伙也是眼睛瞪得老大，沒想到兩位外國友人一下飛機就迫不及待要支持本市的“妓”術(shù)產(chǎn)業(yè)。

　　“給我！”烏爾蘇一把搶過手機。實際烏爾蘇中文不錯，經(jīng)商多年，偶與中國商人打交道，加之中國市場是妻子家族生意未來的主攻方向，烏爾蘇這一年都在上中文家教課。

　　“兆基…球場。謝謝”烏爾蘇汗都快下來了，兆基…找雞…布恩迪亞這中文真是無敵了。

　　“對，兆基球場，我就是想說這個?！辈级鞯蟻喰χf，絲毫沒覺得自己剛才鬧了多大的烏龍。

　　兆基球場，這是二人此行的目的地，也是申宏家所在地址。當(dāng)教練的這些年申宏本人遇到一些變故，導(dǎo)致生活落魄，照理說前國腳在退役后生活不會太差，但現(xiàn)在的申宏只是兆基球場一個底層看大門的老大叔。

　　出租車很快到達兆基球場，離機場不算太遠，一路也很順暢，烏爾蘇付完錢二人下車。一個有些年份的球場屹立眼前，部分外墻布滿了爬山虎，斑駁的磚墻映出老舊的年代感，大門石柱上依稀而見的裂紋讓人隱隱擔(dān)憂。烏爾蘇不禁唏噓中國足球被稱作足球世界的貧瘠之地不是沒有原因的，單看這基礎(chǔ)設(shè)施的維護和歐洲差距也太大了。

　　“就是這？”烏爾蘇問。

　　“兆基球場，你不認得漢字嗎？”布恩迪亞指著頭頂燙金的幾個大字。

　　烏爾蘇懶得吐槽這個顯擺鬼，剛才是誰讀兆基讀了半天，還鬧個烏龍？是誰？

　　“你站在這里不要動，我去買兩瓶水?！睘鯛柼K跑去馬路對面的小商店。

　　布恩迪亞點了支煙，一邊等候一邊開始掃視周圍的異國人群。對于一個游戲宅來說，日本游戲是他玩的最多的，所以審美上布恩迪亞并不歐美。

　　此刻，他發(fā)現(xiàn)身邊就站著一位非常精致的中國小姐，一頭烏黑亮麗的發(fā)絲修剪了個精簡干練的波波頭，搭配大紅的唇色，像極了《生化危機》游戲里的艾達?王。布恩迪亞正準備秀起他的中文上去搭訕，女孩卻突然跳起來朝遠處揮手呼喚。

　　“莉莉~莉莉~這里這里！”

　　原來是在等人。

　　布恩迪亞順著美女視線望過去，聞聲而來的女孩朋友也是一位大美女，而且相較身邊的“艾達?王”后來的美女身型修長，身高大概有175cm，走路氣質(zhì)像極了模特。

　　要不今晚先不見老師，約這兩位美女吃飯吧！布恩迪亞正想著，視野里又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烏爾蘇此時也和模特美女并排走了過來，美女另一邊還有個穿著希斯隊服的年輕人。

　　真是煞風(fēng)景！布恩迪亞心下嘀咕。

　　三人并排迎面而來，模特美女聽到呼喚突然揚起雙臂回應(yīng)了一聲：“嬌嬌！”

　　這突如其來的一張臂不要緊，三人并排而行靠的極近，沒注意兩邊情況的美女這一舉動肯定是要打到身邊兩位男士的。

　　可烏爾蘇不愧是上個時代以搶點見長的超級射手，反映極快，哪怕現(xiàn)在人過中年，反應(yīng)卻還在，猛的駐足，頭微微向后一仰，躲了過去。

　　兩個女孩跑向?qū)Ψ綋碓谝黄稹?p>　　烏爾蘇走到布恩迪亞身邊，遞水。

　　“喂，發(fā)什么呆。水?！?p>　　“烏爾蘇，你引以為傲的反應(yīng)下降了嗎？”布恩迪亞眼睛不再落在美女身上而是停留在了剛才的方向，表情略顯驚訝。

　　“開玩笑，身體不能和球員那會比了，可反應(yīng)哪能退化這么快?，F(xiàn)在玩捏英鎊游戲，我還是十中五六?！蹦笥㈡^是他們那會測反應(yīng)的小游戲，A捏著紙幣朝下，另一人B拇指和食指放在紙幣中部兩側(cè)不碰紙幣，A無預(yù)告的松手，B夾住紙幣為勝。（一般人是不可能夾住的。）

　　“剛才你眼睛是朝前看我的吧？”布恩迪亞接過水，神情似乎在回憶剛才所見。

　　“我正要跟你打招呼，她突然就抬起了手臂，幸好是我，所以說我的反應(yīng)神經(jīng)，放現(xiàn)在也是頂級的?！?p>　　“另一邊的年輕人也躲開了，并且你眼睛是朝前看的，而他正在看另一邊。按照手臂進入視野的先后，搞不好他的反應(yīng)……”布恩迪亞收回了目光看向烏爾蘇：

　　“比你還快！”

　　“Hello！Where did you buy”旁邊姑娘的搭訕打斷了二人的對話，一人指著布恩迪亞手中的水詢問在哪買的：“this water？”

　　布恩迪亞立即恢復(fù)到原先猥瑣的狀態(tài)，終于到他在美女面前秀中文的時候啦！

　　“馬勒個幣！”布恩迪亞一臉等候贊揚的寶寶狀。

　　烏爾蘇一口水噴了出來，全數(shù)擊中迎面的布恩迪亞，他也沒管這些趕緊向兩位女孩解釋：

　　“對不起。他是想說…額…馬路隔壁?！睘鯛柼K一指馬路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