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小姐,你這里怎么樣了?”
凌走到站在一幅由七色法術構成的地圖前的姬爾身旁,地圖上,紅色方框將附近的一處叫做龍橋鎮(zhèn)的小鎮(zhèn)圈了起來。
“叫我姬爾就行了,大體情況就是這樣,這些人現(xiàn)在逃到了這里。”姬爾一揮手散掉了地圖,“我現(xiàn)在要過去抓住他們,把他們帶回世界燈塔。”
“你就不怕他們用了反追蹤術把你引到相反的方向,又或者是直接把你引進早已設下的埋伏圈里?”
“怕,可是追捕他們是我們的使命?!?p> “我們和你一起去?!?p> 凌給了龍姬一個眼色,龍姬點頭同意。
“這……”姬爾反倒是猶豫了,“我可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跟你們做交易?!?p> “你看過亞述古書《世界律法》嗎?”凌笑了笑,“舊約之神最終會觸犯我們的利益,所以……”
“好吧,那咱們就一齊去吧?!奔桙c點頭,“正好你們有那塊牌子在,咱們辦事也方便得多。”
“呃……我還有個問題,你不是銀發(fā)嗎?”
姬爾笑了起來,她甩甩頭發(fā),那一頭瀑布般的黑發(fā)逐漸變?yōu)榱算y色。
“銀發(fā)太扎眼了,我又沒有神圣銀龍的實力,所以換個發(fā)色好做事?!彼龑㈩^發(fā)恢復了黑色,“事不宜遲,咱們出發(fā)吧!”
“等會,我把這胖家伙也打包回憐熙城?!?p> 次日清晨時分,三人抵達了龍橋鎮(zhèn)。
此時正值一日開始之時,這座位于三路交叉口的安寧小鎮(zhèn)逐漸開始熱鬧起來,鎮(zhèn)民們拿著面包與干酪,走出家門準備前往工作處。
很奇怪的是,這座小鎮(zhèn)的入口處擺放著拒馬,全副武裝的衛(wèi)兵在鎮(zhèn)大門口四處巡邏著。
理所當然地,三人被衛(wèi)兵攔下了。
“最近鎮(zhèn)上不太平,所以幾位要是想進入鎮(zhèn)子的話,就請先出示相關證明……”
衛(wèi)兵隊長走過來彬彬有禮地說道。
凌將代表樞機密室身份的鐵牌遞給了他,那衛(wèi)兵隊長略一檢查之后點點頭,行了個禮,恭敬地說道:“很抱歉給密室大人帶來不便,也請密室大人理解我們的工作?!?p> 隱藏在斗篷下的龍姬點點頭,說:“你們也是在保衛(wèi)一方平安。”
“多謝理解!”他沖龍姬笑笑,對手下?lián)]了揮手,“把路障打開吧!”
那幫衛(wèi)兵活動起來,將路障搬開后打開了那扇木質(zhì)大門。
剛剛策馬走過大門,姬爾馬上皺起了眉頭。
“這什么味道?!”凌四下看看,想找到那股類似皮肉燒焦的臭氣來源,“這味道怎么這么像……”
“對,這就是燒尸體的味道?!饼埣С翘幷诰従徤鸷跓煹纳窖?,“看這樣子,這里出的事情小不了?!?p> “大概是個什么事情?”
“瘟疫,或者詛咒,什么都有可能?!奔柭柭柤纾霸谶@個戰(zhàn)亂頻發(fā)的時代,發(fā)生任何事情我都不覺得奇怪?!?p> “先找個地方住下吧?!绷杩纯茨擎?zhèn)中那間略有些清冷的旅店,“我怎么有種預感,咱們一來這里肯定會發(fā)生點什么。”
“你可別烏鴉嘴了,之前在赫倫堡里遭的罪還不夠嗎?”
龍姬知道,如果凌有這種不祥的預感的話,那一定準得不像話。
還好,進到旅店后一切正常,沒有遇到之前那樣尋釁滋事的酒鬼。
老板將他們帶去了自己的房間,在離開前,他四下看看,見周圍除了他們幾個之后便湊上來神神秘秘地說道:“幾位大人,晚上不管有什么響動都千萬別好奇,千萬別打開房門或者窗戶,不然的話……”
他打了個寒噤,仿佛接下來的話抽掉了他所有的勇氣一樣。
“不然的話,第二天你們會變成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崩习迓曇纛澏叮安还茏兂墒裁?,總之你們都不可能再保持理智,總之,你們不要在我的店里出事,離開了我這你們隨意怎樣……”
他說完逃也似地離開了。
“這人什么毛???!”凌指著老板的背影,無奈地聳了聳肩,“怎么,還有人敢在光天化日……呸,光天化月之下對人用變形術?!”
“也不是不可能。”姬爾說道,“舊約神的那幫人什么不敢做……”
“行了行了,這些都是后話了。”龍姬開口了,“咱們現(xiàn)在把東西放下,然后出去打探一下情況吧。”
龍橋鎮(zhèn)的人很冷淡,那種冷淡像極了書中對待異教徒的態(tài)度。
是徹骨的冰冷!
三個人在鎮(zhèn)子里轉了三轉,一直累得口干舌燥,滿頭大汗之后才找到一個愿意給他們透露點消息的乞丐。
凌將兩枚銀幣丟在他面前的破碗中。
那頭發(fā)花白的老者給他們磕了兩個頭,道聲多謝后見三人不愿離去便起了戒心。
“認識這個嗎?”凌將大衣撩開,露出別在腰帶上的牌子,“我們想問你點事情?!?p> “樞機……樞機局?!”那乞丐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我可和山上的那些怪人一點瓜葛都沒有啊,你們……你們可千萬別把我?guī)Щ厝グ?!?p> “什么怪人?!”龍姬上前一步——看不見臉的神秘女子總能給人以壓迫感,“如果你不說的話,那就跟我們回去吧,會有人能讓你開口的。”
乞丐在烈日下打了個寒噤,這位女子的話明顯不是開玩笑的。
樞機局的人是什么脾性,在這世界上人盡皆知。
“大概半個月之前吧,那時候還沒鬧起這么大的動靜,就是四五個奇奇怪怪的男人到我們鎮(zhèn)子上來,給了鎮(zhèn)長一筆錢租下了山上一個廢棄的祭壇?!逼蜇ゆ告傅纴?,“然后怪事就來了,晚上經(jīng)常有人能看到長著章魚腦袋的人在鎮(zhèn)子里游蕩,被它們碰了就會變得和他們一樣……”
“前幾天……嗯……大概是前天吧,我餓得實在受不了了,于是就上山去看了看……你們猜這么著……”
“我們不是來聽你說書的!”
“得得得,我說還不行嗎……我看到那幾個人把一具尸體抬到祭壇上,然后……那些章魚人……你們……你們后面!”