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師專門做這個的,見多識廣,新娘太胖太重根本不可能抱得起來的都有。丁靜蘭雖然因為懷孕比較胖,但是其實并不至于真的抱不動,還是可以想想辦法的。
伴郎就鉆車里去,幫忙托一把。
丁靜蘭死死地勾住蔣正濤的脖子,就是伴郎托一把的力量,蔣正濤總算把丁靜蘭抱起來了。
從車里出來,到蔣家院門還有十來米,從院門到新房的床上,還有進三道門,加起來還有十幾二十米。這么長的距離,對于蔣正濤來說,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挑戰(zhàn)。
一抱起丁靜蘭,蔣正濤就用力往屋里沖去。
丁靜蘭拼命抱緊蔣正濤,生怕他一個手滑自己摔下來。
蔣正濤踉踉蹌蹌地沖到了院門,幾乎都要累虛脫了。
蔣正海眼疾手快地塞了張椅子給蔣正濤,讓他稍微歇個腳。
蔣正濤如蒙大赦,一屁股摔在椅子上,大喘粗氣。
稍微喘了口氣,蔣正濤總算緩過了點神,還得再拼一把,把丁靜蘭抱到床上去。
從椅子上站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蔣正濤憋足了勁,拼命站起來。
然而令大家都沒想到的是,蔣正濤拼盡力氣站起來,誰想突然一下,沒站穩(wěn),突然歪了一下。好在他正坐在院子門邊上,往旁邊一歪,正好靠在了門框上,這一下就沒站起來,直接跌回了椅子里。
丁靜蘭嚇了一大跳,隨后又舒了口氣,還好沒有真的摔下去。
一抬頭,卻只見蔣正濤臉色不對。丁靜蘭忙問:“怎么了?”
蔣正濤勉強笑了笑,“沒事。”
蔣正濤咬緊牙關(guān),最后再使了一把力,拼命把丁靜蘭抱起來,三步并作兩步,沖進了房間,幾乎是把丁靜蘭扔到了床上。
成功到了床上,丁靜蘭自己都總算松了口氣。卻見蔣正濤眉頭緊皺,扳過右腿仔細查看。
丁靜蘭覺得不對,“你到底怎么了?”
蔣正濤這才道:“剛才崴到腳了。”
“???”連周圍的人都不由大吃一驚。
丁靜蘭忙把他腳扳過來看,“嚴重嗎?”
被她一扳,蔣正濤疼得“呲”了一口氣。
就是剛才從院子門口站起來的時候,崴的那一下。當(dāng)時并不嚴重,但是因為后來又繼續(xù)用力,導(dǎo)致傷情加重了。
剛好注意力還全都在丁靜蘭身上,生怕因為自己一個不小心,讓她摔了?,F(xiàn)在放下了負擔(dān),心里一放松,頓時覺得腳踝如針扎似的疼。
便有人在喊,“快拿正紅花油來!趕緊推一推!”
又有人喊,“不行不行,要24小時以后才能推。現(xiàn)在要趕緊冰敷。趕緊找個冰東西來!”
婚禮的時候新郎居然受傷了,這可是大事。大家忙忙亂亂地紛紛想辦法出主意。
一般也沒有人在家里常備冰袋。趙招娣慌慌亂亂地拿毛巾打濕了放冰凍室里,準備拿來冰敷。在毛巾凍起來之前,先另外拿一塊濕毛巾敷一會兒。好歹這時候是冬天,只是濕毛巾,也還是挺冰的。
冰毛巾一敷上去,蔣正濤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寒冬臘月,可真冰??!
蔣正濤咬牙敷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的腳踝都已經(jīng)冰得失去知覺了。
再把毛巾拿開,看起來已經(jīng)不那么紅了,但是腫還是腫了。畢竟扭傷后又用了力,估計確實有點嚴重。
一圈人都圍著問:“怎么樣了?”
蔣正濤輕輕揉了揉,毛巾冰過后,感覺慢慢又回來了。還是疼!
便有人擔(dān)憂地說:“這可怎么辦呀,還要拜堂,還要敬茶,再耽擱下去就要誤了時辰了?!?p> 蔣正濤也擔(dān)心誤了時間,咬咬牙試著站起來。
誰想一站起來,又跌坐在床上。還真是疼得不行。
丁靜蘭忙拉住他,“算了算了,你要是再活動,到時候更嚴重了。你先休息一會兒再說?!?p> 別人也都忙勸,讓他先歇一會兒。
便有人說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可是畢竟是結(jié)婚的好日子,這個時候去醫(yī)院總覺得會有點不吉利。更何況今天還是大年初二,鄉(xiāng)鎮(zhèn)的醫(yī)院都休息的,要看至少得跑到市里去。這一來一回,起碼得幾個小時,到時候還結(jié)不結(jié)婚。誤了吉時不說,難道還能讓親朋好友都在這里等幾個小時?
旁邊就有人出主意,“拜堂可以扶著去,也別跪了,就站著拜,鞠個躬就是了。敬茶就免了吧,免得跪下去腳要用力?!?p> 蔣學(xué)軍和趙招娣心疼兒子,自然無不可。
周圍的親戚便都幫忙起來。一個大肚婆,一個傷者,都不方便。大家便都幫忙搬凳子,干脆就坐著拜堂好了。儀式什么的也都一切從簡。
拜完堂,實在沒有新人還坐著敬茶的道理。敬茶就算了,蔣正濤和趙招娣給了丁靜蘭紅包,就這么意思意思就算了。
等這里亂亂地忙完,大家又扶了新人回房歇著。
本來這時候蔣正濤也要在外面迎客的,蔣正海便跑出去跟大家解釋。
就這樣一陣忙亂過后,差不多就該開席了。
這時候賓客也都來得差不多了,趙招娣就讓負責(zé)廚房的人跟師傅打招呼,準備上菜。
大家都是親朋好友,彼此都熟悉。就是丁家那邊來的親戚,因為離得近,有些也跟這邊七彎八拐的認識。雖然因為蔣正濤受傷出了些亂子,但是都是自家人,有些招待不周大家也沒介意,自己找位子落座,就這樣開了席。
過年的時候,又是喜宴,大家都是開開心心地,討論菜好不好吃,議論各家的家長里短,去年一年怎么樣,彼此說些閑話。
因為怕丁建軍到時候會不自在,蔣家特意把席面大多安排在別人家里,自家就只有幾桌。
就在大家一片喜氣洋洋,蔣家人以為婚姻就可以這么進行下去的時候,沒想到丁建軍真的發(fā)難了。
因為他聽說新人不來敬酒了。
這可是大事。不管因為什么,新人怎么能不來敬酒?還有沒有把他這個丈人放在眼里?
當(dāng)著主桌丁靜蘭她媽嚴銀娥和丁靜蘭幾個舅舅的面,丁建軍把桌子一拍,“把蔣正濤給我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