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走到鳳棲宮,在外面就聽見江胤在里面說話的聲音。
“五皇兄,還是如當初一般無二,說話聲音總是那么大?!?p> 鳳棲宮里的一襲人聽見江念的那如高山流水般清澈而明亮的聲音,趕緊走了出來迎接她的回歸。
江胤喜出望外的看了看外面他是第一個沖出來的,直接奔向江念,一把將江念抱得緊緊的哭訴道:“念兒終于回來了,再不回來五哥這月的月銀可就沒了?!?p> 江念一聽江胤這般苦惱的定是和其他的幾位皇兄打了賭,至于賭約江念不用多想,一定就是她會不會回來,她偷笑道:“五皇兄,你以后還是少賭,每次都拿我下賭注,我卻沒得到酬勞?!?p> “你是母后和父皇的掌上明珠還差這點兒銀子嗎?”
“……”
這話雖不假,可這月銀來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江念自幼錦衣玉食,再多的銀子在她的身上她還著實想不出來要用來買些什么東西。
江胤注意到了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江念和他的秦之川,說道:“秦丞相果然是個儀表堂堂,滿腹經(jīng)綸的人?!?p> “見過五皇子殿下,殿下謬贊了?!鼻刂ㄐ卸Y道。
“都是一家人,無需多禮?!苯泛苁切蕾p秦之川,很是自來熟的拉著秦之川就跑了。
“念兒……”秦之川的話才說到一點,就被江胤打斷了,“不要去顧念兒了,她自己是不會找不到路的?!?p> 江念只是笑笑不說話,為了讓他安心,還特意說了一句,“放心吧,你就跟著五皇兄他們?nèi)ゾ托??!?p> “那我走了?!?p> “哎呦,話不要那么多,直接走就是了。”江胤都快被這兩人的話聽得要炸毛了。
“都是男人,這么婆婆媽媽的干什么,男人就要坦率。”
他就跟拎個小獵物一般,把秦之川給拎走了。
江念看著漸行漸遠的人影,照江胤的性子來看,不會為難秦之川的,至于其他幾位皇兄她也是了解的,就算是出題他也會很容易的回答,兩方的人所擅長之處和缺點她都了解。
所以江念就安安心心的去鳳棲宮里找皇后,把其他的事情全都拋在腦后,畢竟許久未見自己的母親甚是想念。
“母后。”江念還未走過那一座小橋就直接隔岸叫了起來,身上的衣服也是繁重,拖得她根本就不能好好的走路了。
“念兒?”皇后一聽見著熟悉的聲音,激動的從檀木椅上站了起來,皇后直接走了出來,只見一白衣女子向她匆匆跑來。
“母后?!苯钜徊交癁榱藘刹铰放?,一把抱住了自己的母親,心底浮起一陣波瀾,眼眶有些微潤的看著自己母親,“母后,念兒回來了?!?p> 皇后輕撫著她的背,安慰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母后近來可好?”江念問道,她最擔心的就是母親的身體,皇后看著已經(jīng)長大的女兒,欣慰的笑了笑,“甚好,念兒最近消瘦了不少,可是生病了?”皇后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己女兒的氣色不怎么好,即便有胭脂水粉的遮掩,可眼睛仔細一看,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來。
江念一怔,立即繞過這個話題,“母后,外面風大,兒臣扶您進去。”
皇后也沒有多說些什么,順應(yīng)著女兒的意愿來就好,“好,宮中特意為你做了梨花酥,去嘗嘗。”
“好?。 苯钕残︻侀_。
走進去的時候,里面的事物還是與她曾經(jīng)離開皇宮時一個模樣,一點兒樣子都沒有改變。
江念注意到桌上都擺放著糕點和茶水,可就是沒有人坐在那里,其中的一盞茶具的蓋子都還沒有蓋好,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哪些人了,她問道:“母后,皇兄他們?nèi)ツ膬毫四兀俊?p> 皇后在身邊的嬤嬤的攙扶下坐在高堂之上,說道:“他們一聽念兒回來了,剛剛胤兒出去之后你大皇兄他們就跟著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p> 適才,皇后才想起來還少了一個人,“怎么秦丞相沒和念兒一起回來?”
江念的事情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為了那一件事她忍氣吞聲了許久,剛得知秦之川在外面有了一個女人并且有了孩子的時候,她想著念兒從小到大都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想去為自己的女兒討說法回來,誰曾料到,江念竟一封書信回來。
大多數(shù)的人都以為江念受了委屈是想讓各位皇兄去幫幫忙,始料未及的是,并不是讓他們幫忙,而是讓他們?nèi)魏我粋€人都不要去參與進去。
且還讓他們放寬心,就當這件事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讓它不存在。
江念知道自己母親這樣問是為什么,她說道:“阿珩他和幾位皇兄走了?!?p> 皇后聽后只是擰著眉,隨后江念就只是和她母后閑聊著一些小事情,一個字都沒有提起過丞相府里的那人是否有過為難她。
因為皇后相信,她的女兒是絕對不會被其他人任人拿捏的。
而另一邊秦之川這里卻被幾位皇兄拉到了柳河邊那小涼亭里坐著,江澈細細斟酌著手上的酒杯,一句話都沒有說。
秦之川有些懼怕的坐在那里,畢竟還是頭一次和這幾位皇兄坐在一起飲酒閑談。
江胤永遠都是第一個跑出來問話的那個人,“秦之川,你覺得你對念兒好嗎?”
“我……”秦之川也說不上來,在江念受傷的時候他就會心如刀絞般的痛。
“換一個說法,念兒對你好嗎?”江胤看出來他回答不上來,因為他都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賜婚全是江念求旨,秦之川作為臣不得不聽從皇上的意思。
秦之川脫口而出:“念兒對我十分的好?!?p> 江淮漫不經(jīng)心的問:“那你為何要找另一個女人羞辱她?”
“我那是酒后亂性,不是有意的?!鼻刂ㄖ腊倏谀q,可他對云衣的所作所為卻真的不是出于自己的心,而是那一晚喝醉了酒。
“江念是公主,她曾經(jīng)是多么的驕傲,活得無憂無慮的,是一個做任何事都不顧忌后果的人?!?p> “這一切全在嫁給你之后都變了,她不光性格變了,心也變了,變得冷漠,變得不茍言笑?!?p> 秦之川慚愧的低下了頭,回憶起江念對他的好,從前燦爛無比的笑顏,現(xiàn)在都不曾露出過了。
“四弟,多說無益?!苯宏庫宓目戳艘谎矍刂?,淡定的說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插足的?!?p> “可是,大哥,你難道一點兒也不為念兒不值嗎?”江淮問道。
“當初是念兒自己說不悔的,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就算再怎樣她也要走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