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羨魚
要不還是加入?
反正加入暗司之后也不會被公務(wù)纏身,還能讓自己在這修行世界里多了一張底牌,日后遇到什么事情,結(jié)了什么仇家,陷入什么風(fēng)波,身后也有人給自己撐腰。
想通此節(jié)后,易安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同意了這樁看起來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見易安答應(yīng)了,刁昱坤從懷里掏出了一塊小木牌,上面刻著三個大字“承天司”,遞給了易安。
易安接過木牌,仔細(xì)端詳了一會兒,這個小木牌通體漆黑,刻著“承天司”三個字,上面還紋了一些龍鳳圖案,看起來栩栩如生。
讓易安感到有點(diǎn)驚訝的是,這木牌握在手里時傳來了一股清涼之意,讓他的神識都變得更加清明。
“你用靈力注入其中后,木牌便會認(rèn)主。你可以用它聯(lián)系的上級,不過你們暗司成員相互之間也很有可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钡箨爬た粗装玻従徴f道。
“互相之間也不知道身份?”易安有些疑惑的重復(fù)著刁昱坤這句話,心想這暗司果然有些奇特。
“說不準(zhǔn)街頭哪個賣燒餅的老人也是你們暗司成員,隱藏著修為混跡在人群中。”刁昱坤笑著說道。
易安笑了笑:“這暗司有點(diǎn)意思,我喜歡。”
拍了拍易安的肩膀,刁昱坤說道:“從此以后你便是我們承天司的成員了,暫時只有我和承天司的高層知道你的真實(shí)身份。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來找我,還可以用木牌詢問你在暗司的上級?!?p> 易安又低頭看了看這塊木牌,把它小心翼翼的收入了懷里,朝刁昱坤說道:“這木牌居然這么神奇?我回去得好好研究研究了?!?p> 刁昱坤和易安就此告別,易安也回到了家。
剛踏入家門,易安就看見爺爺搬了一把小木凳,坐在院子里,懷里抱著官府送來的那塊牌匾。
樹蔭下有些稀疏的光線照在老人身上,老人摩挲著那塊小小的牌匾,眼里充滿了笑意,粗糙的手掌仿佛在撫摸著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shù)品,完全意識不到這塊刻著金字的牌匾,除了那除暴安良的四字之外,便只是一塊木頭。
老人做了大半輩子木匠,手里做出的木制品多不勝數(shù),沒有一件用木頭制成的東西能夠讓他覺得如此珍貴。
可能在老人眼里,之前的那些木頭,只是為了換幾個銅板,維持生計(jì)。
如今手里的這塊木頭,代表的是自己孫子的爭氣,日后自己變?yōu)橐粧g黃土后,能夠含笑九泉。
看到如此高興的爺爺,易安的內(nèi)心也油然而生一股喜悅之情,朝爺爺說道:“抱著牌匾不累嗎,怎么不掛在家里。”
爺爺憨厚一笑:“不累,不累?!?p> 光斑照在他的衣服上,爺爺把牌匾抱得更緊,小聲說道:“這可是我孫子有出息,讓我抱一輩子也不累。”
易安不再勸爺爺,笑著走回了屋子。雖然爺爺說話聲音很小,但易安有修為在身,聽力異于常人,自然是盡收于耳。
回到自己屋子后,易安坐在木床上,從懷里掏出了刁昱坤給他的木牌。
“讓我用靈力注入其中,不過不知道這木牌到底有什么用,試試吧?!币装残÷曕洁炝艘痪浜?,緩緩用靈力注入到了木牌里。
易安只覺得手中本來清涼的木牌開始隱隱變熱,掌心傳來了一陣溫暖的感覺,原本木牌通體漆黑,自己注入靈力之后木牌上雕刻的那些花紋慢慢變成了紅色。
易安突然覺得手心處傳來了一陣瘙癢,趕忙把牌子倒轉(zhuǎn)過來一看,牌子背面出現(xiàn)了一行小字:取一個你在暗司里的名字。
易安愣了一下,不禁回憶起自己前世玩游戲時的畫面,一進(jìn)游戲就要給自己取一個游戲里的名字,取完之后才能到游戲里繼續(xù)征戰(zhàn)江湖,和游戲里的npc還有玩家一起快意恩仇。
“容膝?!币装擦?xí)慣性的念出兩個字。這是他前世常用的網(wǎng)名,取自陶淵明《歸去來兮辭》里的一句“審容膝之易安”,和他的名字相關(guān)聯(lián),還顯得自己很有文化,所以易安在各個游戲和軟件里一直在使用這個名字。
易安剛說完,木牌的背面就浮現(xiàn)了兩個小字,容膝。
看到這神奇的木牌,易安有些咋舌,暗想難道自己說的話都能出現(xiàn)在這木牌之上?
“這小牌子有點(diǎn)厲害啊?!币装侧?。
沒曾想,易安剛說完這句話,自己口中說出的字便出現(xiàn)在了木牌上,過了一會兒后,牌子上居然出現(xiàn)了一行小字:我們暗司的牌子,當(dāng)然奇妙。
“臥槽,你是誰?”易安驚訝道。
牌子上的文字再次更新:我便是你在暗司的上級,我在暗司的名字叫羨魚。以后你要通過這木牌與我聯(lián)系,若是有任務(wù)或者什么事情需要你,我也會通知。
易安笑了笑,心想這木牌怎么和微信聊天一樣,不過倒是挺有意思,幫自己找到了前世在網(wǎng)上聊天的感覺,沒想到穿越之后自己居然還能使用“微信”。
自己的上級用的羨魚這名字還不錯,聽起來要么是個久居深閨渴望自由的大家閨秀,要么就是個中年郁郁不得志的可憐人。
為了搞清楚和自己說話的是GG還是MM,易安清了清嗓子,問道:“你是男的還是女的?括號,男的就不用回復(fù)了,我挺忙的?!?p> 過了一會兒,木牌上的文字上寫著:女。
易安有些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想:原來是個小姐姐啊,那還好,要是男的我就真沒什么聊天的興致了。
“小姐姐網(wǎng)戀嗎?”
“網(wǎng)戀是什么意思?”
看著木牌上充滿疑惑的文字,易安搖了搖頭,更加意識到了這個世界的人還是搞不清楚自己從前世帶過來的這些梗。
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易安壞笑了一聲,對著木牌說道:“實(shí)不相瞞,我其實(shí)是個刺客?!?p> 木牌上的文字寫到:刺客?
看到對方上鉤了,易安繼續(xù)說道:“對啊,刺客,拿人錢財(cái),替人賣命,每天在刀尖上跳舞,這種殘酷又可怕的生活,你不會懂的?!?p> 木牌很久都沒反應(yīng)。
易安有些疑惑,心想對面的小姐姐怎么一點(diǎn)好奇心都沒有,看來自己要再次追擊。
“我再過一會就要出發(fā)了,這可能是我跟你說的最后一句話了,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來,昨天我死了十多個同伴。”易安繼續(xù)說道。
像是入戲了一般,易安也不等對面的回復(fù),繼續(xù)說道:“我也不想過這種生活,但是沒辦法,我早已無法從這泥潭里抽身了。我那十幾名同伴都和我情同手足,我知道我這一去,就是在送命,但是我還是不能退縮?!?p> 易安的語氣很逼真,似乎他真的是個刺客一般,要去為自己的同伴報仇,雖死無憾。
過了一會兒,木牌上的文字終于更新了:為什么非要這么拼命呢?
看到這行字,易安笑了幾聲,心想對方終于入套了,思索了一下,說道:“唉,這種生活你是不會懂的。我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這次木板上的字出現(xiàn)的很快:怎么幫你?
“我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和沒有和女子私定終身,說實(shí)話,我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拉過,更沒有體驗(yàn)過愛情的滋味,絲毫不知這世間,到底何為情字。”易安緩緩說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與人最后一次交流了,唉,我還年輕,從來沒有體會過男歡女愛之事……”
說完后的易安摸了摸下巴,一臉壞笑的暗想道: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同情心泛濫了吧,應(yīng)該恨不得立馬發(fā)揚(yáng)樂于助人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過了一會兒,木牌上寫著:你的意思是?
易安收起了壞笑,再次拿出之前那股悲愴的情緒,繼續(xù)對著木牌說道:“不必勉強(qiáng),我只是臨死之前,想找人吐露一下我的心聲而已,你不必答應(yīng)我,也千萬不要以身相許,更不要來萬里送炮,額……我的意思是不用不遠(yuǎn)萬里來給我,送行,對,送行?!?p> 說完后,易安有些懊惱,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居然在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要是對方不懂自己的意思,這就是露餡了啊!
木牌上出現(xiàn)了兩個小字,讓易安目瞪口呆。
“去吧?!?p> 去吧?!
不是說好了小姐姐都愛心泛濫特別善良,甚至都是一個個女菩薩嗎?怎么這人居然如此涼薄,絲毫不同情故事中的自己。
唉,人心不古。
易安的心里一瞬間生出了無數(shù)個念頭,還在反思自己這個借鑒來的故事是不是編的有些假。
木牌上的文字出現(xiàn):你的情況我還是基本了解的,目前在一個小江湖幫派里廝混。如果你真的馬上就要送命,我暗司為何要拉你進(jìn)來?
易安看到這幾行字后搖了搖頭,心想自己的上司,這個小姐姐居然知道自己的現(xiàn)況啊,枉費(fèi)自己剽竊來了一個這么動人的故事。
“家里有事,先下了,拜拜,回聊?!币装糙s忙施展前世的下線大法,來緩解自己的尷尬。
說完,易安就把木牌又重新放回了胸前的衣服里,小木牌剛一被放進(jìn)去,再次傳來了一種溫?zé)岬母杏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